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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晉陽也不推脫,手指這一桌的棋橫盤縱,僅用了一句話——“根除兵禍者,方為王?!?/br>既然在他來時雙方膠著已久卻都因著王者的矜持屢屢糾纏不清,那么就讓他先種下兵燹的種子,熊熊火焰之中,勝者為王。他深知,真正毀滅國家的無疑是兩位王者間的頻繁摩擦,所以干脆快刀斬亂麻,破而后立,等到自立為王,再將整頓新得的土地,到時兵禍也好,摩擦也好,統統肅然一清,打下千秋萬代的基業。這等心思想法,霽無瑕從未想到會從一位不曾為王的人口中聽到,實在是膽大包天,令他欣賞極了!看到霽無瑕眼底不曾遮掩的激賞,何晉陽輕輕笑了笑,低下頭,手指在謝燕來脊背上拂過一圈,酥酥麻麻的感覺自尾椎竄遍全身,他立馬就軟的動彈不得。霽無瑕看到這熟練至極的擼鳥手法,面上的驚愕收都收不回去,指著他們兩個顫顫巍巍的道:“你、你們平時就是這么相處的?”何晉陽瞥他一眼,眼底劃過奇異的光芒。“是啊,有什么問題嗎?”有!當然有!謝燕來你平時就這樣讓他占你便宜?霽無瑕愕然難擋的表情給了謝燕來深深的刺激,他抬起翅膀,把腦袋埋在羽翼下面,標準的——逃避姿勢。第91章禽獸不如話題從一開始的正經莫名其妙就拐到……禽獸不如上去了?風吹西表示這年頭,人不如獸。看看何晉陽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再加一句。在何晉陽這里禽獸不如。不知風吹西心底做著那些腹誹,何晉陽捏捏傻乎乎把后頸根露出來的大黑鳥,俊逸的五官無形中升騰出有別于平時溫淡的強勢。怎么說呢?就像是白開水之余溫酒,而這壇溫酒還在向烈酒轉變。可怕的是,沒有人察覺到這份變化。卷起右手寬袍廣袖,露出線條凌厲的小臂,修長五指捻住棋盤邊兒一壺剛好倒滿兩杯的精致紫砂壺為自己滿杯香茶。茶水入杯,香氣撲鼻,修真界的器物就是這點好,無論放多久不怕品質變味,或是干脆冷掉。剛把頭從翅膀下抽出來的謝燕來毫無準備的看到一只被端起的杯子,杯子本是尋常材質,在魔帝眼中足以用不堪入目四字評價它的做工,然而拿著杯子的手卻能用天授二字贊美。為何呢?或許喜歡一個人就是無時無刻不覺得他不好。或許思念一個人就是哪怕他在你身邊兒,也愿意時時刻刻將他放入眼底。何晉陽端起茶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在謝燕來眼中是被逐漸放緩后需要細細欣賞的“佳作”,也因此,他發現許多沒有人發現的細節。手指由于“握”這個動作骨節彎曲凸起,令人不禁想到他握劍時的模樣,他有一雙劍客的手,蒼白,尊貴,優雅,放在凡間怕是少數幾個能以武入道的奇才,然而他生在修真界,卻沒有浪費這份天賦。謝燕來至今記得他初初現身便是一場血色彌光,也記得皆斬劍在手時的桀驁。然而他又覺得那都不是何晉陽。這種感覺很詭異,就仿佛這個人體內有兩個靈魂,然而這個靈魂的本質還是同一個。說不清,道不明,那是已經近乎于天道層次的玄妙感受。謝燕來幾次想要破解,但都無功而返。以血天境之主在修真界的地位,他好久沒有如此束手無力過了,這次體驗更是稀少的讓他有些新鮮。如果單只是這樣,謝燕來怕是會覺得自己是入了情劫,然后以情劫的方式找上何晉陽。到時,分合也罷,全憑心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光是看著,伴著,就不可遏制的靠近過去。從未品嘗過的心情,讓謝燕來無措,也讓他好奇。某種方面的無知令他怔怔看著何晉陽一點兒一點兒把杯中香茶喝干,然后他猛然驚覺自己喉嚨深處的干渴,像是想要就這樣沖進何晉陽嘴里搶奪水源一樣急迫。霽無瑕觀望到現在已然不忍直視了。好好一個魔帝,怎么突然就癡漢起來了。經驗少就經驗少唄,反正他們這些大妖沒一個破過童身的,但是你這副眼巴巴想要親上去的表情是什么鬼?你還有自己是一境之主的自覺嗎?不管霽無瑕多么痛心疾首,但別指望戀愛中的男人能將丟掉的智商撿回來,何況謝燕來丟的不是智商,他丟的情商。因為堅持一個賭約,讓自己陷入不尷不尬境地還恍若未覺的謝燕來實在是沒有多少經驗可講。恨鐵不成鋼的在心里搖搖頭,霽無瑕干脆眼不見為凈談起正事。讓一貫愛跑題的梅雪帝尊主動說起正事,這簡直是天要下紅雨的節奏,在場人里風吹西頂著會被遷怒的危險沖著窗前望眼——青天白日的,半點兒云彩都沒有,這讓他一臉見鬼的坐回原位。霽無瑕:“……”很好,這小子看來是不怕自己啦。瞇起眼睛,下定找機會整治風吹西的決心,覺得心頭一口氣舒完的他眼神睥睨。霽無瑕:“昨日的事情我查出來了,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干出的自以為是的蠢事,其余的你不需要cao心,我保證他們再沒有私自行動的精力?!?/br>“……”或許真是小動物的本能,風吹西本能的從這句話里聽出滔天殺機來。魔道深處,除去甄囍帝尊以外的數位人修魔帝都在一夜之間遭遇“天災”拜訪,一個個被打成豬頭不說,隔日聚到一起看著彼此相差不遠的豬頭臉,頓時知道,以后千年都不要指望出門了。嗚嗚嗚,好好的被揍成這樣,說什么也不要出去接受甄囍那個毒舌的摧殘!有幸逃過一劫的甄囍帝尊在自家的御越境內高高興興的記下新得黑歷史,以方便未來威脅這群熱愛搞事的小賤人們,順便感謝每年提供各種八卦給他收藏的霽無瑕。有這樣一個鄰居,嗯,省心。魔道二十八使者齊齊下海,霽無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搞的鬼,他也第一時間找上罪魁禍首家門,干脆利索的將他們的后續計劃破壞,不管打著什么主意,一拳頭揍得你今夕不知何夕,相信不會有人敢去繼續撩虎須。但是已經干出的事就沒辦法倒回重來了。霽無瑕蹙起兩條纖細的眉頭,長相偏女氣卻因氣質而高華清傲,因此連一副嗓子的音質也是冷冷,像是玉碎冰裂,令人聯想起雪落在琉璃薄冰上的清透質感。他用這樣的聲音把查到的內容緩緩說來,本該生氣的人卻沒有一個能在心頭冒出火氣,自然而然的被這落雪似的聲音澆滅了。在風吹西之后趕來的眾人一開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