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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忍受的一切,但是事到如今或許因為環境感變了,我也不會如此憤怒,只是覺得無奈。我嘆了一口氣,便放開他的手。他忽然摸了我的頭,說:「佟伶,和爸爸一起走吧?!?/br>我昂首看他,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十分認真的看著我。我確定我沒聽錯,但是我還是因為吃驚再問了一次,「……你說和你一起走?」我回首看母親的臉,只見她低著頭,眼神瞥到旁邊。「我已經跟你養母養父商量過了,他們都答應了?!顾f道。我并不想那樣。曾經遺棄我的你們,現在卻再我遺棄你們的時候回來說要我反過來和你們和好,可是我也有我的幸福,不是你們說什麼永遠都是你們決定的。我立刻甩開父親的手,露出難過的神情,看著被我甩開手的父親,他滿臉錯愕。「我不要,我絕對不要!」他的臉扭曲在一塊,抓著我的手喊道:「為什麼?難道你覺得我還會拋棄你嗎?對不起,對不起!以前是爸爸錯了,拜托你跟爸爸走好不好?」他抓著我手的力道十分大,像是怕失去什麼,所以死纏爛打。「我想要待在這里,為什麼我非得跟你走不可?」我全力反駁著,卻發現他的臉越來越痛苦。「爸爸這幾年一直都看著你阿,我一直在等你回到我身邊,你母親一直告訴我他不會把你讓給我!現在她答應了,養母也答應了,佟伶,難道你不愛爸爸嗎?為什麼不陪爸爸?」這人或許真的是我父親,但我不認得他了。眼前這個人十分偏激、自私、甚至是瘋了,我已經不想忍受了。我抽開我的手,回了身便往門外跑,而在我身後的父親則是歇斯底里的吼著:「你們為什麼都不要我──!」你,也曾經不要過我。我只是……保護我自己而已,沒有做錯,我只是希望我可以繼續留在佟哲慶身邊而已。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一點都不自私,我只是爭取我想要的東西,卻一而再,再而三被剝奪。當我跑出去的時候,黑幕已垂下,我狂奔著,在月光和路旁路燈所發出橘黃色燈光照耀的街上,在毫無光照的羊腸小徑中。而在我身後追著的夢魘卻不曾放棄,不管是幾年前還是現在。它追著我,吞噬著我,縱使我已遍體麟傷,而我腦子里唯一的希望就是回到那個人溫暖的身邊。這篇或許比較短>"<抱歉因為要直接趕終章了!或許你已經忘了,在我生日的那一天,親手替我折了一只紙鶴的你,當時眼神中充滿著和善,正因為還涉世未深,所以對這世界并沒有太大的憎惡。那樣的你,也是笑得如此溫暖。你手中捧著白色的紙鶴,手輕輕的將它放開,它便飛到了我再也抓不到的地方,冉冉的飛上了無邊際的天空,而我原本眉頭深鎖,無法理解你的快樂,但是漸漸的,我也隨著那飛上天的紙鶴一起展露出微笑。紙鶴或許獨自飛到了很遙遠的地方,或許在經歷風吹雨打後不幸落到了地面,蹂躪得狼狽,但也許當它想起曾經令它起航的那個人還是會感到開心,即使自己就這麼消失,還是會為自己曾經有過那個人的溫柔很感到滿足。看著那只紙鶴消失在視線內,我的心里這麼想著,卻沒想到多年後自己也成了紙鶴,被那溫柔的人呵護著,甚至快樂也隨著那人的溫人起航,而在一瞬間墬落,但我也不曾感到可惜。我總是握緊雙拳,告訴自己從來沒有想要太多,只是永遠可以看著那張睡臉,緊握他的手,可是打從一開始我就跨錯步了,即使是我堅持的東西,也是違背社會道德的,這世界上有太多的遺憾卻又身不由己的事情。在我逃離我父親那天,從我母親的房子那傳來巨大的聲響,在聽到一群人發出銳利的叫聲時,我猛然的回首,便慢慢的往逃離的家回去。或許當時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心里早已有數,出現在灰色馬路上的是一巨頭殼破裂的屍首,屍首後腦著地,在花色單調、黯然的灰色石路上舖出一層鮮紅、燦爛的紅花。像這樣滿是鮮血的畫面也并非第一次見到,只不過是換了個角色和結局,然而這次卻是必死無疑。凌亂的頭發掩蓋住死者的臉龐,待我撥開頭發感觸著她冰冷的臉頰時,我卻哭不出來,或許是我不孝順,再見到自己母親的屍首時心里只有難過,卻沒有悲痛至極,甚至覺得……或許這場夢魘可以提早結束。流在地上的是和我相同的血,模糊街道的rou塊也是和我有相同基因的,死者的臉更是和我如出一轍,面部上長在眼角下方,分毫不差的痣看起來卻是那麼的諷刺。從懷胎十個月開始我彷佛可以感覺到你的一切,你的快樂、悲傷和痛恨,在懷胎十個月之後,我可以看見你的一切,你的快樂、悲傷和痛恨。到現在,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屍體呈現冰冷在我面前躺著。到現在,我稱呼你為母親的次數卻屈指可數。※※※那間租來的房子中,屋主從五樓一躍而下,而陳屍在屋主家的男子也是屋主的前夫,兩人有可能是因為意見不合而吵架,一氣之下屋主跳樓身亡,而屋主的前夫也在家中用刀刺殺自己,被發現時早已奄奄一息,送醫卻宣告不治。在表面上這案子就和糾紛扯上了邊,而身為當事人的我再面對警察的時候也是苦笑著說:「應該是因為錢的糾紛?!拐嬲脑蚧蛟S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但是就讓那真相永遠掩埋吧,這也沒什麼不好。那個偏激的父親到最後也是選擇了偏激的死去。我為了他們死亡而感到自責,我想或許我是拿他們的死亡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但事實不是如此,那只是他們不勇敢面對問題的方式而已,不是我的錯。在母親的告別式上,我抱著唐浩一,在案發當時唐浩一剛好在附近的保母家,所幸沒看見自己母親墬下樓的那一刻,但是告別式上唐浩一的臉卻是那麼的嚴肅,雙眼盯著前方母親的照片看,視線轉也不轉,或許他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而我更是為他難過,身長在一個美滿的環境,卻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孩子還小,未來必是痛苦十分。而告別式上的我心中只有默念著對不起。或許她早已做好了隨時都會離開人世的準備,在她桌上一直擺放著一張白色的信,當我第一次回到那案發現場時,我是第一個注意到那封信的,但是信上卻也沒有注明要寄給何人,而我卻一直沒有勇氣將那封信打開。直到告別式這一刻,那封信的內容終於要被朗誦出來,看著前面的親戚拿著那封信,準備開口朗誦時,我的心也糾緊了一會,害怕的閉上了眼睛。那親戚先是清了清嗓子,輕說──來到這人世間也早已過了四十多年,自己這四十年是做了多少錯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