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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要不是出于完全的愚蠢,要不就是出于十足的把握。而此時的先生,怎么說呢,他就好像恐怖片里一群人要去鬼屋探險,最后給出“別往前走我們回去吧”這種勸告的人。每次看恐怖片遇到這種情況無數人在心中大罵蠢貨,認為那群人不往前走不就沒事了嗎?不過出于電影需求,主角們還是總懷著大無畏的精神向前走去,還會有同伴冒出“別嚇唬人了怎么會有鬼我可不信”之類的愚蠢言論。而沈白不是恐怖片的主角,他不被票房壓著去作出愚蠢的決定,所以凡是能決定悲劇的陷阱,他都必須小心翼翼的面對然后繞過。“我可以給你們提供重要的信息,可以救你們命的信息,前提是,你們要帶上我,保護我到狩獵者離開?!毕壬恼Z氣帶著自信和倨傲。沈白轉過身,和這個男人相互打量著對方。“你為什么這么有自信?”沈白看著對方。而先生卻更加驕傲的昂著頭:“就憑我安然無恙地活到了現在,”他看出了沈白還想說些什么,不過他早就厭煩這些東西,于是還沒等對方開口就直接打斷了,“你直接說答不答應就好?!?/br>沈白挑了下眉毛,他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一號人物,但他長久的生活經驗告訴他,如果對方找自己交換條件就說明自己有話語權。“我不能確定你的信息值不值得,除非你拿出能夠讓我信服的東西,不然我不會答應?!?/br>先生皺了皺眉仿佛在認真的思考,也仿佛是沈白有點觸碰了他的驕傲,不過利益權衡下,他還是用眼神示意沈白遠處的地面:“那不是一只鳥,說出來你也不會懂,那是善區用來記錄你行為的東西?!?/br>監控器?沈白想要轉過去看,卻被先生阻止了:“我建議你不要立刻去看,我告訴你的絕對是真的,你可以選擇相信我然后答應我,也可以選擇不相信那就轉身繼續走吧,我會在你們死后盡情的嘲諷的?!?/br>善區惡區看似一道墻隔得那么分明,但是善區的越界確實輕而易舉,他們的飛行艙,他們的航拍器……這時候的沈白并沒有把狩獵者和善區聯系到一起,他只是想著善區人在這個特殊時間段內在惡區安置幾個這樣的機械也很正常,只是覺得沒必要用到擬生物形態的監控器,因為哪怕是傾倒垃圾的飛行艙,在惡區人眼中只是“鐵云”,惡區人和善區人極大的信息不對等讓他們根本不用任何偽裝來入侵惡區,那么那個監控器……沈白相信先生說的話,他只是在思考,如果這個監控器不是對惡區人做的偽裝,那它們是想逃過誰的眼睛。“……我相信你?!?/br>能夠看出善區的監控儀,想必自有他獨特的途徑可以得到很多信息。沈白看著對方,一瞬間覺得對方在惡區就仿佛一個隱于世的智者,能夠保護自己生存到現在,對方的價值不容低估。沒有理會麻桿的驚詫和阻止,沈白跟著神色有些倨傲的先生往另一個方向上走去并示意他們跟上。麻桿在原地使勁的跺腳呼喊沈白,見對方并不回來,而瘋女人則抱著孩子無比信任的跟在他們后面,自己就像個鬧脾氣又沒人理會的孩子一樣,只能狠狠地踢一腳地上的垃圾,然后跟了過去。其實摸清楚了惡區人的脾性,和他們保持疏遠距離的交往就變得不是那么難。缺乏知識和與人交往能力的惡區人,如果他們不把你納入危險的名單之中,那么他們就偶爾會表現的像個幼稚的大人。比如先生。只要戳到他的驕傲,他就會立馬跳腳然后要證明自己一般的說出一番不管別人聽得懂聽不懂的話。“跳梁小丑?!?/br>先生斜瞥一眼一邊的麻桿說道,麻桿沒聽過這種話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任由對方繼續評頭論足。沈白偶爾也會因為一些翻撿垃圾的“不雅”行為受到對方的文人氣十足的評價,不過為了照顧對方“惡區唯一的文化人”的頭銜,他也會裝作完全聽不懂的樣子,這種看透孩子謊言的大人卻沒有戳破的行為也反而帶給了沈白更多的樂趣,因為在假裝聽不懂的時候繼續做些讓先生討厭的事情來惹怒他,讓人著實心情愉快,導致沈白一度懷疑麻桿也是這么干的。不過奇異的是,面對瘋女人和她懷中的孩子,先生從不過多評論,而他的眼睛也會時不時瞄向那個小布包。“先生為什么會選擇我們?”沈白走著還是忍不住地問道。“不要一邊說話一邊用你抹完鼻涕的手往我衣服上擦!”即使有了點崩潰的情緒,不過只要是被別人問問題,先生的驕傲之色還是沒法遮掩,他先是“哼”了一聲,然后才慢悠悠的回答:“不是我選擇了你們,是善區的眼睛盯上了你們?!毕袷前l現自己的回答帶著一絲詩意,他對自己的沉醉更加明顯了。“善區的眼睛可不止那一只小鳥,他們在地上,天上,都安排了無數眼睛盯著我們,但他們很少會將這些眼睛安置在特定的人身上,”講到這里先生定了定,清了清自己的喉嚨,“我就被他們的眼睛跟過三四天……至于你們會被他們跟上,自然有一部分原因,而這原因我看一部分在那個嬰兒身上,另一部分就是我選擇跟著你們的緣由?!?/br>“你們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換句話說,你們讓他們想要掌控,而在這種時期,這也許可以表明你們有一定特別的能力?!?/br>先生讓善區人監視的原因很正常,因為他是個愛看書的惡區人,監視他可能是因為獵奇和樂趣之類的,實際上先生不知道,他是唯一一個在善區有過自己小專欄的惡區人,因為先生的特殊性帶給善區人不少趣味,而他在惡區又不會找那些記者麻煩找雜志報刊要錢,所以他的小日常在一段時間內保持穩定的更新,時而也會在缺乏娛樂的時間上一次熱搜,那些監控器確實有專門為他而開的。甚至有些標榜自己是先生小粉絲的人,會寫幾封給先生的信然后丟到自家的垃圾桶里,期待著對方可以收到。不過很可惜,這種寄信方式至今沒有成功過。而其他人,至少在先生眼中都是一群野蠻人,能得到和他一樣待遇的,一定是野蠻人中的頭等野蠻,雖然麻桿的存在也讓先生多了幾分遲疑不定,不過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推論。“那為什么不能去那個方向?”麻桿在一旁也問道,他不時用余光瞄著和他們保持一定距離的那個“小鳥”。先生看了看他,直接沒有回答,這又讓麻桿跳腳了起來。忽視是最大的鄙視。于是下一個沈白找到的食物就被麻桿抹了鳥屎的雙手捧著遞給了先生,并看著先生不情愿的和自己說了聲“謝謝”吃了下去。像是覺得自己吃人嘴短,先生就回答了麻桿的問題:“善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