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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地搥了下方向盤。方才他走的太急,連皮夾都沒有帶上,而此時已近中午,整個上午都未進食的他自然餓了。一切的罪魁禍首,自然是他的兄長。紀珣靠在椅背上,一臉忿忿不平之色。他不明白陸毅擎在想什么,居然可以當作什么都未發生。難道對陸毅擎而言,跟名義上的弟弟上床是一件可以輕易忽略忘卻的事實嗎?也許陸毅擎可以,但是他沒辦法。紀珣本來就是徹頭徹尾的異性戀,之所以愿意跟陸毅擎上床,最初的前提也僅是因為“陸毅擎是他最重視的兄長”。換了別人,紀珣絕不會如此輕易地跟同性上床。他身處演藝圈之中,自知對他有過那種想法的男人不少,其中也不乏極有才華或者樣貌出眾的知名人士,但是紀珣從未有過一絲一毫接受這些人的想法,哪怕對方只是索要一個簡單的親吻,他也不曾答應。而如今紀珣克服了自己的理智與情感,接受了身為男性的兄長,對方卻要他當作沒發生過這件事。他只覺得委屈。要一個異性戀男人接受另一個男人、甚至是被插入,心理上造成的負擔與屈辱絕對不可能無視。但在紀珣做過這些努力之后,他的兄長卻毫不猶豫地推開他。難道陸毅擎一開始就只是想跟他玩一次嗎?說什么他仍是他“最重視的弟弟”,也只是說好聽話吧?紀珣咬緊了唇,渾然未曾察覺唇瓣已細細滲血,而眼眶里的濕意越發洶涌。就在此時,他聽見車窗被輕輕敲響的聲音,轉頭一望,登時愣住了。陸毅擎一如以往地待在廚房內,將蔬菜切塊,扔到湯鍋之中。他到紀珣房內看過,對方甚至連皮夾也沒帶走,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家。也因此,他想在紀珣回來之前準備好午餐。陸毅擎重復著利落的動作,將一切食材都處理好丟到鍋內之后,扯下圍裙,在餐桌邊坐下。他不是不懂紀珣的憤怒,但他不能因此妥協一切。紀珣從來就不是同性戀,他有什么資格要求對方為了他成為同性戀?陸毅擎自己是雙性戀,對象是男是女都沒有分別,但是紀珣跟他不一樣。盡管對方沒有說過類似的話語,但陸毅擎又怎么會不知道,紀珣其實是向往家庭生活的??v使紀珣面對小孩子時經常表現出不知所措,可是那種小心翼翼的態度是騙不了人的。紀珣父母早逝,自幼寄養于陸家,無關乎陸家待他如何,向往有血緣的家庭是正常的。而陸毅擎不可能讓自己毀了紀珣心底最深處的渴望。昨夜的一切只是沖動使然,若非紀珣主動要求,甚至露出脆弱的神情,他絕不會對紀珣出手。而事實證明,昨晚他高估了自己,陸毅擎畢竟也只是普通人,抗拒不了橫陳眼前的誘惑。陸毅擎不可能不知道紀珣的決心,也不可能不為此感動,但他仍舊認為那一夜只是錯誤一場。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也許多年以后,也許不用多年以后,紀珣依舊會后悔。僅僅為了一個兄長舍棄自己向往的生活絕對不值得,縱使現在對方不這么想,但日后如何誰也無法肯定。陸毅擎不希望紀珣感覺到哪怕是一點點的后悔。人的一生不算漫長,他不要也不需要紀珣將貴重的時間浪費在他身上。“你怎么在這里?”紀珣問道。顏以杰坐上副駕駛座,關上車門。“我在這附近跟別人碰面,結束之后正要回家,就看到你的車停在這里了啊?!?/br>紀珣沒有出聲,只是低著頭。“你怎么了?”顏以杰很自然地伸出手,碰了碰對方的肩膀。“沒事……”紀珣依舊垂首。眼尖的顏以杰注意到紀珣頸項上幾個明顯的吻痕,都是印在衣服無法遮住的地方,當時激情可想而見,于是露出了然的神情。“你跟那個男人上過床了?”紀珣一怔,點了點頭。“那么,為什么哭?難道你不是自愿的?”顏以杰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紀珣揉了揉紅透的眼眶,慢慢地道:“我是自愿的……可是,他要我當這件事沒發生過?!?/br>“吃過就想跑?”顏以杰冷哼。紀珣是他的好友,而他絕不會坐視好友被別人欺負甚至玩弄。“我不知道?!奔o珣喃喃道,濕潤的臉頰上只感覺到陣陣涼意。看不下去的顏以杰拿出面紙,輕柔地替對方拭去那些微咸的水液,甚至連紅透的眼眶也被面紙輕輕地按壓而過。“不要哭??尥耆珶o濟于事,你知道的?!?/br>“我知道,但就是忍不住……”紀珣的聲音略微哽咽。顏以杰猶豫半晌,還是伸出手,將紀珣擁到自己懷里。“以杰…?”對方的聲音有些驚慌。顏以杰卻覺得有些想笑。他平常不是這么大方的人,但見到好友的哭狀,盡管思索著要如何安慰,卻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把自己以往安慰女性的行為原樣照搬。“別擔心,我對你沒有那種想法?!鳖佉越軔炐χ?。“我也不認為你有。就算都是同性,你也不喜歡我這型的?!奔o珣嘆氣道。“你知道就好?!鳖佉越苌焓秩嗔巳嗉o珣的黑發,輕笑道:“這里暫時借你靠,所以你完全不用客氣?!?/br>紀珣的回答則是一聲隱約帶著哭腔的“嗯”。陸毅擎準備好午餐,回到客廳坐下,有些焦躁地望了時鐘一眼。紀珣已出去了一段時間,卻一直沒有回家,難道路上出了什事情?他不否認自己的擔心,也開始反省,也許自己先前的態度與言行真的傷賴了紀珣。陸毅擎人生中只有過少數幾次后悔,其中一次是昨夜與今早的纏綿,還有一次便是自己拒絕了紀珣的那些言語。如果他能夠再冷靜一些,用詞委婉一些,態度溫和一些,也許紀珣就不會氣得離開。但紀珣終究走了。而且是被他逼走的。陸毅擎盡管后悔,卻不曾打算主動去尋找對方。他不能給紀珣任何希望,況且紀珣大約也不是真的愛他,只是為了挽回他這個兄長所以才放下自尊。一切都只是一場錯覺罷了,他們兄弟相處這么多年,若非自己起了禽獸不如的欲望,紀珣又何須跟一個男人上床?他不要紀珣感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因此現在的拒絕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