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的犯人們都豎著耳朵仔細分辨,也沒聽見半點動靜。這可一點都不合理,按照慣例來說,教訓新人是每個監室約定成俗的事情,更何況今天剛來的新人還是長成那副美人模樣的尤物。十點的鐘聲一響起來,各個監室的門被遠程控制室那邊的人全部打開——相比于其他監獄的全天監禁,德克蘭監獄給這里多數要待到死的犯人留下了不小的活動空間,譬如此時他們自由盥洗沐浴的時間。多數犯人按部就班地往淋浴室和盥洗間走去,但也有少數人,尤其是在看到湯里反而往監牢深處走去之后,皆是跟了過去。湯里是德克蘭里風頭最盛的犯人,入獄前放火、搶劫、強jian、吸毒、殺人可謂無惡不作;進了德克蘭之后也沒收斂多少,多數人都對這個不要命的家伙頗為忌憚,自然地,他也有不少的追隨者。此時他的追隨者之一的小個子杰斯就迫不及待地跟到了他旁邊,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監室:“那小子就進了那一間?!?/br>湯里腳下一頓,看著那門號皺了眉:“確定嗎?”杰斯知道湯里在顧忌里面那個剛來不到一年的男人——德克蘭里也有跟這男人似的異類:沒名沒號的,不拉幫結派,不嶄露風頭,安安分分地做工,沉默寡言;誰也不知道這人是深藏不露還是軟弱可欺,但偏偏整個監獄里沒人敢去一探虛實。平常不犯沖突,湯里為首這幾人也對那人敬而遠之。從杰斯那兒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湯里眉毛擰成了個疙瘩。大概是一種本能的感覺,他確實不太想去招惹那個男人,總覺得對方死水一般沉寂的眼神里面藏著一頭撲出來就能把所有東西撕個粉碎的兇獸;可是要他就這么放棄白日里那個挑釁自己的小美人,他又實在不甘心。“去看看?!?/br>想了想,湯里還是繼續往那個監室走去。那男人讓他本能生出的顧忌本身就是個很讓他不爽的事情;若是那兩人沒什么關系也罷,若真是有什么,他也得上去試一試才甘心。一踏進那監室門,目光四下一掃,湯里就望著一個角落瞇起了眼睛。這一角的床位上,男人背對著監室門面向里墻躺著,而床頭的位置,新來的年輕人側靠在床柱上,神色柔和地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的背影,蜷在那兒的身體和臉上的神情像只勾著人去撫一撫的小奶貓。監室里其余床位上一片安寂,這屋里的所有犯人都一臉詭異地看著那方向,在見到湯里之后,又紛紛將目光望過來。“還以為是個什么玩意,原來也是個求男人上的賤貨?!睖锟粗谴萄鄣囊荒?,嘴角咧出一個惡質的笑容,毫不避諱地把自己的聲音揚了出去。比白天的默然更徹底的無視——蜷在那兒的青年連頭都沒回,更別說做什么反應了。湯里臉上的笑容僵住,片刻之后他邁開腳,大踏步地走了過去到那跟前一把將蜷在那兒的年輕人拎了起來:“美人兒,你沒聽見我說話?”被拽起來的一剎那蕭禍九眼底劃過一絲暴戾的殺意,只是緊隨其后的一點想法迅速地把弄死眼前這人的沖動壓了下去,他側開臉望向床上那人的背影,聲音放得輕軟且委屈——“哥哥……”“……”監室里之前有幸目睹他發威一幕的犯人們不約而同地吞了口口水,各自往后挪動一寸。——他們都是些自制力和道德意識薄弱的罪人,他們不怕殺人犯,但他們怕變態——尤其是眼前這種近乎精神分裂的。湯里并沒有注意到監室里其他人的反應,事實上他現在氣得要命,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么當面踢翻他給留的臺階——雖然他聽不懂這個來自東方的小美人說了什么,但似乎這個被自己看上的人還在向另一個男人求助?湯里的目光往依舊背對這兒的那男人身上一掃,見對方毫無反應,他不由冷笑一聲,把視線落回到被自己拎著領口的人身上:“小家伙,看來你男朋友不太想理你,你還是來求我吧!”說著他就拽著衣領把人往外拖。蕭禍九眼底冷意翻涌,卻只望著床上那人的背影嘴里哀哀地叫:“哥哥……”“你是逼我在這兒cao你?。??”湯里手上猛一用力把人往地上惡狠狠一摜,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這力道足以讓普通人被摔個七暈八素,湯里獰笑著把人拎起來,卻見對方耷拉著頭沒了動靜,連那柔軟的黑色卷發都乖順地垂在自己手肘上。“這就暈了?”湯里一愣,繼而笑得陰狠,“看起來可真不耐cao,那就沒法玩個盡興啊,弄出人命就不——”話音未落,耳邊一陣惡風襲來,湯里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橫踹到半空中,然后轟然落地——胸腔間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只是不等他痛呼出聲,腦袋里一陣暈厥就帶走了他的意識。“……”望著橫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壯漢,監室里眾人集體往各自的角落里縮了半米——能把將近兩百斤的湯里踢暈過去,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簡直等同人間兇器,這倆人沒一個是善茬好么。唐奕衡顧不得別人的反應,他毫不猶豫地蹲身下去握住那細瘦了許多的皓白腕子試了試脈搏,然后便皺了眉將人打橫抱進懷里往監室外走。監室里犯人們秉持“沉默是金”地目送,卻見那背影在快到門口時驀地僵住——此時唐奕衡的身體幾乎繃緊了每一塊肌rou——就在剛剛,懷里抱著的人探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揚起臉來探出舌尖輕輕地舔過他的喉結,然后吮住。“…哥哥?!?/br>他聽見那個微微喑啞的聲音帶著勾人的笑意在耳邊響起。通往地獄的大門,在這一刻轟然洞開。第88章欲望的折磨從來不遜色于酷刑。唐奕衡覺著自己忍得意識都快不清,偏偏還有人趴在他頸窩里磨人地舔吮、不知死活地撩撥。更可怕的是,那個叫他愛之入骨也快恨之入骨的人還在用他最熟悉的喑啞嗓音時不時貼著他的耳廓低喃著“哥哥”。明明懷里這個人身段不夠軟聲音也不夠媚,即便學著那些不知道從哪兒看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仍舊顯得稚嫩而生澀;比起曾經那些拼了命想要投懷送抱自薦枕席的少年少女們、比起這監獄里某些技巧嫻熟而擅于魅惑的求愛者,懷里這人似乎也只有一張臉蛋要生得格外好些。可事實如此,他還是為了這么一個人能始終忍受著在今天之前還看不到盡頭的酷刑折磨,忍了這么多年都快成習慣了。但是,為這么一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忍了這么多年,到頭來他把唐家和命都肯舍,卻只換回昏迷醒來之后的身在異鄉和牢獄之災,甚至連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生于唐家長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