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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靠了靠,再抬眼就發現男人在脫西裝外套,勞萊士的腕表也摘了。 隨著他坐下去, 白色的床單也陷進去一大半。 蘇嫣抓著被子,眼里滿是警覺。 她眼神不自然的偏過頭,提醒他,“程時瑾,我還是個病人?!?/br> 男人唇角揚漾起了一個弧度,嗯了聲,卻還是往這邊靠。 察覺到越來越近的呼吸,蘇嫣下意識閉上了眼,抓著的被子也顯然易見的皺成了一團。 等了會兒,什么也沒發生,反而等到了一句話。 “你在想什么?” 男人的話擦著她耳廓過去,摻雜著些許笑意。 蘇嫣睜開眼,臉一下紅了個徹底。 程時瑾根本沒想和她接吻,只是把另一只枕頭拿過來而已—— 尷尬的氣氛上涌,蘇嫣一股腦兒的把頭埋進了枕頭里,程時瑾唇角向上揚起,眼里的笑意也更重。 一陣動靜后,男人也上了床,從背后擁住她,眼眸輕微合攏。 注意到她不安分的動作,男人往里面移了下,胳膊一屈握著她的手,“別動,讓我抱會兒?!?/br> “昨晚沒睡,一直在想怎么哄你……” 不說還好,談起這個,蘇嫣又覺得昨天有點失態。 其實,她很不喜歡用哭來解決問題,但到底沒忍住。 別人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是對于她來講,小時候被人欺負了,也只能強忍著不讓外婆擔心。 她年紀大了,經受不起刺激。 別人家的孩子,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著寵愛,有父母在后面保駕護航。 可是她沒有,自從外婆去世后,便沒有了,只能學會著一個人承擔起所有,痛了,便用自己的方式還回去。 哭,在她的世界里一點用處也沒有。 她望著天花板,想起過往種種,心里莫名的泛著酸,連眼眸也有些濕潤。 成長的代價有多艱辛,只有她自己知道,而那些流言蜚語,從一開始的在意,到現在的漫不經心,這中間到底承受了多少,數也數不清。 堅強,從來不是一個詞,也不是生來就有,而是被迫在生活里學會的。 這一路,包括老師和同學,所有人對她的評價都是“你很堅強”。 每次聽到,她都一笑而過,掩下深處的酸澀。 如果可以,誰愿意堅強呢? 程時瑾睡眠輕,聽見動靜便醒了,一抬頭,她眸里含淚。 “怎么哭了?” 蘇嫣仰頭,想把眼淚逼回去。 她并不想在別人面前顯出很脆弱的樣子,也不是她的性格。 男人摟著她翻了個身,注意著沒挨著她包扎的腳踝,他心情有些煩躁,見不得她的眼淚。 “在我面前,還壓著哭?” 猶如哄嬰兒一般,男人動作并不熟稔的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她背部。 蘇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有人哄她了,眼淚卻更加控制不住。 沒隔一會兒,胸口的白襯衫濕了一截。 不知不覺,程時瑾卻想到了昨天。 她的控訴和委屈,銀針一般戳在他脊椎骨上,心口疼的厲害。 他一下摟緊了她,出口時也沒意識到,嗓音沙啞的厲害,“七七,你一哭,我把命都想給你?!?/br> “你說,我該怎么哄你?” 蘇嫣一怔,連哭泣也忘記了,就那么望著他。 哭過的眼,很純凈,讓人想犯罪。 程時瑾忽然嘆了口氣,寬厚的手掌覆上她眼眸,“別這么看我,七七,我會忍不住……” 然后,蘇嫣就乖乖趴在他懷里,憋的說不出話來。 —感動不過三秒鐘。 * 程時瑾下午有個重要的會議,本來準備線上視頻,但被蘇嫣攆走了。 臨走時,他在病房門口安插了幾個保鏢,保護她安全。 徐菲手受傷了,但也沒停止工作,IPAD放桌上,用另只手點,電話接了一個又一個,全部是要求解約。 之前的包養熱搜,本來已經被家暴事件壓了下去。 但狗仔本來就一直在小區門口蹲點,再加上救護車出入,不出一會兒,#蘇嫣被潑硫酸#便以雷霆之勢竄上了熱搜第一。 評論里不乏有人心疼蘇嫣的遭遇,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一波cao作再次把包養傳聞放大了。 更是有大V開始引導話題,借題影射包養話題。 寧導也坐不住了,打來電話。 接電話之前,徐菲看了蘇嫣一眼,嘆了口氣。 寧導,“徐菲,這次蘇嫣的黑料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壓不下去,眼看就要反彈回來了,你也知道,我為這個電影準備了很久,現在好不容易通過審核,上映日期實在是不能推遲……”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部片子,還沒上映就被廣電要求下架?!?/br> 蘇嫣也扔了雜志,知道寧導在打感情牌。 徐菲說:“寧導,的確是我們這邊的問題,你準備怎么做?” 那邊嘆了口氣,說:“可能要考慮換人?!?/br> 徐菲眉頭皺起,這是蘇嫣接觸大制作的唯一機會,如果因為一則黑料毀于一旦,得不償失。 她試圖挽回,“寧導,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這邊已經安排公關了,您等幾天看看?” “我考慮下吧?!?/br> 掛完電話后,徐菲很想問一句,能不能請程時瑾幫忙,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從來不要求手里的藝人去和另一半求助,她是這樣過來的,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也更加明白,女人還是要靠自己。 而蘇嫣手機里,還躺著一條短信: 安安,這個社會對于女孩子的容忍度很低,爸爸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遭受這種謾罵,你mama如果還在世,肯定也會痛心,如果可以,爸爸想公開承認你,不可否認,在這個節骨眼上,的確有私心在,但爸爸也不想逼你,你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 這則消息,今早凌晨發的。 她沒回。 * 華影自從上次發布律師函之后,等事態再一次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