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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小的善堂,皇兒不必在意?!?/br>“我在意的并非這么個東西,而是他背后的意旨!那人怎么就有這樣的好運道?!”秦明頗有些氣急敗壞。辰妃沉吟片刻,輕聲道:“細數近來的樁樁件件,倒不像是運道,反而像是有人在背后指點?!?/br>“東宮整日進出的人咱們都盯著,能有什么人?”“皇兒莫不是忘了那三個伴讀?”秦明露出不屑之色,“三個毛頭小子,能頂什么大用?”辰妃暗嘆一聲,指點道:“他們本身或許并不頂用,然身份擺在那里,于那些屬意太子的人而言,便是一道明晃晃的‘求賢令’?!?/br>一個是簡府嫡子,太子母家的嫡親表弟;一個是鎮北軍的少將軍,鎮北侯唯一的繼承人;剩下的那個雖是白身,卻架不住有個三朝元老的祖父、中書舍人的父親,再加上五個頗負盛名的姐夫。這三人無論哪一個放在太子身邊都是如虎添翼,更毋論三個一起。“陛下把他們放到太子身邊,就足以表明他的態度?!?/br>對那些猶豫著不知如何站隊的人來說,這無疑是個指路燈。秦明經辰妃一點,很快想到這一點,不由氣惱地拍著桌子,“父皇真是偏心!”辰妃連忙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皇兒別急,太子不過是一時得意罷了,他可并非無懈可擊……”二皇子眸光一閃,略含希冀之色,“母妃如此說,莫不是已經找到了他的把柄?”辰妃輕笑著點點頭,湊近了些,小聲地說了什么。“這事原本就有前科,向來是梗在陛下心頭的一根刺,只要咱們尋個契機,一把掐下去,即便不死,也得讓他脫層皮?!?/br>辰妃用溫柔的語調說著兇狠的話,偏生聽的人眸光越來越亮,眼中滿是算計。二皇子棱角分明的臉上終于露出nongnong的孺慕之色,“叫母親費心了?!?/br>一聲“母親”,辰妃無論如何也甘愿了。***與此同時,平王府中,眾人同樣在討論著善堂之事。秦老九搖頭晃腦地說:“最近太子那廝真是走了大運,先是金礦,后是善堂,真是贏了好處又得了名聲!”連秦老九都能看出來的事,別人自然是更明白不過。顧飛白賊兮兮地湊到林明知身邊,好奇地問道:“先生先生,您最近不是在研究道家命理么,您說,先前欽天監說的那個‘命相三合’之說,有幾分真?”“真假毋論,我卻覺得,這小世子的確是個有福的?!绷置髦f完,不著痕跡地看了平王殿下一眼。“小世子?”顧飛白一時沒反應過來,“永安城的世子多了去了,先生說的是哪個?咱們得趕緊把他拉過來,晚了就叫別人搶走了!”“是啊,晚了就叫別人搶走了?!绷置髦庥兴傅剌p笑道。秦老九不知道哪根筋搭對了,突然說道:“先生說的不會是小卷毛吧?”林明知臉上閃過明顯的訝異之色,“阿九今日緣何如此地……”聰明。顧飛白驚道:“不是吧?真讓他說著了?”林明知微笑著點頭。顧飛白咚地一聲,把腦袋磕在桌面上——為什么秦蠢貨都能猜對的事,他卻沒想出來!秦老九好不容易蒙對一回,正得意,嘴上便沒了把門的,“說起來也是,太子那廝轉運就是從他招什么勞什子的伴讀開始的,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小卷毛這樣的,是不是就叫……旺夫?”“噗——”林明知實在沒忍住,下面新送上來的雨前龍井,叫他一滴不剩地噴了出去。“抱歉抱歉,失禮失禮?!绷置髦贿吳謇硭疂n,一邊暗自觀察著秦淵的臉色。果然,平王殿下原本就暗沉的臉這下更是黑得徹底。他突然起身,大跨步地走了出去,仿佛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個屋子里。海晏河清慌忙跟上,卻被秦淵揮手阻止。顧飛白大張著嘴巴,秦老九撓撓頭,皆是一臉蒙。林明知拿扇把敲敲秦老九的腦袋,無奈地搖了搖頭,抬腿走了。海晏、河清、顧飛白的視線全部集中在秦老九的臉上。秦老九指著自己的鼻子,“這次又是怨我?”“如果先生說是,那肯定是!誒,你呀你呀,我勸你還是到營中躲一陣去吧!”顧飛白拿劍鞘狠狠地砸了下他黑亮的腦門,轉身走了。海晏也毫不客氣地彈了個腦瓜崩兒,笑得可賤。最后剩下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河清,猶猶豫豫地伸出手,快速“摸”了他一下,趕緊跑了。秦老九敲了敲自己的硬腦殼,暗自納悶,這回又是錯在哪句?*秦淵從議事廳出來,走了沒兩步,便聽到一聲熟悉的貓叫。雪白白正蹲在芍藥叢中,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異色瞳眸,形單影只地望著他。平王殿下莫名地理解了雪白白此時的心情。片刻的愣怔過后,平王殿下不由嗤道:“它已經有了小狼崽相伴,自然不會記得你?!?/br>雪白白不知有沒有聽懂,突然邁開毛乎乎的小短腿跑了起來。“喵——喵——”“喵嗚——喵嗚——”秦淵一愣,眼瞅著一大一小兩只白絨球在半路相遇,一個親昵,一個兇狠,兩只不約而同地滾到一起。【負心漢!】雪白白毫不留情地撓出一爪子。【嗷!小親親,這么粗魯的詞是誰教你噠?】二殿下假裝躲閃,實際心甘情愿被撓。【和你主人一樣,都是負心漢!】雪白白表面兇狠,實際卻忍不住眼淚汪汪。【喵?】蠢世子負心啦?【喵!我帶你去抓小狼!】【好玩不?】雪白白開始動搖。【好玩,那家伙超蠢的?!?/br>【誰信你?!?/br>【帶你去看?!?/br>【……】【有好吃的點心】雪白白歪著小腦袋,終于傲嬌地點了點毛乎乎的小下巴。吼!哄媳婦好難!二殿下苦兮兮地笑。絨球們追逐打鬧,沒一會兒就又親親熱熱地玩了起來。平王殿下可能是太閑,竟然不知不覺地跟了一路。直到鼻翼間傳來清淡的花香,他才意識到,竟走到鳳凰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院的鳳凰木,每一株都生著蜿蜿蜒蜒的枝干,細小的葉片嫩嫩綠綠,遮住了半個院子。花香來自于墻邊的那株紅杏,不知何時種下,竟已長得有碗口粗。此時正值花期,滿樹嬌嫩的杏花挨挨擠擠,橫斜的枝干伸入隔壁人家。鳳凰院原本該是平王正妃的院子,自從建府之后就一直空著。守院的仆從原本正躺在樹陰下打盹兒,猛地瞧見平王殿下英武的身姿,嚇得差點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