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1
里面,遲早把他清出去有多遠扔多遠。異能特務科馬甲一件,目前穿著感覺還挺好。接下來就比較厲害了,港口黑色大樓五座,干部數人員工上萬撿來的幼崽數只醫生一名倉庫若干資產若干昂貴馬甲一件……很麻煩的樣子。然后是遠在海外的老爹一位房子一棟前男友N個,歐洲異能諜報局諜報員工作崗位一個工資卡若干張附帶馬甲一件。 目前面臨的問題有點嚴重。 她想回巴黎,毋庸置疑。誰會不想回到故鄉? 但是回巴黎就得干掉中原中也,她又非常舍不得。 那個小小的,幾乎沒有呼吸的孩子掙扎著活了下來。就算他表現得粗魯,暴力,蠻橫,天性中的溫柔、真誠與善良卻絲毫沒有被鐳缽街糟糕的環境侵蝕。 他有一顆鉆石般的心,他控制著自己努力活得像個人。 她想不到除了在異能諜報局接受的命令外還有什么理由能說服自己這孩子必須死。 這種舍不得正隨著時間推移不斷積累,從一開始下意識將目光集中在他暴露出來的要害上,到現在她就算夾著這小子揉亂他的頭發也不會用太大力氣——怕揉得他疼。 有點糟糕,她這么想。 Port Mafia很快就會找到她,也需三天,也許三小時,誰也說不清楚,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有一群烏央烏央的黑西裝堵在門外請她返回辦公室。 不想回去是肯定的。為什么要工作?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這輩子也不想工作只想罷工,就只有趁著醫生沒注意到的時候走走神摸摸魚劃劃水混日子這樣子。 但是不回去Port Mafia,她又能去哪里呢? 異能特務科嗎?種田山頭火大概會氣得跳起來用小扇子砸她的頭。 啊……頭痛。 巴黎,港口還是異能特務科? 她將盤子里的蔬菜撥成三份,洋蔥一堆,胡蘿卜一堆,白蘿卜一堆,分別給它們起了個名字打算隨便點到那一塊就去哪里。 管他呢,愛誰誰去吧,她又不是個哲學家。 “喂,你是個成年人吧!”橘發團子踹門進來就看到她坐在床上低頭和三堆蔬菜大眼瞪小眼——嚴格點說他也不能被稱為團子,奈何身高在那里擺著,其他孩子怎么說她也無法相信這小子其實已經十二歲……絕對是實驗室的錯吧? 一定是??!害得小孩子連個子都不長! 非法人體實驗必須取締,太沒有人性! “第一,你應該喊我jiejie,或者至少用個敬語。第二,你進門前該敲一下。萬一我在換衣服呢?”聽出他話語里的嘲諷與不滿,她沒有抬頭,仍舊在心里繼續童謠只等著看結束音會落在哪一堆蔬菜上。 胡蘿卜那么漂亮,就代表巴黎好了。白蘿卜很好吃,代表異能特務科。洋蔥……麻煩得要死,代表港口。 小少年抬腳提了下桌子腿:“你他媽就不能看著我說話!” “再廢話老子就揍你!”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挨了兩招的可憐桌子有些支撐不住,發出咯吱咯吱令人牙酸的求饒聲向一旁傾倒。 她急忙伸手扶住快要倒塌的矮桌抬頭怒視臭小子:“你他媽的找死啊你!”數到哪里都稀里糊涂忘掉,老子要是真一指頭數到胡蘿卜上信不信真敢揍死你? “你搞什么?那么大一個人有臉挑食?”蔬菜好貴,他都沒舍得吃全讓給她了! 兩人憤憤不平氣鼓鼓的盯著對方又是一陣不甘示弱,最終還是蘭波扭開臉推推盤子:“我吃不完,你挑一堆蔬菜夾走?!?/br> 算了,把選擇權交給這孩子也不算有錯。他本來也就擁有這項權力。 中原中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沒能看出有什么陷阱之類的表情。小少年又低頭盯著盤子看了一會兒,最終選擇將筷子伸向自己最不喜歡吃的洋蔥。 我不喜歡吃,她大概也不會喜歡吃,沒必要強迫一個病人去吃不喜歡的東西。 他選了洋蔥。 嘖,可惡。 她依約將剩下兩堆蔬菜吃掉,又嘆了口氣。唉,真難吃,她其實挺喜歡洋蔥來著。 “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我是不是該出去找點事做,總不能讓你這么小一個小孩這么養著?!彼龤鈶嵵袔еc不甘的看著他,小少年下意識懷疑:“你是不是想跑?” 羊的成員也有不少逃跑的……也算不上逃跑吧,總有幾個一聽能被收養就迫不及待離開。雖然從那以后很少能再打聽到他們的消息,他總是一廂情愿相信他們一定過得很好。 此時此刻他卻不想聽到她告辭。 說不來原因,一種根植在靈魂深處的依戀讓他不想她去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同時小少年也無比清醒的意識到羊根本就留不住她。 暫且不提她Port Mafia的身份,看看她此前穿的衣服戴的飾品以及過于美麗的容貌,小少年不得不承認一個令自己無比沮喪的事實——他養不起她。 胡蘿卜是甜的,她卻吃得幾乎快要哭出來。這樣的大jiejie,應該過著電視里演得那樣精致優雅的日子。她就該坐在雕花扶手椅上安靜,偶爾吃些漂亮的點心,而不是現在這樣坐在破碎腐爛的窗戶下看著盤子里開會的蘿卜們發愁。 他已經徹底忘了這位大jiejie帶著他以一種何等嫻熟的技巧躲避狙/擊手,萬米濾鏡完全不講道理。 “想走你就走”這句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他低著頭用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踢桌子腿:“……” “不要走”這種黏黏糊糊的話也說不出來。 小少年就這樣倔強的堵在她面前,用肢體語言和幾乎快要溢出來的別扭表達著內心深處的奇怪情感。 微涼的細長手指穿過發絲拂過他的臉,她將盤子放在桌上,把這個幾乎拓印走自己所有激烈感情的孩子拉進懷里綿綿密密擁抱著。這孩子是如此信任著她,哪怕撫摸頭發的手向下碰觸到后腦、脊柱乃至劃過肺部與心臟,他都完全沒有想過如果她微微用力一點自己的生命就將徹底消亡。 他就像個玩得滿頭大汗聽到了母親呼喚的小孩子,遠遠扔下玩具就朝她奔跑,滿懷欣喜毫無保留的回應她的聲音。 最后她彎下腰將臉蹭在小少年軟軟的頭發上:“既然你不想讓我走,那我就不走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