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他的一句“夫人”喚得羞紅了臉,她輕輕推搡了他一下,便聽男人接著道:“怕為夫背著你干壞事,不若夫人趁著這幾日將我悉數榨干可好?” “這樣就沒有干壞事的本錢了呢?!?/br> 陷入那絲滑錦被的一瞬,她還來不及拒絕,便被他餓狼撲食給拆吃入腹,且還吃得分外干凈。他們兩個到底是誰榨干誰啊喂! 沈婉柔覺著陸銘這幾日有些奇怪??此难凵衿婀?,一雙眼珠子恨不能長她身上般教她不自在得緊。做的事也奇怪,不僅限制了她不許去醫館坐診,晚間行那事時更積極得近乎瘋狂。種種異常不得不讓她懷疑,那男人,莫不是受甚么不得了的刺激? 故這第五日晚,陸銘甫一回府,便感受到了無時無刻不停留在他身上的,來源于自家小姑娘那處的,關懷慈愛的目光。 進膳時分,聽她說知他近日公務繁忙,故親自下廚做了許多佳肴來為他補補身子??粗f這話時挺直脊背揚起脖頸,滿臉期待夸獎的小模樣,他便覺胸腔內一顆心立時軟得不成樣子。 忍不住多進了些,將執著玉箸去夾那道清蒸鱖魚,即被她伸手攔下:“哥哥你怎的吃這樣多,不許再夾菜,小心等會胃又得難受?!?/br> 被半大不小的丫頭訓斥,他坦然接受,甚至還十分順從地配合著她稍稍頷首:“夫人說的是?!?/br> 用過膳,二人洗漱好躺在榻上免不了又是一陣翻雨覆雨。只今晚男人并未如前幾日般不知饜足,僅來了一次便老老實實擁著她溫存,覺察出她眸中訝然后溫言解釋:“明個兒要早起坐一天車馬,休息不好要難受的?!?/br> 他的體貼她向來清楚,此時聽后心中仍是一暖,正巧方才被他折騰累了,遂闔上眼開始昏昏欲睡。 然就在意識快要徹底混沌前,她卻突地出聲問了句:“哥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念念動心的?或者說,因為哪件事,才喜歡上了念念呢?” 他聞言一怔,不知從何答起:“怎的這樣問?” “唔?!彼蛇罅讼滦∽?,“畫本子上的小姐都要這般問書生的?!?/br> 眼皮一跳,他深感那勞什子的畫本日后定要教她少看些!雖不知如何作答,然她問了,他依舊細細思索起來。 什么時候,為了何事嗎?大概是,每一次當他在外疲于應付那些個牛鬼蛇神時,一回府便能看見那張似乎永遠都明媚無憂的如花嬌靨;大概是無數個因為公文而寂寥乏味的夜,喝到胃里的那一盞盞溫熱甜羹;大概是元宵節燈會上,他帶她去看煙火放河燈,在煙火于空中綻放的一霎,于她眼中窺見的一片星河璀璨;大概只是,在她初入陸府的那個大雪天,他看著她單薄身姿似要與霜雪融為一體,面上雖有悲戚,卻應撐出副堅強模樣,那一刻,他想要保護她。 同她相處的點點畫面如潮水般涌上腦海,許許多多個動心的理由在心頭一閃而過,可他最后說出口的只是一句:“因為,你是念念?!?/br> 因為是你,所以才會動心。因為是你,所以你的每一面,每一個不同模樣,都會覺得是最好。 所愛的,唯有你這個人,而已。 他言簡意賅,她卻立時就懂了,當下雙頰暈紅,把腦袋埋入他懷中,輕聲回應:“我也是?!?/br> 自她來到他身邊,還未有同他分別這般久的時候,兩人又是整日里如膠似漆的,自然不舍得緊。故她癟了癟嘴,想反悔:“不若……不若我和姨母說不去了,等以后哥哥空閑了,再帶念念一道?” 他刮了刮她鼻尖:“言而有信?!睆陀峙牧伺乃绫?,哄孩子般一下下輕撫著:“睡罷?!?/br> 翌日平旦方至,榻上酣睡的小姑娘便被身旁的男子給拖了起來。一面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面鼓著腮幫不滿抱怨:“哥哥這樣早叫我起來什么,才將將五更天呢?!彼獣运f要早些動身,卻未料到會這般早。當下便有些不愿,皺著眉同他撒氣。 把她的小性子全部照單全收,沒有喚熙春拂冬進來伺候,他親手為她穿襪更衣,柔著嗓音哄她:“念念乖,早些出門路上便少曬些時辰,天黑前抵達山腳下才安全?!?/br> 他細致地為她將衣袂上的每一絲褶皺盡數捋平,又握著她的腳踝為她穿好繡鞋,做這些服侍人的瑣事時,他神情專注投入,仿似是在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值得他花上所有的溫柔與耐心。她也的確是他的珍寶。 “此行所需的起居之物已悉數備好,我交與你的玉佩,念念要好好戴著,在外邊不比在府中,記得聽姨母的話?!彼p撫她的發,眸子如月色般繾綣,盈著她無法洞察的暗色。 “哎呀,不就是去避暑散心的嘛,頂多十天半月的就回來了,哥哥怎的老媽子似的!”他本是少言的人,如今驟然絮絮交代了這許多,讓她意外的同時,心中隱隱約約冒出不好的預感,“說這樣多,哥哥是打算日后都不與念念相見啦?” 最后一句話是反問試探的語氣,她故作玩笑,雙眸卻緊緊盯住了那張清雋臉籠,不愿放過其面上一絲一毫的細微轉變。 可他聞言只是垂首無奈一笑,隨即伸手捏了捏她小巧鼻尖:“把你能的。好了,時辰不早,出發罷?!?/br> 把她送至府門口,他靜靜地立于她身后,看著她一步步走向馬車,下一刻卻突然調轉過身朝他跑來,一頭撲進他懷里,雙手環住他腰身:“哥哥,我想我還是不去了,那么多天不見,萬一別的女人趁虛而入怎么辦……” 滿腔因為懷抱她而產生的柔情霎時被她最后半句給攪得七零八落,將她纖細手臂一點點掰開,他深邃黑眸里盛滿細碎的光:“去罷?!?/br> 馬車快要消失在他視線中的一瞬,她忽然將腦袋伸出窗外去看遙遙立于石階上的他,她確信自己看清了他臉上輕柔得堪稱平靜的笑。而這樣的笑,讓她心中那個隱隱綽綽的猜想,欲蓋彌彰。 終于,那駕載著她的馬車轉過街角,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中。衣袖下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甚至用力到止不住地輕輕發抖??伤麅刃膮s感到踏實與平和。他知道她總歸是安全了,這一路都會有他的人暗中護衛跟隨,等到了亶爰山,這冰冷城池里所有的血雨腥風便都吹不到她了。 沉冤翻案是出于他身為陸家后人的職責與使命,而愛她,護她一生平安喜樂,只是出于他的本能。 微微啟唇,他沉聲吩咐:“是時候用上王五了?!?/br> 亶爰山雖說地處京郊,卻距京中甚遠,離另一地界蒼桐鎮倒是近得很。故沈夏二人乘車馬行了整整一日,晚間酉時方至山下。夏氏到底當了多年當家主母,一絲不紊將隨行仆從指派妥當,眾人便在山下暫且整頓歇下。 此山位置偏僻了些,避暑納涼卻是獨一無二的好去處。山上林木蒼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