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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其他幾個地方的要小了許多。低頭看懷里的皮皮睡得很好,吳英萊松了口氣,正想自己也閉上眼休息,額頭上一涼,他還沒反應過來,又一涼。糟了,不會這里也漏了吧。手忙腳亂的把皮皮往里移,這時候也顧不得會不會弄醒他了,連滾帶爬的起來汲上鞋就找東西乘水,可是屋里能乘水的都用上了,怎么辦?要不從別的地方拿一個先接著?不然這床就沒法睡了。頭一轉,地上靜靜放著的燒水壺進入視線,壺就是用來裝水的……吳英萊眼睛一亮,把蓋子揭開放到一邊,用那個碗口大的入口對準滴水的地方,聽著那悶悶的咚咚聲終于松了口氣。“哥哥,快到被子里來,外面冷?!?/br>吳英萊這才發現弟弟醒了,看他掀開的被角趕緊爬上床,把兩邊的被子攏緊,盡量遠離兩個漏水點,可是不管再怎么讓地方,咚咚咚的聲音響在耳邊,濺出來的水花臉上也能感受到,吳英萊只好側過身,用后腦勺對著那個方向。兩兄弟摟緊蜷縮在一起,吳英萊毫無睡意,憐惜的看著懷里睡得不安穩的弟弟忍不住想,要是有個溫暖的房間就好了,不漏雨,不會有老鼠的吱吱聲,地面上也不會有一個一個的坑,就像……就像他曾經的家那樣,雖然是平房,但是地上刷了水泥,頂上也不是瓦片,下雨天不漏雨,下雪天也不用擔心屋頂會塌。可是,家沒了,連帶著他的爸媽一起在一場爆炸中全沒了。頭很暈,可又睡不著,吳英萊拼命回想爸媽還在時他們一家相處的畫面,想用那些溫馨的片段來幫助自己熬過現在的艱難。到天色已經蒙蒙亮時雨勢才小了些,噪音也小了,吳英萊終于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作者有話要說:把自己寫哭了是怎么回事,雖然開始有些悲慘,但是這一定是個溫馨寵溺文,和文名一樣。第一章里有些事是現實中發生過的,世上真有這樣的叔叔,自私得連自己孩子都能下狠手,尤其是輸慘的了時候。☆、病重(修)皮皮是被熱醒的,蹬掉被子還是覺得熱,不情不愿的睜開眼,“哥,你抱得太緊了,我熱……”平時總是自己一說話就會醒來的哥哥今天卻動都沒動,皮皮在摟著自己的手上拍了兩下,還扭了扭身體,“哥,我熱?!?/br>吳英萊下意識的松開了手臂,皮皮覺得舒服了挪了挪位置繼續睡,他還沒睡醒呢!四月的天氣早上還很冷,沒蓋被子的皮皮一下子就覺得冷了,本能的朝熱源方向靠近,再靠近。苗秀邊穿外套邊推開廚房的門,冷鍋冷灶的讓她覺得奇怪,平日里吳英萊起得早,在她起來的時候早就起好了火,燒好了開水,早飯也是洗好切好放在那里等著她來炒,她倒是想吃現成的,可惜家里的灶當時壘高了,真是,明明比英杰還大了一歲,卻比他矮了一截,還是他家孩子好。走到另一邊,推開兩兄弟的房門,視而不見那些大盆小盆,苗秀扯著嗓子喊開了,“都幾點了,還賴床,等著我把飯送你嘴里來啊?!?/br>皮皮不久前也醒了過來,聽得聲音像看到救星一樣的嚎,“嬸,我叫不醒我哥,嗚,他是不是也像爸媽一樣死掉了,哇,我不要,我要哥哥,我要哥哥?!?/br>“別嚎,我看看?!泵缧阈睦镆灿行┗?,昨天那個傷口看著是挺嚇人的,還留了那么多血,不會是出了什么毛病吧。把吳英萊的身體掰過來,都到了喉嚨口的話一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全給吞了回去,手指碰觸的地方傳來的溫度嚇得她迅速收回手,尖著噪子大叫,“吳良,你快過來,快點?!?/br>起來上完廁所準備再睡個回籠覺的吳良當沒聽到,直接往床上倒去,帶著余溫的被子讓他舒服的又往里縮了縮,這大冷天的還是睡被窩里舒服。苗秀是個以丈夫為天的女人,但是現在她是真急了,要是家里死了個孩子,還是她大伯的遺孤,以后英杰和英敏就不用做人了。一把翻開吳良的被子,口里邊道:“快點,吳良,那大崽子好像病得挺厲害,你去看看?!?/br>“要死了,瘋婆娘,把被子給老子蓋好?!北粩_了瞌睡,吳良不爽的很,瞪著眼睛就罵。苗秀扯著他往外走,“先看看,看完你再回來睡?!?/br>吳良一把甩開她,把掛在床尾架子上的外套往身上一背,嘴里罵罵咧咧的不停,“病了就病了,還想讓老子去伺候他啊,別以為找個生病的借口就不用去做事了,他不做事哪里來錢,你他媽別問我要錢買米,沒錢?!?/br>苗秀也委屈,家里明明好幾畝的田,還有大伯家的從去年開始也是他們家的了,可種田也要成本啊,種子她可以回娘家討,肥料呢?田里的薄膜也要錢,什么都要錢買,可吳良有點錢就拿去打牌了,需要的時候就沒有,只好把田租給別人種,每年得個幾百斤谷,鬧到現在連米都要買,她現在還欠著那糧店兩袋米的錢,再要去賒,人家只怕也不肯了。大崽子賺的那點錢全補貼在家用上了,他再能干也只有十歲,能賺多少,不過她沒膽子在老公面前頂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吳良看著臉蛋燒得通紅的吳英萊,本就煩躁得不得了,吳英湖又不停的哭,想也不想的就吼道:“嚎什么嚎,嚎他就能起來啊,給老子閉嘴?!?/br>昨晚被打耳光的疼痛還在,半邊臉還沒完全消腫,皮皮咬著嘴巴抽氣抽得像是要暈過去,可憐兮兮的看著叔嬸,哥哥生病了,生病了就要送醫院,不然哥哥也會沒有了的,就像爸媽一樣沒有了,嗚嗚嗚。“吳良,怎么辦啊,好像燒得很厲害,要不要送醫院?”“哪來的錢送醫院,你有嗎?啊,你有先拿給我,我過過眼?!眳橇嫉拇笊らT仿佛要把屋子都抬了,煩躁,他昨天輸得身上就剩十幾塊錢,還想今天去買點酒喝,哪來的錢送他去醫院,那個地方進去了沒好幾十塊哪出得來。苗秀不吱聲了,年輕的時候被打得狠了,早在很多年前她就不敢再反抗,哪怕心里覺得這孩子也可憐。“這是怎么了,老遠就聽到吳良說送醫院,誰病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邊說著話邊往里走的人是村里的老會計,身后還跟著一個中年婦女,吳良知道這是新上任的婦女主任,嘴巴利害得很,他今年已經在她手里吃過一回虧了。皮皮看到來人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劉爺爺,我哥快要死了,你快救救我哥,我不要沒有哥哥,嗚嗚嗚,我要哥哥?!?/br>老人慢悠悠的腳步馬上加快了,看到床上臉都燒紅了的人臉黑沉如水,那傷口是被吳良打的吧,還有皮皮腫起的半邊小臉,對一個這么小的孩子他也下得了手,再看到床上接著水的盆和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