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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抬起手來捂臉了——……唐先生,您能把您那副竭力想要點頭贊同的模樣再壓抑壓抑么?蕭禍九對唐奕衡的情緒變化向來敏感得很,有點奇怪地看向男人。唐奕衡神色一凜,正色道:“今天帶他來見二長老,也是順便與二長老知會一聲。近來我愈發覺得身體不適,有些許情況就不會親自出席了,他便作我唐奕衡的代言人;二長老主管唐家在第七區與那些世家和聯邦政府的關系調和,你什么時候便找個合適的時間,將這件事通傳下去?!?/br>這話音出來,屋子里的另外兩個人都愣了。因為恰巧這屋子里的兩個人都知道:能夠代替唐家家主出席重要場合、執代言權力,往往就是往下一任家主身上交班的節奏了。“唐先生,”二長老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不輕不重地看了蕭禍九一眼,“他恐怕……還是個外姓之人吧?”這話雖然是個問句,語氣卻平穩得肯定。蕭禍九無辜地回以一個微笑,心里卻有點復雜又有點無奈……那二長老,做什么要擺出一副責怪他勾引了他們英明神武的家主的模樣?第13章二長老的臉色嚴肅起來:“唐先生,他恐怕……還是個外姓之人吧?”對于林守成的質疑,唐奕衡的反應可謂云淡風輕。他只抬起眼來瞥了微微垂著首坐在那兒一副乖巧模樣的蕭禍九一眼,便轉回了視線,重回看不出喜怒的神色:“算不得外人?!?/br>這話讓在場兩個人反應大相徑庭。林守成是第二次產生了捂臉的沖動,他總覺得家主今天是帶著自己未來的伴侶向他們展示以及宣告主權來了。蕭禍九面上笑容不變,眼底卻鋪上濃重的陰翳……可真是想不到,與之前探聽到的消息也不怎么相符,這人竟然如此看重錢楚文一支;以至于連繼承人這樣的大事,都可以因為錢楚文一支的姻親關系而把一個外人納入考慮范圍?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思緒及此戛然而止,蕭禍九忍不住在心底自嘲:人心向來易變,七年的時間能夠改變的東西就更加不可計數了;便如之前那位繼承候選人唐宸,自己又何曾想到這人的身邊會多出這樣一個取代自己曾經位置的人呢?更何況,七年之前,他也未必有多了解這個人,不過是自以為是罷了。蕭禍九的眼眸徹底冷涼下來。錢楚文是他的生死大仇,站在錢家那一邊的,無論是誰,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碾壓過去……誰也不能例外。若能借此機會執掌唐家,哪怕只是具有候選繼承人資格,對于他之后的行動也有巨大的裨益。打消了心里最開始本能生出的拒絕情緒,蕭禍九始終乖順安靜地坐在那人的目光里,對于兩人的對話一言不發。而林守成在幾次看向年輕人都得見那一模一樣的微笑神情時,不由替未來的九部長老擔心……若是這人真成了未來唐家的家主,恐怕這喜怒哀樂不可捉摸的程度比這一任家主唐先生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怕,可怕,唐老三家的那個小兒唐宸與眼前這個模樣漂亮的年輕人比起來生嫩太多,根本就不是對手啊。心里雖然腹誹不斷,林守成在面子上卻沒有半點讓唐奕衡和蕭禍九過不去,看起來很是支持。畢竟唐家終歸是唐家人的唐家,既然唐家的家主說這是自己的內人,啊,不,是“算不得外人”,他一個真真正正的外姓之人,就絕沒有再插嘴的權利了——你見過誰家的仆人還真正能挑下一任的主子是誰的么?身為經歷過三代家主的長老,林守成不但看得明白,而且已經本分地為他認定的下一任家主考慮起來了——“唐先生,明天晚上就有個選在第七區進行的聯邦政府高位官員們的聚會,各路名流也都會到場。一般這種場面自然是不用勞駕您親自去,都是本分部的人在代行;那這一次,是否需要安排您的助理先生代表您到場呢?”唐奕衡贊賞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又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目光還在二長老和蕭禍九之間掃了一趟。二長老屏住呼吸——他忽然有種不太祥的預感。兩秒之后,他的預感驗證了——“明晚我無事,和他同去好了?!闭f這話時男人表情嚴肅不容置疑。林守成還是苦苦地掙扎了一下:“要是我記得不錯的話……您明天似乎應該去聯邦政府全球總部拜訪——”唐奕衡什么話也沒說,只將目光掃了過去。林守成自覺地改口:“是我年紀大了,我記錯了。抱歉,唐先生?!?/br>唐奕衡滿意地轉回去,起身:“走吧?!?/br>蕭禍九站起來沖二長老善意地一笑,轉身跟著唐奕衡走了出去。***等到與其余分部一一會過面之后,蕭禍九回到唐家時,夜色已深。與唐奕衡禮教性地告過別,蕭禍九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雖說只是主宅的側臥,但內里實際上也是一處套房。蕭禍九脫掉了外套里衣,帶著一身疲乏和有些混亂的思緒進了里間的浴室。浴室里已經有人放好了那圓形浴缸里的水,伸手觸一下,水的溫度剛剛合適……與多數人適應的常溫不同,他更習慣于稍涼一些的水溫,難得馮管家還知道這件事。來不及多想,蕭禍九便將自己浸沒進水里。浴缸似乎有按摩器的設計,水隨著慢慢波動,連帶著人的思緒都跟著水波的輕柔安撫漸漸平和下來。今天會見過的人一個接一個在腦海里走過,靜下心來的蕭禍九不復之前的躁怒,開始細致地在心里分析起這些人的性格特點與優劣善惡來。直到已經將短期的行動思路整理得差不多,按泡著的時間來算也該起了,蕭禍九才帶著嘩啦啦的水聲起身,到淋浴的耳室里沖洗了一會。對著擺在桌案上的浴袍皺了皺眉,蕭禍九抬手扯了一條浴巾圍在腰間,拿了一條毛巾擦拭著頭發,便徑直推門走了出去。走過里間的短廊,視野明堂起來的第一秒,蕭禍九擦頭發的動作就僵在了那兒——“……大哥?”顯然也是沐浴之后沒多久,頭發都帶著些許濕意的男人穿了一身黑色浴袍四平八穩地坐在他臥室里的沙發上,聽見聲音后抬起視線看了過來。四目相交的第一眼,俱是微怔。雖然幾乎一整個晚上都待在一起,但蕭禍九不曾有片刻敢將視線在男人身上停留過長時間,自然是擔心那人會將自己還不能掩飾得足夠好的情緒看出來。此時猝不及防之下,他反而是無意識地得了機會好好看看已經時隔七年的這張面孔。男人的五官并沒有什么太明顯的變化,一雙深藍色的眼眸依舊像舊時那樣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