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河,面質軟韌又有彈性,配著熬了一小時的大骨湯和裹著飽滿蝦仁的云吞,味道好極了。就算對日常生活品質沒有半點執著,但只要是天朝人民,吃到合胃口的食物都會產生天性的愉悅。恰巧周澤楷煮的面條,雖然簡單,但卻十分美味,葉修埋頭吃得很香,一口吃掉一個云吞,又夾起一筷子面條,呼嚕呼嚕吸進去,熱騰騰的食物進了胃里,很快額頭就見了汗。“前輩……”難得周澤楷主動開口了。葉修抬起頭,隔著碗里氤氳的水霧看著對面的青年,嘴角還叼著兩根面條。周澤楷羞澀地笑了笑:“我睡哪里?”“哦對了!”屋主拍了拍大腿,一臉恍然大悟狀——即使灑脫如葉修者,也做不出和一個單身Alpha共睡一鋪的事。“忘記要給你準備床了,等會兒吃飽了,一起去宜家買一張吧?!?/br>5宜家離RY大學很近,就在東門外的“腐敗一條街”上。平日里學校里的學生和老師要買各種小家具、杯碗瓢盤、生活用品,甚至連中飯晚飯都經常光顧它。今天不是節假日,宜家里人并不算多,葉修和周澤楷乘著扶手電梯上了二樓,一路直奔家具展示區,開始物色合適的床。宜家的家具質量一般,勝在式樣簡單而且拼裝方便,正合適臨時租的住處使用。他們邊走邊看,低聲討論應該選哪種款式和尺寸——多半是葉修在說,周澤楷偶爾應個兩聲。展示區被分成一個個精巧的小隔間,本著不浪費一點空間的原則,各種家具和裝飾物錯落擺放在一起,示范出客廳、廚房、臥室等各種用途的區域。這時間來宜家的多半是來餐廳覓食的學生和老師,認真看家具的反而不多。葉修拖著后輩在臥室的設計區里來回轉悠,偶爾停下來,摸摸木料、看看說明,看到符合他預期的設計,就問問身邊人的意見。周澤楷的話并不多,幾乎只在葉修征詢他意見的時候才會開口,而且表達方式也極其洗練直接,通常都直接回答“可以”或者“一般”這些意思明確毫不含糊的詞匯。逛了大概十五分鐘,兩人走完了大半的臥室區,葉修轉頭叫了周澤楷一聲,發現青年正站在三步開外的地方,眼睛投向不遠處,定定地在看著什么。“小周,你看中了哪張?”葉修走到青年身邊,笑著問道。他順著周澤楷的視線看過去,隨后看到了一張兩米乘兩米的雙人大床。造型感十足的C字形高腳設計,淺米色背板上兩道圓弧交疊成半顆圓潤的桃心,床褥和被子都很厚,上面鋪著淺藍格子印花的五件套,旁邊還掛著一張特別顯眼的宣傳單——“體驗新婚的極致浪漫,歐式雙人床3999”。葉修的臉悄悄地熱了起來。周澤楷的表情太過坦然、眼神太過直白,讓葉修連安慰自己這些都是錯覺、只是他想多了自作多情都做不到,只好假裝沒有看懂后輩的心思,拽著周澤楷的袖子,把人拉著繼續走:“房間地方小,放不下那么大的床,只能委屈你睡張窄點兒的了?!?/br>“嗯……”周澤楷輕輕地應了一聲,氣音中帶著點軟糯鼻音。聽起來像想吃糖但被大人說你正在換牙不能吃的小孩,明明很乖很聽話,但卻有一種莫名的委屈。葉修沒有回頭看周澤楷的表情。他有種很不妙的預感,覺得自己快要淪陷了。最后兩人買了一張單人的沙發床。那種靠背可以放下來的設計,不睡人的時候豎起來就是一張布藝沙發,連再買一張床墊的事兒都省了。大件家具需要隔天才能提貨,葉修苦惱地抓了抓頭發,只能決定讓周澤楷先睡一晚上的地鋪。青年倒是一臉的毫不在乎,兩眼彎彎的笑得很開心,仿佛只要能和前輩住在同個屋檐下,睡地板還是睡床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一般。下午兩人去實驗室溜了一圈,正巧方銳也在,于是葉修和副手討論了一下后續安排,又和唐柔、羅輯還有幾個實習生交接了一下實驗進度。傍晚時分,一只收件人標注“葉修”的包裹直接送到實驗室了。葉修收了件,看了看投遞單,是遠在德國求學的蘇沐橙給他寄的。他拆開箱子,發現里面是整整兩打的瓦倫丁罐裝啤酒,奈何他是個沾酒即倒的妙人,實在無福消受,于是指揮眾人通通分了,喝不完的還可以捎去給微草和藍雨實驗室。待到實驗室里的事情全都告一段落,葉修和周澤楷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最近的生活太過充實,葉修作為一個戰斗力大約只有0.5鵝的典型宅男,血條早就耗得見了紅,現在只想趕緊躺平了睡覺,進了門脫下外套就要往床上倒,被周澤楷一把拽住,連推帶搡弄進浴室里去。等葉修洗好澡出來,能干的后輩已經從柜子里把備用的席子床單和被子都翻了出來,在他的床腳下面給自己搗鼓出了個可以睡人的窩。周澤楷看到葉修出來了,抬起頭,目光在前輩被熱水蒸得通紅潤滑的臉蛋和鎖骨上停留了片刻,輕聲問道:“睡這,可以嗎?”葉修點點頭,調侃道:“無所謂啊,不過你要祈禱我今晚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還記得你睡在我床邊,不然搞不好得一腳踩中你了?!?/br>青年笑了笑,沒有答話。周澤楷其實很了解前輩的作息特點,他們一起在實驗室過夜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葉修睡眠質量很高,尤其是在疲憊的時候,經常沾床就秒睡,一覺就睡到大天亮,別說起夜了,連翻身都很少。果然,等周澤楷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葉修已經裹在被子里睡著了。屋頂的大燈已經關了,房間里有些暗,但屋主貼心地給他留了一盞靠床的臺燈,讓他不至于走動的時候在房間里絆倒。周澤楷輕手輕腳地摸到床邊,低頭看著前輩的臉。葉修半張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里,呼吸又輕又長,眼珠子在眼皮下輕輕滑動,表明他已經進入了深沉的睡夢中,右手搭在臉頰旁邊,手指無意識地蜷起,白皙的指尖在昏黃的燈光下仿若玉雕。青年笑了笑,嘴唇翕張兩下,道了個無聲的晚安,然后抬手關上臺燈,摸黑睡進了自己的鋪蓋里。葉修的屋子窗戶朝向西南,今晚又是農歷十六,圓盤似的月亮爬過中天,漸漸下沉,明亮的月色照進窗戶,在熟睡的人枕邊投下一片銀白。睡在地鋪上的周澤楷被屋主的床擋住,照不到一點月光,他翻了個身,然后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一點也不像一個剛剛醒來的人。青年拿起放在枕邊的夜光表,表盤上時針和分針組成一個六十度角——凌晨三點零五分。這個時間是正常人生物鐘最困乏的時候,也是睡眠最深沉的時間。周澤楷坐起身,隔著僅僅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借著月光看著床上的葉修。他的前輩睡得很香,大半張臉陷在枕頭的陰影里,只在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