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走了，剩下戚泠和言禾，戚淑想拿點沈南行買的好水果給兩人，言禾跑去廚房幫她拿。

戚淑總算逮著時間和言禾獨處。

將提子給言禾包好，戚淑小心翼翼道：“言禾哥，你這些年……還好嗎？”

言禾手上動作有點僵，片刻后低頭：“還行?！?/br>
“那信的事情……”

言禾動作停了，看戚淑滿眼的內疚，牽強笑了笑：“過去的就算了，戚泠那邊也別說，若是鬧起來……總歸不好?！?/br>
戚淑點頭，言禾又笑了笑。

戚淑道：“言禾哥，你不要嫌棄我哥，他很在乎你的?！?/br>
言禾抬手拍了拍戚淑發頂：“不會?！?/br>
戚淑問完了，輪到言禾，他這幾日在心中放了很久的問題：“這些年，戚泠和家里的關系是不是很不好？”

戚淑點頭：“大學的時候，我哥生活費都打工來的，你留給我的錢，我都讓小舅間接給哥了，后來爸執意要送哥去軍隊……這么些年，也就這兩年我哥過年回下家。不過哥和媽關系，也挺淡的?！?/br>
言禾嘆氣。

戚淑還想說幾句，看言禾的模樣，又忍住了，過去的事情，沒必要惹得現在人的不快。

至少戚泠和言禾，已經又開始一起，有些事情，還是該留給兩個人。

開車回家。

戚泠一路上還算是沉默的，言禾不知道這沉默是不是因著孔冬松，也不太好問。

到家，戚泠跑陽臺抽煙去，言禾洗澡。

等穿著短褲出來，戚泠還在陽臺上。言禾這才覺得有點沒對。

正想出去看，手機響了，是吳衣行打來的。

言禾拿起來去了臥室。

吳衣行：“我馬上要來了哦，你上次給我的地址對吧？”

言禾一愣：“沒變。不過……”

吳衣行：“那好，我先忙，國內見了……”

“哎，等等……我……”

對面掛斷了。

言禾再撥過去，沒人接，料想是在實驗室忙活了。言禾撓撓頭，嘆氣，出國那個事情還沒說清，現在人又要來了，不如，當面說了？？？

呵呵。并不敢想象戚泠的臉色。

幾個電話皆是無人回應，言禾放棄，發了封郵件，希望吳衣行能看到。

這忙活完，到客廳去，戚泠還在陽臺。

言禾走到陽臺，煙味幾乎沒有，戚泠只抽了半只。

戚泠坐在椅子上，看夜景。神色掩在夜色中，看不清。

言禾沒開燈，拉過另一把椅子坐下，夜風舒緩，吹得人也靜下來。

言禾問：“你不開心？”

戚泠：“沒有?！?/br>
戚泠轉頭看言禾：“你抗拒我和孔冬松接觸嗎？”

言禾被問住，舔舔唇，開口：“不討厭，但，也不喜歡?！?/br>
戚泠笑起來：“就喜歡你這直白勁兒?！?/br>
言禾：“你是因為他煩嗎？”

戚泠歪頭看言禾，帶幾分撩撥勾唇：“你覺得我是這樣？”

言禾緩慢道：“我猜不透你，心思?！?/br>
戚泠收了笑，垂目，空氣又靜下來。

戚泠：“我想起一點事情，越想越覺得，是真的，又不知道該不該問你?！?/br>
言禾心提了提，還是說：“你問?！?/br>
戚泠抬頭看言禾，兩人距離不遠不近：“說實話，我帶你去我家，不是你第一次去那個小區，我們在停車場的相遇，也不是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不是，這樣？”

當時戚泠找了半天沒找著，真以為看花了眼?，F在一對言禾回國時間，竟是吻合的。

言禾語塞。

戚泠的眼神避無可避，言禾閉眼，聲音極低：“你說得對?！?/br>
戚泠嘆息。抬手遮眼，兩人之間更是無話。

戚泠：“如果沒那次意外見到，你是不是不會來找我？”

言禾心口難受得厲害，吸一大口氣，舔干燥唇角，聲音更低：“嗯?！?/br>
戚泠放下手，直視言禾，聲音帶著點兒顫：“為什么？”

言禾和戚泠對視，無奈笑了：“你還記得那個場景嗎？”

戚泠蹙眉，回想過往，忽然有些僵，顫音更厲害：“你是從哪里開始看到我的？”

言禾垂目：“你們進小區?！?/br>
戚泠長嘆。

孔冬松驟然親他臉，言禾全看見了。

言禾道：“我覺得你們，挺好的，你知道的，已經十幾年了，我不知道……我也……我覺得你過得不錯，我不想再擾亂你的生活?！?/br>
戚泠眼中光彩俱滅：“那你呢？你怎么辦？”

言禾微笑：“總是有辦法?！?/br>
戚泠閉目，半晌，緩慢帶點絕望道：“如果我沒猜錯，沈北渚那事你惡心吐了吧。這些年，你的病，如果沒有加重至少也沒好到哪里去?！?/br>
言禾默。

戚泠逼問：“就這樣，你倒是告訴我，怎么是個辦法？”

言禾最后道：“我可以接受女性?！?/br>
戚泠說不了話，只閉眼。

晚上做完，戚泠緊緊抱著言禾，不斷用側臉去蹭他，言禾失笑，伸手撫著他背脊，像是安撫一樣。

言禾倏爾道：“我還記得，我說過，要陪你一輩子，從現在，這句話又續上了?！?/br>
戚泠聲音帶點?。骸罢l把誓言當真的？”

言禾只笑。

戚泠：“你再說一遍呢?！?/br>
言禾怔愣，隨即用低緩的聲音在他耳際道：“我陪你一輩子?！?/br>
戚泠沉聲：“好?！?/br>
言禾伸手也抱緊戚泠，眸中水氣淺薄暈染一層。

第二天起來，言禾一把腰疼，哎哎叫喚著洗漱完，熱的粥也好了。

戚泠蒸了兩個雞蛋羹，言禾坐他對面，說好吃。

戚泠問：“話說，戒指的話你喜歡帶鉆的還是不帶鉆的？”

言禾：“我不喜歡戒指?！?/br>
戚泠：……

過了片刻，言禾猛然抬頭，咬著勺子，看戚泠。戚泠兀自吃著早餐，連個眼神都不給那傻子。

言禾：“戒指？??！”

戚泠：“嗯?！?/br>
言禾歪頭，笑起來，然后道：“我喜歡Chaumet的Plume款，銀色的就好?！?/br>
戚泠喝下去的粥差點沒吐出來。

戚泠：“你都想這么遠了……行?！?/br>
言禾：“你以前說讓我想的啊?！币荒樥?。

戚泠笑，道：“好?！?/br>
最早扔給言禾的，也不過是個可樂拉環，戚泠讓他拿著，等他賺錢了給他換個戒指。言禾當時還收的很寶貝，現在……戚泠想到這里，也不敢問那拉環還在不在，只吃完將言禾按著狠狠吻了一遍。

人在，就好。

吻完摸了摸言禾的側臉，身下的人睜著眼看著他，一如既往情動時雙眼含霧。

沒變，真好。

戚泠笑，忍不住又在言禾額上落一吻。

言禾到學校，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