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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惱火,站起來拿過自己的酒杯,舉到葉修面前,像他們還是朋友時一樣,笑著說道:“葉修,我敬你一杯,為了我們這些年的合作?!?/br>葉修可以不給劉皓面子,更不用顧忌他從來看不上眼的陳夜輝,不過畢竟陶軒和他的糾葛匪淺,于情于理還是抹不開面子,他輕輕笑出聲,像想起什么似的,搖了搖頭,然后舉起手里的酒杯,和陶軒的杯子碰了碰,然后仰頭一口氣灌下一半。見葉修喝了,陶軒一口悶完杯里的酒液,亮了亮杯底:“干了?!?/br>葉修酒量就是個一杯倒,而且這個計量標準還是一杯啤酒。半杯酒精度數要比啤酒高出一截的葡萄酒下去,已經到了要醉的臨界線,他只覺得得腦子被驟然上涌的酒意醺得發暈,腳下晃了兩晃,讓身后的周澤楷托了一下,才好不容易穩住腳步,然后笑著搖了搖頭:“不能喝啦老陶,你知道我酒量淺?!?/br>“葉隊,給點面子,干了干了!”陳夜輝連忙湊上前去幫腔,如果不是在那么多雙眼睛注視之下,他恨不得能直接捏著葉修的鼻子給他硬灌進去。這時候,一直默默站在前輩旁邊的周澤楷,忽然伸出手,接過葉修手里的杯子:“我替他?!闭f完一仰頭,一口喝干杯里的余酒。隨后周澤楷放下杯子,扶住腳步有些搖晃的葉修,向呆立在原地的嘉世三人點了點頭,一手挽著自家前輩,一手拿上兩人的隨身物品,徑直出了餐廳大門。見葉修和周澤楷這就走了,陶軒頗有些悻悻然,覺得自己實在是自討沒趣,扭頭狠狠剜了劉皓和陳夜輝一眼,什么也不說就回了自己的座位。劉皓和陳夜輝卻像沒看到老板丟給他們的白眼似的,躲到宴會廳的一株大盆栽后面,悉悉索索地說起了悄悄話。“你真的放了?”劉皓壓低聲音問道。“放了放了!”陳夜輝攤開手掌,露出四顆掰開的空膠囊殼,“全讓他們喝了!”“什么???”劉皓嚇了一跳,聲調不由自主地升高了一個八度,“你一次下了四顆?”要知道這藥的臨床試驗劑量是每天一次,一次一顆,而且關鍵是這個膠囊外殼用的還是控釋膜,掰了殼以后藥物濃度的變化曲線和原本的設計可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沒事兒,葉修不是沒喝完嗎?”陳夜輝陰測測地笑了起來,“我就是生怕他只喝一兩口,才多加了四倍的量,正好讓葉修和他那小白臉一人一半了?!?/br>說完,陳夜輝把空膠囊殼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里。他回憶起葉修曾經對自己的評價,還有剛才看自己時視若無物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恨意翻涌。陳夜輝去嘉世實驗室的時間其實比葉修還要早些,當年還是個小小研究員,算是老板陶軒一路帶上來的老人。后來葉修混得風生水起,嘉世實驗室的科研水平也突飛猛進、盛名在外的時候,陶軒曾經打算提拔他當副教授,卻因為葉修“此人品性不端,水平不行”的短短十字評語,飛黃騰達的錦繡幻夢轉眼就成了泡影。“反正這藥不是他葉修大神自己研發的嘛!正好讓他親身試試效果!不用擔心,他不是說過這玩意兒毒性低、安全性高嘛!”