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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都甩手掌柜般地甩給二太太—— 若是收回了朱嬤嬤,那邊等于在打二太太的臉,甚至也打了她自己的臉;大太太沒必要為了一個無父無母沒背景還并不算個美人、以后也不會有多大發展前途的侄女,來得罪兒女雙全丈夫健在,并且在未來很有可能得個同自己無多大差別的誥命的弟媳婦。 所幸他們剛好遇上大太太去了老太太院子里的時候。 別的不說,老太太肯定會移情這一點,君暮還是很確信的。 縱使老太太極度不喜歡陶幼容這個兒媳婦,但是兒子畢竟是她疼寵了多年的兒子。玉昭的眉眼間又有著幾分玉郅的影子,還和玉郅一樣的勤奮練武英姿勃發,只除了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兒—— 老太太肯定會想起被自己逼得孤身前往邊城并在那里戰死的兒子,心生感傷悲痛之余,是一定會護著玉昭的。 從那時起,君暮對玉昭便更多了些信心和自豪。 不愧是他的昭兒,他的小福星。 有她在他身邊,是一定不會有問題的。 手心手背都是rou,若是玉昭和玉媺鬧將起來,老太太若是一起來了興善寺,還真不一定會單獨偏寵著護著哪個。 更何況現在,玉媺顯然是錯的那個。 她不僅蠻橫地要違背大太太的安排,還口無遮攔地咒罵了玉昭父母收養的君暮,說她是個丫鬟命—— 往重了說,這可算得上不敬尊長了。 玉昭氣得雙手握拳,卻突然被君暮握住了手。 他的手雖然削瘦一些,但卻修長有力,比玉昭的手要大上一些?,F在玉昭握了拳頭,而他又握住了玉昭的手,基本上是把她的整只手都要包裹進自己的手里了。 玉昭感受到了他的安撫,緊握的拳頭也放松了下來。 君暮順勢將自己的手指插//入了玉昭的指縫,與她十指交握。 這樣的動作,帶給了玉昭極大的安全感。 就這樣,君暮成功安撫了玉昭。 君暮的體溫偏低,就連他的手上溫度也比之平常人要低上一些?,F在他握住了玉昭的手,所以玉昭也成功被手上的溫度驚醒。 她恍若大夢初醒一般看向了君暮,眼底還有些懵懂,似乎只是無意識地將視線轉向了他一般。 君暮看她這樣,也只是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 溫暖、柔軟、小巧又干燥的手。 “大娘子留步?!毖劭粗駤壱?,君暮提高聲音,喚住了對方。 玉媺皺著眉頭轉過身來,有些不耐地看向君暮:“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看到她這副不耐煩的樣子,君暮倒是并沒有生氣,甚至還露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玉媺看著他,竟然突然覺得有些發冷。 “你在傻笑什么?”玉媺想要擺脫這種不妙的感覺,立刻開口嗤道,“本姑娘忙著呢,沒空看你傻笑聽你廢話?!?/br> 看著玉媺又要走,君暮才終于開了口。 “觀雪?!彼p聲叫道。 “君娘子,婢子在?!庇^雪走上前來,福了福身。 “請大娘子站著,聽我說話?!彼亻_口。 觀雪應諾一聲,擋在了玉媺的面前。 玉媺有些氣惱,想要繞開觀雪,但觀雪自小便和玉昭一同練武,而玉媺也就是個驕縱些的大小姐罷了,哪有那么容易被她繞開? 更何況看到君暮被人欺負,心有不忿,現在也自動自發跑去幫觀雪的香禾也上前去了。 被人像是前后包抄一樣地限制著行動,玉媺果然開始不安了。 她也知道自己剛剛的確是有些出言不遜,但又覺得,這個叫君暮的丫頭看著嬌嬌弱弱的,實際上也的確是個病西施一般的女人,不是玉家人卻又偏偏住進了府里,看著就是個狐媚子。 與其說是看不上君暮的身份,倒不如時候她在嫉妒君暮。 但玉媺驕縱慣了,雖然自知理虧,但絕對不會先行低頭。 “你有什么要說的?”她高傲地揚起頭,哼了一聲,“有話快說,本姑娘忙著呢,沒空在這兒跟你瞎耽誤工夫?!?/br> 君暮看著她這般傲慢無禮的態度,倒也并沒有生氣,只是溫文地微微一笑。 可就是他這一笑,卻讓玉媺莫名地遍體生寒。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個嬌弱的在府里蹭吃蹭喝的養女,她竟然突然生出了些害怕的情緒。 玉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直接就撞上自己身后的小翠,甚至踩到了她的腳。小翠吃痛,倒抽了一口氣,卻被玉媺誤認為是對她有意見。 “滾遠點,站這么近作甚,”她回頭怒斥道,“還敢有意見?再這樣就自己掌嘴十下吧?!?/br> 小翠本就不如小紅得寵,現在又在外人面前被這么斥責,眼睛驀地就紅了起來。 但玉媺并沒有再關注她。 她把視線轉向了君暮。 見對方終于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君暮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敢問大娘子,您對老太爺,可是有什么不滿?” 玉媺猛然窒?。骸澳阍跍喺f什么鬼話?我幾時對老太爺不滿了?” 君暮抬眼看了看她,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老太爺是大娘子的祖父,就算對老太爺有著天大的不滿,那也是大娘子您的長輩?!本旱膽B度十分的輕描淡寫,好像在說什么無關緊要的事情似的,但其中隱藏著的機鋒和威脅,震的玉媺竟然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這不孝之罪,可是很嚴重的?!?/br> “你到底在亂說些什么?”玉媺有些氣急敗壞,“我什么時候對老太爺不滿對老太爺不孝了?你給我說清楚!” 君暮輕輕笑了笑,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她。 玉媺受不了了,跨前兩步,就要抓住君暮的領口。 卻被玉昭擋住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君暮已經放開了玉昭的手。玉昭走上前來,擋在了君暮和玉媺的中間,抬起頭,毫不露怯地開口: “暮jiejie是父親的養女,是父親過了明路子收養的孩子。大jiejie那樣說暮jiejie,那就是在打我父親的臉面了?!庇裾岩蛔忠痪涞卣f道,“父親是祖父的幼子,您這般作態,可不就是對祖父不滿了嗎?” “你,你——”玉媺氣憤極了,怒目圓睜,胸口也劇烈地起伏著,“你們這兩個臭丫頭,我一定要——” 可她放話還沒放完,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打斷了。 一個女聲突然響起,讓玉媺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大jiejie,你這是作甚,”那女子簡潔干練的話語毫不掩飾地從玉媺身后傳來,“怎能這般對三叔收養的君娘子這般無禮?” 玉媺有些不敢置信地轉過頭,看向了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玉翎。 “翎娘,連你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