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男人躺在床上,眼睛緊閉,毫無知覺地任余澤擺弄,而且……一絲酒氣也沒有。余澤見過他喝酒,樣子很爽快,不像是那種一杯倒的,要喝得這么人事不省,起碼要喝——“我自己弄?!?/br>有只手突然抓住余澤的手腕,男人睜開眼睛,雙眼就像是黑暗中神出鬼沒的捕獵者。余澤立馬尷尬地一縮手:“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睡著了?!?/br>“沒事?!壁w修平的樣子看起來難得有些疲憊。他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從床頭柜上摸了支煙點著,但是也沒有怎么抽,只是坐在那兒低頭看向地面,半天沒有動作,不知道在想什么。因為他沒動,余澤也就站在旁邊愣了半天,心中有點兒五味雜陳,但是要具體說什么原因,他其實也說不上來。房間里一片漆黑,也就趙修平手指間有一小點亮光。兩人沉默了許久,最終余澤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下定決心說:“你這兩天——”“你這兩天就搬走吧?!庇酀梢幌伦泳桶炎约阂f的話咽了回去。而后他奇跡般地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還算平靜:“我打擾到你了?”趙修平嗓子里嗯了一聲,而后半靠在床頭,仰著頭吸煙,喉結滾動著:“你再住這兒不方便,離其他幾層也太遠,這兩天就搬出去吧?!?/br>他話里好像也沒有嫌棄的意思,但是余澤突然就有一點難過。他說:“我每天晚上做噩夢,如果別人有意見——”除了趙修平,鷹組其他人的房間都是兩人一間。趙修平打斷他的話,聽上去有些不耐煩:“你以后別看亂七八糟的東西,晚上晚點兒睡?!?/br>余澤:“好?!?/br>-“哎,余澤,你怎么來了?來找頭兒???”開門的人看見余澤有些驚訝地問,之后馬上探頭回去喊:“老大!余澤來找你了?!?/br>緊接著,余澤就聽見訓練場里擊打的聲音停住了,過了兩三秒鐘,是趙修平有些氣喘的聲音:“讓他進來?!?/br>鷹組的訓練場在距趙修平房間最遠的另一側,幾乎繞了WATA整整一個大圈,同時也占地面積最大,除了場地中央的方形立柱外,整個訓練場都是各種各樣的沙袋、木樁、杠鈴、拳擊臺。余澤進去的時候,鷹組幾乎所有的戰斗人員全都在訓練當中,一個個光著膀子練得熱火朝天,唯獨趙修平好像剛從中央的拳擊臺上下來,身上披了一件不知道隨手抓來的誰的衣服,剛拉上拉鏈。“你怎么來了?”他靠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也不看余澤就問。雖然兩人的關系只是偽裝,但是要在平時,趙修平總會施舍出來一點演技來應付他,但是今天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抽了,把他晾在那兒,擺明了要給余澤臉色看。不單今天,還有昨天晚上,余澤想過了,總覺得趙修平現在的行為非常反常。余澤:“有人說最近總在訓練場附近看見你?!?/br>鷹組戰斗人員平時的工作就是訓練訓練和訓練,趙修平每天和他們一樣也很正常,但是這幾天好像訓練量突然加大,就像是在為什么做準備。“老大啊,你去哪兒怎么能都不跟阿澤說——”趙修平一眼看過去,目光如刀,那人立馬啞火了,跟被抽了一巴掌似的閉嘴了。余澤連忙打圓場:“我看你們剛剛在干嘛?以前沒見過?!?/br>那人連忙給余澤介紹,說是鷹組自己的訓練方式,還是趙修平外放以前設計的。說著他就要給余澤演示腿法,演示到一半,見趙修平不為所動,才尷尬地問:“頭兒?要不你來?”趙修平卻沒回答,他懶洋洋地靠坐在拳擊臺一旁的長凳上,一條腿屈起,朝四周做了個手勢:“今天就到這兒,你們先回吧?!?/br>從余澤來開始,其他人的心就都懸在這里。現在有了趙修平的話,一個個如蒙大赦,不到半分鐘,整個訓練場就都走空了。余澤站在沙袋旁,整個訓練場落針可聞,趙修平沒有說話,余澤就那么孤零零站在那兒,像個木樁子似的,完全忘了自己本來要說什么。“你有什么要說的?”“你、我、嗯,對了,你打算給那女孩兒起什么名字?”雖然按規定來說,WATA任何人都只有編號,但是畢竟是趙修平手下的地方,沒人管束,大部分人都給自己起了名字。妮洛說她的名字就是在來鷹組以后,自己給自己起的。這種問題本來多會兒討論都可以,但是情急之下余澤只想到了這個。“隨便?!壁w修平看都沒有看余澤便回答。只有兩個字。這種徹徹底底的無視更讓余澤覺窘迫,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是要讓他開口去問趙修平,他更不知道該問什么,畢竟他也沒有給過自己任何承諾。兩個人的關系……余澤心里突然被一種沒來由的沮喪擊中了,在他過去二十年的生命里,第一次有這種強烈到無法抗拒的挫敗感。他感到心灰意冷,一切都無能為力。那天在刑場的高臺上,趙修平捂住他的眼睛,給了他一時的安寧,但這安寧卻只維持了短短幾天,就又迅速潰敗。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分外沉重,一秒都不想多看,多聽,只想立刻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從明天開始妮洛會去找你訓練?!壁w修平突然出聲。“訓練什么?”余澤立刻接話。“格斗。不要偷懶,我會去檢查?!碧崞疬@件事,趙修平好像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語氣也變好了。余澤生怕他的好心情又消失,趕緊順著話說下去:“我會好好練的?!?/br>趙修平:“嗯?!?/br>余澤想了一下,決定開個玩笑:“遲早有一天我會比你厲害?!?/br>趙修平面色一僵。就這一僵,就讓余澤感到自己的心也仿佛被攥住似的。自己不該說的,這種無聊的廢話他肯定不愛聽,自己怎么就突然這么冒傻氣兒了呢?真是傻的要死——所幸就在他萬分后悔的時候,趙修平忽然笑開了。那樣子就好像春水化凍一樣,男人的面孔英俊地一塌糊涂,帶著笑意的目光從他面上掠過:“那我等你?!?/br>余澤松了一口氣。—雖然訓練場對話的最后,趙修平也算態度不錯。但是就在這天晚上,當余澤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本能地去朝旁邊看,卻只看到空蕩蕩地床鋪和仙人掌從被子里冒出的尾巴尖。趙修平又沒回來。余澤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但是完全不敢往深想,更不敢去找人。他在哪兒?又能往哪兒去?昨天妮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