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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波瀾,面上不假辭色。 而對著眼前的這毛都沒長齊的的小丫頭,他卻頻頻失控,心中竟生出了股強大到令他無法忽視的欲念。 他對她,對他口中的稱之為幼妹的人,竟是有欲望的。 這認知如一場巨大的海嘯瞬間淹沒了他,又如一聲震耳欲聾的鐘鳴響在耳邊,直驚得他腦中嗡鳴,心尖發顫。 發生了此般面紅心跳之事,二人接下來一段時間遂皆是默契地彼此無話。一個似是和自己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較上了勁,盯著那玩意兒看了整整一個時辰,一個似是驟然失了聲的小鸚鵡,平素嘰嘰喳喳吵個沒完,眼下倒乖順得緊。 詭異的沉默一直持續至陸銘洗漱完回返房中,直直走向榻旁時。 她這會兒倒是歇了繼續招他的心思,眼見著他一點點走近,既不敢出聲拒絕,也不敢再不知天高地厚地讓他上榻陪她一同安睡。只垂著頭乖順地坐于堆疊錦被間,嘖,這模樣愈發惹人憐惜了。 視線中的那雙玄黑皂靴僅僅行至腳踏前便靜止不動,她有些意外地抬眼看他。 “為兄今晚就睡這腳踏上?!彼稚隙酥鴱膱A桌上拿來的小托盤,托盤里是五個玉制小茶杯。 沈婉柔有些不解,房中現下只她與兄長二人,要這樣多的茶杯來作甚? 他看出了她的疑惑,淡淡一笑:“念念等下便知曉了,乖,睡罷?!闭f著,一盞盞熄滅了屋內燭火。 一片昏沉中,他的鼻息就輕輕響在近前,這令她既心安又臉熱,抱著被子在榻上輾轉反側,想出聲質問他究竟看見了多少,還想認真和他解釋她雖心慕于他,卻并非那等不知羞的女子??煞瓉砀踩?,始終不知應如何開口。 正踟躕著,忽聞窗棱被硬物強行戳刺而發出的斷裂聲,下一瞬嗤嗤的破風之聲便接踵而至。夜里黑著,她不辨方位,只來得及提醒一聲睡在外側的男子:“兄長小心!” 只見塌下男子動作敏捷地執起盞玉杯迅猛擲出,彈指間,玉杯即和那讻讻襲來的箭矢當空相撞,杯盞應聲而碎,箭矢也被挫了勁道,直直墜落在地。 不過須臾,“嗖嗖嗖”接連三道錚鳴之聲霎時劃破了漆黑靜謐的夜,她緊張得攥緊了被褥,死死咬出下唇不愿出聲干擾了他。 便是屋內昏暗,榻下男子也仍舊目力超群,此時見到飛射而來的箭矢立時遂一拂盤上杯盞,用了力道徑直將那整張玉盤精準轉出,其在空中幾個周轉便將那三根箭矢盡數擊落。 不再給窗外人可乘之機,他復又執起個杯盞,疾速向那窗外檐下的黑影襲去。眨眼間,屋外便有重物摔落在地的悶響聲。恰值此時,門外暗衛氣息不穩:“主子,屬下來遲了?!?/br> 陸銘知曉今晚前來行刺之人已是做好了準備,他們以寡敵眾確是防不勝防,故口中只不輕不重點了句:“若是等你們來料理,我眼下已是一具尸體?!?/br> “去罷,把人抓起來,要活的?!彼Z調無甚起伏道。 等屋外人皆散去,他方才回過身看向了身后擁被坐起的小姑娘:“怕嗎?” “怕?!彼乱庾R地便要點頭,可是凝神一想卻又搖了搖頭,“不怕?!?/br> 他被這孩童般的語氣逗笑:“那念念究竟是怕,還是不怕呢?” “若是念念一人在此,定是極害怕的??墒遣恢獮楹?,有兄長在念念身旁,念念就什么也不怕了?!睅е┲蓺獾耐褶D嗓音悄然打破了自遇襲以來便籠罩在室內的低壓。她的呼吸很輕緩,一下,一下,在這密閉的簾帳內,撓得人心癢。 夜很濃,他勾唇她當是看不見的,可他還是一點點漾起的笑意,心下忽地了然,了然為何會對她生出那令他極為陌生又熟悉卻又無法抗拒的欲念,了然為何會這般想要護著她,寵著她,連她的一根頭發絲都不容許他人中傷。 應是動了心的緣故罷。動了心,所以輕易便會動情,由心底深處萌發出因愛而生的欲念,所以才這般令他難以自持。動了心,所以才會寧愿所有的傷痛都以身代之。 “像今晚這樣的險境,接下來還會上演很多次?!彼醋×怂碾p眸,“念念若是悔了,為兄現下便可派人快馬加鞭將你送回去?!?/br>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她一口便回絕:“不了。念念既跟來了,便沒有再回去的道理,念念會好生照顧兄長的?!?/br> 他面上的笑放大,白日里不知誰像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爺似的,如今倒是會說好聽話了,沒有拆她的臺,他伸手揉了揉她發頂,柔聲哄著:“睡罷,明日還要接著趕路?!?/br>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眾人迅速收拾好用過早膳,便立即上了馬車接著趕路。就這樣曉行夜宿,鞍馬勞頓,十日后,車馬終是踏入了漠城境內。 漠城地處大興北地中部,四面小城形成合圍之勢將其包攬其中,漠城距大興鄰國西戎不過數百里,故當地各地人流往來不絕,沃野千里,物產豐饒,很是富庶。當地百姓因長期受異域文化熏陶,故其衣食起居皆是獨具風采。 雖是五月,天還未徹底回暖,可馬車行駛在熙熙攘攘的長街上,沈婉柔掀開車簾入目所見的,不論是大興朝的女子,亦或是異族女子,大都已經穿起了輕薄紗裙。 這裙衫的樣式還與京城里的不同,要開放熱烈些,即便自己也是姑娘家,在看到那片片白花花的瑩潤肌膚時,也不由心旌搖曳,就更莫要提男子看了會是何種反應了。 思及此,她趕緊將車簾放下蓋嚴實,扭頭有些戒備地掃了眼端坐一旁的男子。 陸銘好生生坐著,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眼看得莫名:“怎的了?” “無事?!彼娝袂椴凰谱骷?,遂心下稍安,頓了頓,還是沒忍住試探了一句,“北地果然多美人?!?/br> 他聽了微一挑眉,眸中流轉幾分玩味:“哦?那為兄可要好好見識一下?!闭f著,便打算伸手掀簾子。 “不許?!彼榧敝乱话寻醋∷耐?,話說出了口才發現自己毫無立場可言。 對上男子滿是促狹的眼神,她懊惱地咬了咬唇:“兄長驟然掀簾,若是唐突了街上的姑娘便不好了?!?/br> 聞言,他唇邊隱有笑意,順著她意頷首道:“念念說的有理?!彼鞆陀謱W⒂谑种袝?,只那展開的一頁卻遲遲不見翻動。 馬車又轆轆行駛了小半個時辰后,一行人便抵達了此行的終點,漠城太守府,旁邊的一座小宅院。 “我們就在此地落腳?!边@座宅院是還在京中時便已差人買下的,景致構圖陸銘悉數看過, 丫鬟奴仆當時也一并置辦妥當,故此時抬腳邁入院門后便直接安頓好了隨性番役的居所, “前院東西兩側廂房,兩人一間。所有人分為四組,每組五人,每日里排兩組番役輪流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