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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會看看?” “想!”她有些諂媚地朝著他瞇眼笑,小手牽住他的衣擺輕輕搖著,討好的意味甚濃。 陸銘輕笑出聲:“那明日晚膳后我們便出門。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br> “是!兄長?!彼鹛饝?。 正月十五,元宵節。 沈婉柔和陸銘二人用罷了晚膳后,便登上了陸府的馬車,向街市駛去。 馬車愈加靠近東西兩市時,車外的人聲便愈加鼎沸。 “就在這停下吧?!标戙憣︸{著車的劉叔吩咐,“再往前人便多了,車駕無法通行?!?/br> 說完一撩車簾,率先下了車,又將手遞了出去,把沈婉柔扶了下來。 甫一下車,沈婉柔便被眼前熙熙攘攘、懸燈結彩的熱鬧景象所迷住了。以往在江南的時候,每年雖也有燈會,但其規模卻都不如今日的盛大,天子腳下果然熱鬧非凡。 “走罷?!币蛑硕?,兩人只能在被人潮推著向前,陸銘怕哪個冒失的沖撞了她,故一直讓沈婉柔走在自己身前,用右手虛虛護著她。 太久沒有逛過街市,沈婉柔看什么都新奇,一會兒去賣首飾的小攤前瞅瞅,一會兒又停在賣香膏的小販出挪不開步。陸銘也不催她,讓她逛個盡興。 “兄長,前面有吆喝聲?!?/br> 陸銘點點頭:“是的,再往前走便到了賣吃食的地方了?!?/br> 沈婉柔一聽來了精神,小身板激動得往前擠了擠,陸銘扯住她:“別急,等下走到了,想吃什么去買便是?!?/br> 于是等二人到了賣吃食處,便傳來了這樣的對話—— “兄長兄長,念念要吃冰糖葫蘆!” “好?!?/br> “兄長兄長,念念要吃桂花糕!” “好?!?/br> “念念想吃龍須酥!” “啊,栗子酥!老板給我來一斤!” “糖蒸酥酪?來兩碗!” 到后來,陸銘已經沒有吱聲的機會了,直接演變成,沈婉柔拿起東西,他過去掏銀子付款,成為一個被隱形的自動付賬跟班。 買了半條街,二人都有些乏了,如今聽著沈婉柔買糖蒸酥酪時向老板要了兩碗,陸銘心底一陣欣慰,直道沒白疼這丫頭,長大了懂得心疼人了,還惦記著他渴了,給他也點了一碗。 攤主盛了兩碗遞上前,陸銘自然地便想伸手幫她接過,誰知那丫頭動作倒快,直接一手一碗端起來,坐在小攤前的矮凳上一碗一口喝了起來。 見狀,陸銘嘴角抽了抽。 他收回剛剛的話!個沒心肝的丫頭! ☆、逛燈會 吃下不少東西后,沈婉柔便也不激動了,手中拿著個糖人兒,悠哉悠哉晃悠著。 “兄長,前面便是猜燈謎的地方了吧?” 陸銘點點頭:“連續猜中三個謎底便可得一盞花燈?!?/br> “走!我們去試試?!彼е戙懙囊滦湎蚯巴?,往日里的端莊沉靜果然是些表面功夫。 他有些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任她攥著自己的衣袖前行。 “開始了開始了,客官們聽聽好,猜中三個,本店的花燈任您挑選嘞!”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敲著鑼大聲道。 沈婉柔聞言,眼見這家的花燈不同于別家,形態新穎,樣式精美,著實誘人了些,便站在了小攤前等著攤主報燈謎。 “第一個燈謎,四通八達,請各位打一成語?!?/br> “頭頭是道!”一時間,大大小小的聲音囔著這一答案,許多人都答了出來。 攤主笑著點點頭:“第二個燈謎,久雨初晴,打一字?!?/br> 這下回答的人聲便少了起來,稀稀落落的幾道聲音響起:“昨?!?/br> 沈婉柔有些急,看來在場的皆是有識之士,想要在這一眾男女中拔得頭籌,想來不是易事。 “第三題,曾子何以真殺豬,打一成語?!?/br> 這第三個燈謎一問出,眾人便靜了下來,皆是凝神思索。沈婉柔也用力搜刮著自己肚里的那點子墨水,卻始終不得其解。正焦躁時,耳邊忽然傳來陸銘的嗓音:“非同兒戲?!?/br> “非同兒戲!”一時間,一男一女兩道聲音齊聲響起。 沈婉柔詫異轉頭,便發現了不遠處與她一同作答的男子。 那男子約莫二十出頭,著一身墨色錦袍,面如冠玉,清新俊逸,一雙桃花眼盡顯風流,任誰看了都要由衷贊一句好皮囊,此時也同樣笑著看向她:“姑娘先答出的,這局便算是姑娘贏了?!?/br> 沈婉柔對男子的謙讓有些意外,旋即便感激一笑:“多謝公子相讓。 那男子本想上前一步說些什么,卻在目光觸及陸銘的時候動作一頓,似有些訝然,最終他只是勾起唇角說了一句無事。 “喂,人家姑娘都走遠了,還巴巴看著呢?”一旁的友人拍著他的肩打趣。 他笑了笑,沒有辯解。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可還好,他知道了她的身份,日后兩人總有相見之時。 話說沈婉柔和陸銘逛完東西兩市后,便順著人潮漸漸行至湖邊。 不少女子今日買了河燈來,于晚間時候放入河中,以祈福祝禱。眼下水面上已漂浮了不少精致燈盞,點點微光疏疏密密綴于碧色水面,碧波托著粉色的河燈,紅色的燭光映照著碧水,夜幕中的星辰倒影在河里,一時間竟分不清哪里是天上,哪里是水中,只有一條天地銀河緩慢涌動著……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便是如此般情狀吧,她想。 “可想放一盞?”陸銘看出她的神往。 “那我們便去買一盞來?!?/br> 荷花樣式的燈盞小巧喜人,沈婉柔握著攤主遞來的筆,凝眉深思,思索著自己的心愿—— 一愿雙親往生極樂,再無苦楚。 二愿親友無病無災,平安喜樂。 三愿能得一心人,攜手白頭,多子多孫。 她一面寫,陸銘便一面細細地看,視線掃過她的第三個心愿時,他的胸口處突然就那么若有似無,卻又令他無法忽視的,痛了一下。 多子多孫?怕是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夠了吧。 一顆心,就像沉入水中的墨汁,蕩漾著,散溢著,幽幽地沉了下去。 “你很喜歡孩子?” “是呀,孩童這樣可愛,若是能多幾個,便是再好不過了。一家人說說笑笑,多熱鬧啊?!彼硨λ紫律?,將自己手中寫好心愿的河燈小心翼翼放入水中,目送它一點點漂遠。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他在身后緩緩道:“開了春再過幾月,你便十六了,也是時候考慮婚嫁之事了,若是遇上了合心意的男子,來和我說,兄長替你做主?!?/br> 她沒有轉身,垂下頭來,笑容幾許落寞:“我如今身世尷尬,一般人家怕是會有芥蒂,我也不愿進那些高門貴族,只想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