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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近日都不宜出行,她心中明白,遂什么也沒說??扇丝傄獙€消遣時間的法子不是?只陸銘常在此處處理公文,怕是有許多不便見人的機要文件,為了避嫌,她始終不知如何開口。 未料到他只是短暫地思慮了片刻,便對她道:“若你對這些典籍感興趣,可自行去挑選些喜愛的帶回去看?!?/br> 少女聽了雀躍不已,一高興就得意忘了形,竟大膽地冒出一句:“那念念可以在兄長書房里看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的更新已送上~ ☆、書房 其實沈婉柔這樣問的原因很簡單,她僅僅是覺得,若是看書的過程中遇到無法理解之處,可以及時向陸銘請教,便利至極??稍捯徽f出口,便隱隱感到有些不妥。奈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要收回來是不能夠了,只能有些懊惱地咬著唇,埋著頭裝無事。 陸銘看到一排整齊細小的貝齒咬住了嫣紅的下唇,用的力道還不輕,眼見那花兒似的嬌嫩唇瓣都快被咬得失了血色,他終于緩緩出聲:“可?!?/br> “兄長說什么?”她有些訝然地抬起頭。 “念念如果想待在這里,便在這里看吧?!彼壑袔?,還帶著一絲難以覺察的溫柔。 “兄長真好!”沈婉柔笑開了,難得有些激動地牽住陸銘的衣袖晃了晃,便如那依賴兄長的孩童,動作間滿是親昵與依戀。 雖只是被扯住了衣袖,可不知為何,強烈到無法忽視的灼熱感竟從那一塊小小的布料不斷升起,一直傳送至他胸口,燙得他的左手臂都有些僵硬。 他遲疑了一會兒,終是沒忍住,緩緩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 年關將近,京城中的這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卻好似沒有盡頭,一直斷斷續續下著。 書房內燃燒的炭火驅走了冬日的凜冽寒意,此時房中的陸銘和沈婉柔皆是脫去了外罩的斗篷,一個端坐桌前處理公務,一個倚在一旁的軟榻上拿著本書細細翻閱。書頁翻動時輕微的聲響和炭火偶爾爆出火苗的“噼啪”聲使房內氣氛顯得自在又愜意。 已連續半月都陪著陸銘度過晚間這段時光的沈婉柔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眼下脫了鞋蜷縮在距離陸銘不遠處的軟塌上,身下是上好的云狐皮,身上還蓋著他給她拿來的紫貂皮毛毯,一手撐著頭,一手握著書,渾身暖烘烘的,舒服得不行。 看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書,她有些疲了,揉了揉揉略有酸澀的眼睛,小小打了個哈切,她便將視線轉向陸銘。 桌前男子身姿挺拔,側臉的輪廓棱角分明卻又不失秀美,斜飛入鬢的濃眉,清澈且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而又無可挑剔。他時而蹙眉深思,時而展眉提筆批注,全神貫注于手中事,仿佛身處在一個獨屬于他自己的世界中。 他認真時,原來是這般樣子。 就這樣托腮靜靜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一炷香后,陸銘終于處理完桌案上堆積的公文,看向了她:“有事?” “唔,”她舉起手里的書晃了晃,“兄長,念念有幾處不能參透的地方?!?/br> 他剛想出聲讓她過來,一垂眼掃過榻前的兩只小巧繡鞋后,無奈搖頭,起身去了軟塌那邊。 “何處?” “喏,這里?!蹦郯椎男∈种噶酥笗系奈恢?。 他看了看書封:“?你可知這本書所講為何物?” 她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見書名讀來有趣便選它了,可看了大半卻還是不得其解?!闭f著,一邊皺起了小臉。 他見狀輕笑出聲:“傻丫頭,這本書是有關水利工程的,主要闡述了搜集、實踐治理黃河的策略和方法,總結出了筑堤束水沖沙深河的經驗?!?/br> “那為何要在黃河呢?” “汛前在河灘處筑矮堤,是為汛期滯洪攔沙,落淤灘地,穩定主槽。同時應當建立起一套完備的汛期報汛制度,使地方地方官員能夠及時掌握汛情,以此進行人員的調派和航運的管理?,F在可清楚了?” “念念明白了?!彼c點頭,隨后又問道,“我朝這套重要的報汛體制原來是兄長主張推行的?” 他笑著看看向她。 “兄長果真是棟梁之才!” 他被她逗得輕笑出聲:“可還有不理解的地方?” “還有這里,為何黃河中泥沙甚多呢?” 為了看清她所指的內容,陸銘向下彎了彎身子,這一彎身才有些后知后覺兩人之間相隔不過咫尺。她的發頂距他下顎不過一指,發間幽幽的香便毫無阻礙地一漾一漾涌入他的鼻息。那香味不是他所抵觸的艷俗脂粉香,而是充盈著鮮果清新的甜香,間或夾雜著少女獨有的體香,隱隱約約卻又令人無法忽視。 他強自穩住心神:“這是由黃河的地理位置決定的,黃河途經黃土高原,而那片高原地區又土質疏松……” 說到一半,他發覺身前的少女安靜得有些反常,待探下身看到那雙早已閉起的雙目時,他無奈一笑,竟是把他的解說當成催眠的故事了。 她蜷在榻上,從上往下看去,就那樣小小的一只,身上的蓋著的毯子滑落在地,也不怕著涼。 見狀,他嘆息,原本是要推醒她的那只手不知為何,伸出一半竟是為她將垂落在地的毯子撿了起來,重新蓋好在她身上。 他傾身為她蓋被,目光落在那張滿是恬靜的小臉上,濃密的睫毛小扇般乖巧的闔上,安睡時的她看起來純真又無害。這是偷人心的利器。 被自己心中想要撫摸她白皙臉頰的念頭所驚嚇,他暗暗告誡自己,他是她名義上的兄長,雖無需見外,卻也要遵守男女大防,不可過多親近。遂直起身,去了外間吩咐丫鬟進來伺候。這書房本是近日他的起居之所,如今教她占著,他也只能回臥房就寢了。 夜涼如水,周遭好似還縈繞著她發間的淡淡馨香。 “熙春,眼下什么時辰了?”她睡眼惺忪地翻了個身,總感覺今日躺著的床榻似乎窄了些。 “回小姐的話,如今辰時將過呢?!蔽醮郝劼曔M了里間。 如今陸府之中并無尊長,陸銘又待她寬容至極,故辰時雖是應進朝食的時候,但沈婉柔偶爾貪睡晚起也是無礙的。 “唔,”她緊了緊被子,“我再睡會兒?!闭f著便闔上了眼。 “小姐……”一旁立著的熙春顯然很為難,她無法斷定她們家姑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下所處何地,知不知道若是在廠督大人的書房貪睡至晌午才起是要惹閑話的。 她猶豫了會兒,剛斟酌著說了幾個字便被床上的少女抱怨著說煩,給攆了出去。熙春心中默默流淚,只盼她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