陳夜輝狠狠呸了一口:“可惜他們走得早了,不然如果就在這晚宴上鬧騰起來,看他們以后還拿什么臉見人!”9十二月的獅城,夜里氣溫比白天低上不少,戶外的西風拂在臉上涼意沁人,喝得八分醉的葉修被這涼風一吹,覺得精神了不少,他靠在周澤楷肩上,揉了揉額頭抱怨道:“腦袋里像有一群大象在跳舞,暈得不行……”周澤楷看他走得一腳深一腳淺,好像踩著的不是水泥地板,而是一地棉花似的,估摸了一下從Skyway到酒店的距離,再怎么近也不敢指望他們能靠用走的回去了,當即到路口招了一輛出租,把喝高了的前輩塞進去,自己坐到他旁邊,然后報了酒店名字。司機見慣了喝醉了挪不動道的客人,也不嫌棄行程太短,一腳踩下油門,拐了兩個彎,兩分鐘就把他們送到了目的地。下了車,周澤楷見葉修走得踉蹌,干脆把人背起來,進電梯上了樓,連拖帶抱弄進了房間。客房白天收拾過,洗浴用品都換成全新的,床鋪也整理過,絲綿被套平整得連一條褶皺都沒有。周澤楷把人扶到床邊,手臂一松勁,葉修就像抽了骨頭一般,往床上一撲,大字形趴在了被子上,連哼都沒哼一聲。“前輩?”周澤楷連忙俯下身,扶著葉修肩膀,想把人翻過來。葉修脖子沒力氣,人又暈沉得厲害,腦袋耷拉在周澤楷的手臂上,就著青年的力道翻了個身,臉頰被酒氣燒得紅彤彤的,有氣無力地半睜開眼:“……沒事兒,有點困,讓我睡一覺就好了?!?/br>“洗澡?”周澤楷看著葉修折騰得皺巴巴的襯衣,還有額角鼻尖掛著的汗珠,覺得放他就這么睡過去,肯定不會舒服。“唔、唔……好……”葉修含含糊糊地答應著,人卻躺在軟綿綿的絲被上,在涼爽的絲綢被面上蹭來蹭去,就是不肯起來。看到前輩難得像個不肯起床的小孩耍賴皮的樣子,周澤楷無語了一會兒,又覺得心里頭又甜又暖,干脆去浴室先幫葉修放好洗澡水,等浴缸到了五分滿的時候,才把上下眼皮已經粘在一起,睡得吹起小呼嚕的葉修拽起來,艱難地送進了浴室里。葉修醉酒又缺覺,走路一步三晃,眼睛一直都沒完全睜開。但葉修酒品一向很好,喝高了以后不吵不鬧,就只想倒頭睡覺,好伺候得很。他雖然被酒精醺得神思朦朧,但意識還是清醒了,乖乖地抱著周澤楷塞給他的換洗的睡衣進了浴室,隨手帶上磨砂玻璃的浴室隔間門。浴室里蒸汽繚繞,浴缸里蓄著大半缸水,龍頭還開著,正嘩嘩地往外放著水。葉修脫光了衣服,泡進熱水里,舒服地嘆了一口氣。水的溫度很高,人浸在里面,全身肌rou筋骨都在熱量和浮力的包圍中舒展開來,血液沖上頭頂,讓原本就有些眩暈的葉修一時間視野一片黑蒙,舒服得讓他忍不住發出長長的嘆息。葉修躺在浴缸里,頭枕著周澤楷特地墊在浴缸邊上的干凈毛巾上,閉上眼睛,享受著暖流涌動,浸泡沖刷皮膚的愉悅感,眼睛慢慢地闔上,昏昏沉沉地就瞇了過去。也不知到底睡了多久,反正在葉修自己的感覺中,不過就是閉眼睜眼的時間,他被水流溢出浴缸的嘩嘩聲和身上不同尋常的熱度從甜夢鄉里拽了出來。意識回歸,大腦先于視覺信息,首先接觸到的,是一股濃烈到猶如凝固般的牛奶巧克力的味道。濃郁黏稠的甜香,在水霧彌漫的浴室里,像煮開的一大鍋可可漿,咕嚕咕嚕的翻滾著,氣泡膨脹到極限,然后炸裂,糖漿迸濺,灼燒理智。“臥槽……”葉修掙扎著從水里坐起身,關掉還在放著熱水的龍頭,又艱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