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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秦淵把簡鎮西的話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林明知沉吟片刻,應道:“依屬下之見,事到如今,簡將軍沒有說謊的必要。不過,確實應該查上一查,按照簡將軍的說法,若當年季懷仁是死于平西軍之手,鎮北侯為何要背下這個黑鍋?”季懷仁生前是飛龍衛的統領,也是當今皇后季氏的父親,皇帝秦盛的老丈人。當年他親自率領三萬飛龍衛前鋒去往咸陽,卻無一人生還。當時鎮北侯恰好率軍南下,毫不猶豫地認下了這件事。鎮北侯嘴上十分有理,“季統領無詔離京,見了臣便喊打喊殺,臣以為他生了反叛之心,故而殊死反抗……誰知刀劍無眼,一不小心失了方寸?!?/br>當時秦盛剛剛登基,朝廷上下人心浮動,鎮北侯安鳴宇既出身世家,又屢立奇功,在漠北頗有威望。秦盛無法,只得吃下這個悶虧。季氏一族失了支柱,迅速衰落下去,皇后更是將安家視為了眼中釘、rou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林明知恰好說出了所有人的想法,“若想求得真相,恐怕還得從鎮北侯入手……”對于別人來說,想要從鎮北侯安鳴宇嘴里撬出話來可謂是難如登天,然而,事情打到秦淵頭上,就容易得多了。平王殿下不自覺地勾起唇角,“我這就給七王叔修書一封,請他幫忙查證?!?/br>林明知“唰”地一聲打開折扇,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這就妥了?!?/br>秦淵當即寫下密信,讓海晏親自去送,并囑咐他不必著急,拿到回信后再返京不遲。做完這些,秦淵便站起來,步履匆匆地朝著馬廄走去。直到平王殿下走遠了,顧飛白才湊到林明知跟前,虛心求教,“先生,對于平西軍那位……從前您都是直呼其明,這會兒怎么改口叫起了‘簡將軍’?”林明知笑瞇瞇地搖著折扇,意味深長地說:“莫問莫問,跟著叫即可?!?/br>顧飛白雖然想不通他為何一臉高深,卻依舊連連點頭。秦老九看著倆人在那邊唧唧咕咕,不屑地哼了一聲,拿上大刀便出了門。顧飛白悠哉悠哉地跟在后面,“兄弟,走那么快干嘛?卷毛小世子來了,你不過去打個招呼?”秦老九把眼一瞪,“誰樂意打誰打去,爺可不伺候!”顧飛白轉了轉劍穗,故意戳他痛腳,“不會是上次作弊被他看到,沒臉見人吧?”秦老九重重地哼了一聲,騎上馬背,“噠噠”地跑走了。***在小伙伴們面前顯擺了自己的小白馬,顯擺了佘老的糯米藕飯還有辣子炒田雞,然后又顯白了平王府中怎么喝了喝不完的嶺南甜酒,簡小世子才和兩個小伙伴揮手作別。曲水、流觴兩位內侍代表平王殿下去替小世子送客,簡浩自己則是爬到墻上打算翻回公主府。他這次長了個心眼,專門扒著墻頭看了一會兒,發現四面八方都沒有簡將軍的身影,這才準備好了跳下去。簡冰像上次一樣,正站在金盞花叢邊喂雪白白小魚干吃。值得一提的是,二殿下終于把雪白白拐回家,白天黑夜地睡在了一個貓窩里。雖然簡冰才來了沒幾天,卻已經得到了二殿下的信任,不然它也不會舍得把自己的媳婦交給她喂。然而,此時此刻,簡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一邊喂貓一邊時不時往墻頭看上一眼。等到終于看到簡浩的身影,簡冰差點驚叫起來,連忙朝他使了個眼色。簡浩不明所以,“你怎么了?”簡冰似乎有點急,用口型說了句“父親”,然后指了指安雅長公主的房間。簡浩沒看出來。剛好小狼崽跑過來,簡冰眼睛一亮,連忙說道:“簡將軍來了!”“啊,我看到了?!焙喓破婀值乜戳怂谎?,覺得這丫頭今個兒怎么神神叨叨的。簡鎮西從木槿花后面現出身形,沒好氣地說道:“我都替她急得慌!”簡浩猛地看到渣爹的臉,下意識地就想躲。結果發現避無可避,干脆硬氣起來。“啊,簡將軍,你來啦!”簡小世子揉著小狼崽的臉,笑嘻嘻地跟它說話,說完還不忘觀察一下簡鎮西的臉色。果然,簡鎮西如他所愿地冷了一張臉。簡浩暗笑兩聲,語調更加飛揚,“簡將軍,乖兒子,晚上給你燉大脆骨吃!”簡鎮西聽到那句“乖兒子”,終于按捺不住,邁開大長腿,朝他走了過來。簡浩“哇”地一聲,放開蹂、躪小狼崽的手,像個猴子似的,無比靈活地躥上了墻頭。“王爺殿下——救命啊——”簡小世子慌張地爬在墻頭上,嘴里夸張地喊著,整個人連滾帶爬地跌了下去。幸好某一及時現身,簡小世子這才免于斷手斷腳斷脖子的風險。平王殿下詫異地從屋內走出來,把人接到了懷里。墻那邊,簡鎮西看到某一現身的那一刻,眉頭便不由地蹙了起來。他一直都知道,秦淵在簡浩身邊安排了人,他理所當然地以認為這是平王殿下對簡家下一任繼承人的監視與考校。方才這一幕,卻讓他動搖了之前的想法——若只為監視,某一絕不會在簡浩面前現身,更不會讓他看到。看自家兒子的反應,似乎對這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年輕暗衛十分熟悉。簡鎮西不由地迷惑了——平王殿下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第57章重陽·連發弩【送你一個么么噠】簡浩扒在墻頭看了兩次,渣爹一直賴在公主府沒離開。就連小狼崽都被他扣在身邊,明明沒見他使什么手段,小家伙就是蔫蔫的不敢動彈。并且,自從晌午撞見之后,渣爹一直坐在小花園里,好像是故意守著似的。于是,簡浩更不敢回去了。幸好,還有平王府可以收留他。不得不說,他在平王殿下的臥房里待得十分舒服,這里的一應布置都和公主府中沒有什么區別,甚至更好一些。秦淵專門叫人給他在窗前擺了一張矮榻,鋪上柔軟涼爽的綃紗,擺上顏色各異的軟枕,隨便他趴著躺著打滾兒拆家。此時平王殿下正在翻閱嶺南送過來的密報,并沒有避開簡浩。然而,他的臉色卻不太好,似乎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簡浩悄悄地看看他,自覺地安靜下來,不去打擾。然而他又有點忍不住,時不時就會發出一些動靜,惹得平王殿下頻頻抬頭。簡浩吐吐舌頭,干脆從案上抽出一張白宣,拿出自己的小鉛筆,開始寫寫畫畫——從前那個渣爹說過,只有畫畫的時候,他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