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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玩的,一路上要接見的人很多,比在宮里頭都忙,能抽出時間來陪德妃過生日,在旁人看來已經是莫大的恩寵了。 沒了皇阿瑪,可其他人都還在,胤禎干脆直接讓人上了筆墨紙硯,這畫姑且算是‘全家?!?,做阿瑪的,做額娘的,還有三個同父同母的兒女。 四哥的輪廓隨了皇阿瑪,只有嘴巴比較像額娘。 五姐一雙眼睛隨了額娘,鼻子更像皇阿瑪,大體上的輪廓既不像額娘,也不像皇阿瑪。 至于胤禎自己,從額頭到下巴,從眉毛到嘴巴,輪廓也好,五官也罷,真沒看出來哪里像皇阿瑪,倒是大部分隨了額娘,尤其是眉眼。 好在他是男子,又經常習武,皮膚不像額娘那樣白皙,氣質上跟額娘更是不同,不至于面若好女,雌雄難辨。 胤禎的畫技只能算是一般,相比意境,他更追求的是寫實,而且特別喜歡用比較繁多而絢麗的色彩,把人物的裝飾、背景,盡可能全面的畫出來。 這也就導致,意境實在不足,也不符合如今畫作的主流審美。 四貝勒還是頭一次看十四弟畫畫,好吧,繼發現兩個人對女子的審美差異較大后,如今審美差別大的又多了一項——人物畫。 繁多的色彩,讓人眼花繚亂,瞧起來頗為精致的衣服和飾品,在人物畫中有些喧賓奪主,讓人反而忽略了人物本身的樣貌和氣質。 實在……不太符合他的審美。 溫憲蹙起了眉頭,十四弟這幅畫,倒不是畫技難以入眼,只是審美過于粗糙,無論是畫人,還是畫景,最重要的還是其中的意境,而不是把什么色彩都疊加上去。 圍觀的三個人里,也就德妃是真正滿意的,瞧瞧這衣服畫的,紋理都展現出來了,頭上戴的玉蘭簪子,由白玉到青玉,顏色上細微的差別都畫上去了。 她沒學過作畫,就連認字,都是做了皇上的貴人之后才學的,可她卻沒少見了畫,還是有自己審美的,十四這畫,實在好看。 難怪皇上會特意給十四布置這樣的任務,也并非是與孩子的玩笑嘛,十四作畫確實有這個功底在。 德妃夸孩子夸得含蓄,溫憲不好打擊十四弟的自信心,干脆沒說話。 四貝勒倒是想糾正一番弟弟的審美,但現在明顯不是時候。 額娘剛夸了十四弟,他要是這時候直接說讓十四弟從頭好好學,既讓十四弟沒面子,也駁了額娘的面子。 從過往的經驗上來看,他這會兒最好還是保持沉默,糾正十四弟的審美,完全可以放到私底下。 胤禎畫的‘全家?!?,并不是捕捉了某一個畫面,而就像是現代大家站起來擺好姿勢照相一樣,大家伙都是站著的,目視前方。 皇阿瑪站c位,額娘和四哥一左一右,并且位置稍稍靠后,并不是跟皇阿瑪站在一條線上。 胤禎在起初構思的時候,就已經注意了等級秩序。 額娘旁邊就是溫憲了,胤禎自己是站在了四哥的旁邊,一家五口人,在畫上倒是也并不擁擠。 至于畫上的背景,也不是屋子里邊,而是行宮里的小池塘,里面養了幾只鴛鴦,上面搭了石橋,橋旁邊還種了垂楊柳,現如今的柳葉還是嫩綠色的,看起來生機盎然。 四貝勒還想著怎么糾正弟弟的審美呢,德妃就已經做主把這畫留下,讓人裱起來,到時候就掛在永和宮正殿的側廳里。 “額娘要不再想想?十四弟的畫跟側廳的布置風格不太一致,額娘若是喜歡的話,倒不如掛在臥房,也能日日瞧見?!彼呢惱沼仓^皮道。 側廳是額娘用來待客的地方,畫若是掛在那里,宮里邊的其他娘娘也能看見,十四弟也能經常見到,現在十四弟或許不覺得有什么,可等到將來有了正常的審美,肯定抹不開臉。 掛在臥房就不一樣了,額娘的臥房,除了身邊的下人之外,進去的也就皇阿瑪和額娘兩個人,不至于讓旁人看了笑話。 “女兒也覺得掛在臥房比較合適,側廳更適合掛山水畫?!睖貞椌o跟著開口。 十四弟這畫最適合的,還是卷起來,放進庫房里妥善保存,而不是掛出來供人觀賞。 胤禎沒有對審美進行自我懷疑,就是這畫技,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跟大家那是沒得比,這畫也就是一家人留著自己欣賞,掛在外頭的,還是最好用一些名畫。 “額娘還是把畫掛了在臥房的內間吧,咱們自己觀賞,就不用旁人看了?!?/br> 這畫上就她們五個人,要是讓宮里的其他人看見,確實挺惹眼的。 德妃也并非是喜歡炫耀之人,皇上給她的好多賞賜,都放進庫房壓箱底了,并沒有拿出來炫耀,但兒子的孝心跟皇上的寵愛,又怎么能一概而論。 難得這三個孩子意見這么統一,尤其是溫憲,這孩子不愛說話,更不愛發表什么意見,好不容易表一次立場,她這個做額娘的,自然不會不答應。 “老四和溫憲若是有空,也畫上一幅,額娘都給掛到臥房去?!?/br> 十根手指頭,即便長短不一,那也都是自個兒的手指頭。 別說是三個孩子的畫了,就是六個孩子都在,人人都畫上一幅,她那臥房也都掛得開。 四貝勒和溫憲能怎么說,還好是掛在額娘的臥房里,即便畫作對比明顯,也不至于丟了十四弟的面子。 第12章 第 12 章 要說胤禎,還真是心里頭一點數都沒有,就算是知道自己的畫少了些意境,也沒覺得審美差那兒了。 在畫過了‘全家?!?,給皇阿瑪畫的畫作也是以人物畫為主。 到了江南才知道,這里最迷人的地方并非是小橋流水,也不是亭閣樓臺,而是路上穿著長袍馬褂的讀書人,學堂里少年們朗朗的讀書聲,街市上說著一口吳語的小商販,還有帶著面紗、撐著油紙傘的女子們…… 江南文風重,從古至今,才俊不知出了有多少,在這里經常能看到拿著書本的年輕人。 胤禎以前對于古代書生的印象,大都是一襲白衫,頭發簡單的束起,或是用一條純色的發帶,或是用一只普通的木簪子,那肯定不是像他現在看到的這樣。 長袍馬褂也就罷了,關鍵還在于發型,清一色的月亮頭,戴上帽子還好些,不戴帽子露出光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