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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層的房間,余澤大力推開牧鴻房間的門,里面卻空無一人。聽見熟悉的名字,季業明這時候才終于回過味兒來,余澤不可能孤身一人來到wata,總要有朋友打掩護才行。余澤喊的聲音很大,回聲不住地在七層走廊上回蕩,當時卻沒有人回答。“他們兩個上哪兒去了……”余澤嘀咕著將門關上,但是還沒去別的地方找人,就見走廊盡頭一扇門那兒冒出一個腦袋來。“我的大爺??!你聲音怎么這么大?!”牧鴻鬼鬼祟祟地從一個房間里探出頭來,左右觀察了一下,才沖余澤揮手:“我們在這兒呢!”說著,余澤又看到從他上面冒出另一個腦袋來,零九也煞有介事地左右看了兩眼,譴責余澤道:“你聲音太大了,小心別人聽……季業明?你怎么在這兒?”季業明過去和牧鴻一起研究過喪尸干擾器,兩人關系還算不錯,這時的故友重逢就顯得分外地尷尬。他隔著一條走廊微微低下頭,怪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手揣在衣兜里:“是,真是巧了?!?/br>“哎呀,巧什么巧,你們先過來說話?!蹦柳櫅_他兩人招手,一邊還在提防喬伊斯的人會不會從哪個角落里冒出來。因為并不知道季業明的立場,剛剛余澤也不好插嘴,但是牧鴻說話了,他也沒再多說什么,順手拉了季業明一把,兩人走到房間里。牧鴻他們正在訓練場隔壁的房間里,正好是喬伊斯安排的炸彈中的一個,為了讓他在死的時候,能將隔壁的印血供體一起炸毀。房間里的炸彈足足有一人多高,外面連接著亂七八糟的電線和顯示儀,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什么巨型儀器。這幾天牧鴻常常和這里的看守套近乎,借機偷看,地上散的到處都是他畫的有關這個炸彈的圖紙。“……我真是連寫論文的勁兒都使出來了,以后出去八成能當個拆彈專家……”說著他給余澤看自己這兩天的研究成果,這這那那的,反正余澤也聽不懂。“……我們得動作快點兒,剛剛這兒的看守不知道抽什么瘋突然跑了,我們小心他再回來?!闭f著,牧鴻同學便一個猛子扎下去,再次投入到對這個巨型炸彈的研究當中。但余澤只是站在那兒笑:“他不會回來了?!?/br>“什么?!”牧鴻和零九同時轉頭看向他。余澤將發生的事情簡要說了一下。牧鴻還沒什么反應,倒是零九唰地一下站起來:“零七去找喬伊斯了?”余澤一愣,其實他自己也拿不準,但是如果真有人去殺喬伊斯的話,那趙修平確實再合適不過了。沒等他回答,零七登時便將手里的東西放下:“那我也去!”說著,還沒等余澤伸手攔,他立刻火急火燎地跑出了房間,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他的身后有狗在追。他離開半響余澤才反應過來,無奈地沖牧鴻和季業明擺了擺手:“這玩意兒我也不懂,你們看著弄吧,我去把隔壁那個人放下來?!?/br>隔壁訓練場里,wata的印血供體還被吊在天花板上,現在余澤對這種感受可是異常地感同身受。-“你又回來了?!边€是那間房間,四壁用涂料繪上去的窗戶,還有窗外的風景,長條形的餐桌還有餐桌后面的男人。趙修平穿著迷彩從門外走進來,身后跟著一眾軍官。王敬武和陸克就并肩站在他身后。喬伊斯目光從他們的臉上掃過,神情有些訝異,但是很快又平復下來,他微微一笑,嗓音輕柔得就像是在說什么情話:“真沒想到,我得到的消息是錯的?!?/br>說是這么說,但是他語氣里卻未見什么失落,反而很有興趣地看著趙修平:“我低估你們了?!?/br>“你沒有?!壁w修平平淡地說,“只不過有些巧合而已?!?/br>如果喬伊斯外放的人不是趙修平;如果他沒有在趙修平離開前給他看那些有關末世的資料;如果不是趙修平決定回來拿到那些資料;如果他找到的人不是余澤……一環一環相扣的巧合最終導致了今天的局面。“你們能出去嗎?我想單獨和零七說幾句話?!眴桃了刮⑽⑶妨艘幌律?,彬彬有禮地對趙修平身后的人說。他身后的軍官彼此對視了一眼,見趙修平點了頭,最終還是在王敬武的帶領下離開了房間。銀白色的房間里,最終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趙修平上前拉開餐桌對面的椅子,坐在上面,突然,有個黃色的毛茸茸的動物跳上餐桌,端坐在他前方,尾巴拍打著桌面,瞳孔瞇成了一條小縫,死死盯著對面的人:這個人看上去有點變態呀。喬伊斯被這目光盯得一愣:“這……它是什么東西來著?”仙人掌:我去你大爺的!連你貓大爺都不認識了!“它是余澤的貓?!壁w修平隨口道。“哦?!眴桃了孤掏痰谜f,甚至還對餐桌對面的動物擠出了一絲和善的微笑,“我太長時間沒和這種小東西打交道了。它叫什么名字?”雖然說的都是些廢話,但是趙修平看上去也不太著急。他向后靠在椅背里,右腿腳踝搭在左腿上,雙手松松搭在扶手上,很有耐心地回答說:“仙人掌?!?/br>“哦?!眴桃了够腥坏?,但是看他依然有些迷惑的表情,顯然也不太記得起這種生長在沙漠中,常年經受陽光暴曬的植物到底長的是什么樣子。wata只有壁畫上才有貓和植物,長年累月下來,讓他對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保持記憶,確實并不容易。喬伊斯的目光在仙人掌身上停留了很長時間,之后才戀戀不舍地移開:“余澤把這貓養得挺胖,讓它以后少吃點兒,胖了容易生病?!?/br>仙人掌:“……”“我會轉告他?!壁w修平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扶手上,回答道。他這時候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送喬伊斯一程固然是他的工作,但是他并不打算把太多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你只想單獨和我說這些?”“哦,當然還有別的?!眴桃了姑銖姶蚱鹁駚?,一次次重復的口頭禪將他顯得分外的遲鈍。他雖然看上去只是中年人的模樣,但是實際上年紀已經很大了。連趙修平都已經三十了,他當然只會更加得老,更加老得不中用。只不過這些他之前都沒有意識到。喬伊斯看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