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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皺了皺眉,不明白她為什么這樣說。然而,不管為什么,今天都得讓她把老鼠藥給吃了——簡浩要的劑量小,吃不死人,卻能讓她體會一回腸穿肚爛的滋味,這也算是為娘親報了仇。誰知,還沒能簡浩狠下心去灌,四夫人突然露出陰狠的神色,趁他不備猛地從發間拔出金簪,發瘋似的朝著他撲了過去。公主府的暗衛原本就在提防著,此時看情況不對,立即破窗而入,擋在簡浩身前。有人比他更快,只見某一直接從梁上撲下來,一把抓住簡浩的胳膊,將人帶離了對方的攻擊范圍。——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暗一真想問問他,兄弟你到底是啥時候進來的?!簡浩徹底怒了,他把外袍一掀,大聲吼道:“你想殺我?我都沒想殺你你竟然想殺我?!”就著門口的燈籠,四夫人看清了他此時的模樣,不由地睜大眼睛,嚇得渾身顫抖,“妖、妖怪?!”簡浩疑惑地動動耳朵,甩甩尾巴,不僅不擔心,反而得意地笑了。他故意做出一副兇惡的樣子,朝著四夫人露出一口小白牙,“你說對了,我就是妖怪,嚇死你!”四夫人的確嚇了個半死,她此時緊緊握著拳,尖利的指甲刺破掌心,才勉強沒有昏過去。簡浩對著某一使了個眼色,把手上的老鼠藥塞給他。某一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從小到大,他刺穿過敵人的心臟,扭斷過敵人的脖子,甚至讓敵人在睡夢中無聲無息地死去,然而,用老鼠藥“殺人”,還是生平第一次。旁邊的暗一卻是有點郁悶了——我才是世子爺的暗衛吧?我才是吧!就在某一捏著四夫人的下巴,給她往嘴里灌藥時,對方突然從袖中抽出一件利器,即便兩個暗衛同時出手,還是沒能阻止她自殘。是的,四夫人這次的目標不是簡浩,而是她自己——她把那把尖利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進了自己的肋下。肋下三寸,不足以致命,這個女人扎得倒是準。刺完之后,四夫人不僅沒有半分悔意,甚至露出了得逞的笑,“小傻子,等著倒霉吧,你們全家都得倒霉!”“也包括簡冰嗎?”簡浩冷冷地看著她,表現得十分鎮定。然而,不提簡冰還好,一提這個名字,四夫人明顯變得更加瘋狂。某一和暗一把她身上搜了個遍,確保不會再有任何危險品出現后,才卸掉她的手臂和下巴,扔在地上——才不管她是不是女人,是不是將軍府的四夫人!簡浩親自上前,執著地把那包老鼠藥喂進了她不斷叫囂的嘴巴里——盡管之前有一大半灑在了地上,他還是拿手掃起來,一點不落地給她喂了進去。——娘親的仇必須要報!*雖然報了仇,簡小世子的狀態卻很不好。耳朵和尾巴遲遲不能收回去不說,也不肯出去見秦淵,是以,某一才會急吼吼地跑出去復命。平王殿下急火攻心,完全顧不上將府中人驚異的目光,隨手捉了一個下人問到了四夫人的院子。當他趕到的時候,簡浩渾身是血,盡管渾身發抖,表情依舊倔強。平王殿下冷硬了十多年的心一抽一抽地疼。他小心把他人攬到懷里,從頭到腳細細檢查。簡浩察覺到他的意圖,指了指旁邊昏迷過去的女人,“這些血不是我的,是她的?!?/br>秦淵的臉這才和緩了些,“可有傷著?”簡小世子撇著淡色的嘴唇,指了指自己的心。秦淵下意識地把手附上去,揉了揉。簡浩閉了閉眼,圓圓的小腦門疲憊地搭在他的肩上,悶悶地強調道:“她身上的傷……不是我刺的?!?/br>平王殿下淡淡地應道:“是你刺的又何妨?一個賤妾!”那語氣,仿佛討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死物。簡小世子終于咧開嘴,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有人拿著特赦腰牌,三更半夜敲響了宗正寺的大門。年逾花甲的宗正寺卿聽說有人謀害安雅長公主,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什么都不用問,先把人綁了再說!別管原因為何,別管結果怎樣,既然敢動安雅長公主,這人在宗正寺卿的眼里,已經是死人了。然而,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兇手死在押解的囚車上。押解之前就有專人進行了檢查,無論是四夫人身上的傷口,還是胃中的老鼠藥,都不足以致命,就算這兩樣加起來也不可能。然而,四夫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死了,期間無人劫囚,更是沒有聽到半點動靜。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四夫人是在檢查完之后、上囚車之前被人暗害的。*秦盛得到消息之后,第一個懷疑的是秦淵。金吾衛都統跪在御前,一五一十地匯報道:“微臣在將軍府附近看到了平王府幕僚林明知,附近屋舍瓦片有踩動的痕跡,看身形步法該是嶺南那邊的輕功路數……”秦盛聽著他的話,不由地想起了剛剛宗正寺卿跪在同樣的位置,說過的話,“按照金簪刺入的方位來看,并非簡小世子所為,極有可能是姜氏自己出手……”秦盛卻知道,姜氏不可能這樣做,或者說不應該這樣做——姜氏是他安排在簡府的暗樁,她的存在絕不是為了爭寵。然而,他又無法懷疑宗正寺卿的話,對方沒有立場騙他。莫非,姜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早已被秦淵拉攏?沒由來的,秦盛感到一絲深深的失望,還有……疲憊。——朕,真的老了嗎?*此時此刻,平王府也在探討四夫人這一連串動作背后真正的指使者。“王爺,屬下先前的推測很有可能是錯的?!绷置髦嫔珖烂C地說道,“若說姜氏謀害安雅長公主是得了秦盛的命令,他想借此打壓簡家,尚且說得過去。然而,之后她刺殺簡小世子不成又自傷,分明是在挑撥秦盛和簡鎮西的君臣之誼,這……實在令人費解?!?/br>——挑撥皇帝和簡鎮西的關系,從另一個角度講也是皇帝和太子的關系。姜氏若是皇帝的人,實在不應該這樣做。饒是事事通透的林明知,此時也不免有些想不通。真龍十年八月十五。這天晚上,平西將軍府死了個妾室,卻驚動了大夏朝最尊貴的一批人。*與此同時,原本應該死在囚車里的前·將軍府四夫人姜姬,此時卻安然靠坐在雕花床欄上,盡管面色蒼白,眼中卻滿是神采。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盡管逆著月光,姜姬卻一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表、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