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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李達康親自遞上來的早餐。他左右看了一圈兒,看見祁同偉的時候怔了一下。他還記得這個曾和他女兒談過戀愛的年輕人。他放下手里的早餐,起身,因為一晚上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動作略有些蹣跚。祁同偉看著他滿臉的歉意,突然轉身走了。現在是干什么呢?想要道歉嗎?他不恨高育良,那是因為高育良當初只是一個初入政壇的新人,他沒有能力改變梁群峰的命令。更何況,不論是高育良的悉心教導,還是高育良的傾心相愛,都給他了太多的溫暖與依戀??申悗r石呢,他那時候和梁群峰不相上下。陳陽還為此求了他??伤€是拒絕為他出頭,□□員要服從組織的安排,□□員到哪都是為人民服務。屁!他為什么不說是那梁群峰公報私仇?那個時候,他為什么沒有講‘公平’兩個字?他帶著滿腔憤憤不平去了高育良那里。高育良正在吃早餐。簡單的白襯衫,外面套著灰色的針織衫。昨天他剛剛睡下,陳巖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先是打電話給沙瑞金。秘書接住了,說是沙書記調研了一天,剛剛睡下不好打擾。他給沙瑞金留了話,轉頭又給李達康提了個醒,在心里籌謀許久,這才睡下。“回來了,先吃飯吧?!?/br>祁同偉的心一下子靜了起來。那些事情已經成為過去?,F在,他已經得到了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別人的歉疚與否認又算得上什么?兩人吃著早飯。祁同偉把昨天現場的具體情況講了。高育良倒是沒有說什么,只告誡他小心行事就行。吃過飯,祁同偉先把高育良送到了省委大院,這才驅車去了省公安廳。葛偉忠陰陽怪氣的開著會。祁同偉知道是因為他和沙瑞金已經先認識,昨晚又在大風廠門前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他的提議給撅了回去。他想了想,笑著道,“廳長,昨晚上的情況多危險哪。虧得您決策英明,這才阻止了事態進一步惡化。要是真的不可收拾了,我怕沙書記第一個怪罪的是達康書記,第二個就是咱們公安系統了?!?/br>葛偉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昨晚的事情那么多人看著?,F在祁同偉把這個高帽戴到他頭上,無非是想堵住他的嘴罷了??伤钦J了,讓底下的人怎么看?“還是同偉想的周到。不虧是和達康書記搭過班的人,比我要了解達康書記。原來聽說你和達康書記走的很近,我還不信呢。育良書記有你這樣的好學生,想必很欣慰?!焙?,你一個‘政法系’的這么幫著‘秘書幫’,也不怕高育良把你的腿打折了。“這有什么?育良書記常說,只要是對人民有利的,不管再困難,我們都要迎難而上。我是育良書記的學生,自然是和老師一樣的?!?/br>葛偉忠不欲和伶牙俐齒的祁同偉糾纏,轉而說起下一項工作。倒是趙東來,趁著他看不見偷偷沖祁同偉比了個大拇哥兒。祁同偉沖他笑笑。葛偉忠想要離間他和老師的感情,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17沙瑞金回京州沒幾天,就主持召開了省委常委會議。高育良回來的時候,祁同偉正在做飯。他和高育良的關系不能為外人知道,所以家里只是請了個鐘點工幫忙做做家務,做飯還得自己來。見高育良臉色還好,他把飯菜端上桌,“老師,沙書記說什么了?”高育良喝口粥,“我看他一來,漢東的天馬上就要變了。同偉,你再和我詳細說說你和他一起調研的事兒?!?/br>“好的,老師?!逼钔瑐ビ衷敿氈v了一遍,末了又道,“老師,我看沙書記不是好相與的人。他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樣子,但我總感覺他城府很深。像是……像是沖著咱們‘政法系’和‘秘書幫’來的?!?/br>高育良眉頭一跳,“什么‘政法系’‘秘書幫’的?我怎么沒聽說過?你身為公安廳的副廳長,不要聽風就是雨。我們都是人民的公仆,是為人民服務的。不存在這個幫那個派的!”“是,老師,我知道。這不都是外邊人瞎傳嗎?我的意思是沙書記他不知道,在他心里咱們就是這個幫那個派??!”高育良的臉陰郁下來,祁同偉說的是實情。他在漢東大學當了那么多年的政法系老師,如今漢東省政法口的官員大多與他有舊。沒有舊的也想方設法的與他有了舊。這人多,勢就盛。他這些年也依靠著周天明的賞識和這些‘勢’,步步高升。雖說他并沒有‘官官相護’,可在外人眼里他就是‘政法系’的掌門人,而祁同偉就是急先鋒。“同偉啊,這就是做官的難處了?!尤憾稽h’,可在外人眼里咱們稍微親近一下,就已經成了一派了。沙瑞金來者不善,他有肅清漢東的想法?,F在咱們只有低調了?!?/br>“是,老師,我知道。您不必太憂心,這些年我看著師弟師妹們還是很爭氣的,沒有什么害群之馬?!?/br>“那就好?!?/br>高育良心里不太平,李達康那里就更鬧騰——丁義珍、‘九一六、’更讓他不安的是他的妻子歐陽菁。他沒有十足把握歐陽菁一定是干凈的。他甚至已經隱約察覺到歐陽菁給他帶來的危險。今天在常委會上,高育良已經揪著丁義珍和‘九一六’給他來了個當頭棒喝。雖說沙書記沒有表態,但有時不表態也是一種態度。李達康越想越心驚。離婚,幾乎毫不猶豫的,他想到了這個方法。只有這樣,才能把自己從這場旋渦中解放出來。只有這樣,才能在沙書記面前保證自己的清白。他的心底有一絲遲疑。他和歐陽菁,盡管感情已經不在,可風風雨雨的二十多年,就這樣舍棄,自己的心里也疼??!李達康一夜未眠。高育良也沒有睡好。祁同偉昨晚吃過飯就走了——沙瑞金剛來,他不想這個時候多生事端。猛一下子身邊少個人,他翻來覆去很久才睡著。沒想到,一大早,祁同偉就又來了。高育良看著他,有些無奈?!安皇钦f好了,要低調!你天天早晚都往我這跑,算什么樣子?”祁同偉笑得一臉無辜,“沒事兒,老師。我來之前已經看過了,沙書記這會兒大門緊閉,看樣子還沒起。他在這兒最少四年,咱不能總這么躲著他吧?干脆我就大大方方的來,還和以前一樣,誰也說不出什么來。再說了,老師,我這不是習慣和您一起嗎?昨晚上我都沒睡好覺,好不容易挨到天明?!?/br>高育良被他氣笑了,合著你是沒斷奶的小娃娃?年紀越老心就越軟,對著祁同偉,就越來越放縱。何況他也覺得一直躲著不是辦法,與其讓沙瑞金猜疑,不如一早就晾在他眼皮底下。“別說了,快些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