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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思勤的表弟倒多,我也認得幾個,卻不知你說的哪位?”“他叫慕遙,就是今晚和劉思勤一起來的那個少年?!绷椠堁a充道。其實宋安文也看到那個叫慕遙的少年了,眉眼清雋得,像池塘里碧綠水嫩的荷葉,有股子雅致的清新。那種身段長相,宋安文就是不好男/色,也有點心猿意馬。劉思勤的好幾個表弟他都見過,卻沒一個有那么出挑的,想來是他孤陋寡聞了。“表哥也不認得?”凌龍的話里透著明顯的失望。宋安文安慰他道,“劉家生意做得大,分家也多,劉思勤的表弟就更多了,我不認得也很正常。你別喪氣嘛,表哥保你兩日后就能再見著他了?!?/br>凌龍不知他哪兒來的底氣,很是不信地看他一眼。宋安文還想賣個關子呢,結果兜不住,只好如實交代,“兩日后在湘蘭湖邊,要舉行一年一度的彩燈節,整個攫陽城未娶未嫁的少年少女都要出來湊熱鬧的,你還怕見不著那個小公子?”凌龍這才放心了,忘記詢問慕遙住處的懊悔也隨即煙消云散。還說對男人沒興趣?那個叫慕遙的,不也是男人嗎?宋安文的腦袋轉了半天,終于發現問題所在??闪椠堅缱哌h了,他只好提起腳步追上去,很快就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后。凌龍從來沒覺得兩日這么難熬,以往在山莊里,他練會武,睡會覺,再看會書的功夫,一天就過去??伤@兩日來,不管做什么,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滿大街的美食也沒心思尋覓。倒是宋安文每天都來邀他出去玩,兩人就坐在小紅杏靠窗的位置上喝酒談天。凌龍的眼睛不住地往大街上瞟,生怕錯過少年瘦削修長的身影,卻總是失望而歸。好在兩日不長,很快也就過去了。到彩燈節這日,凌龍很早就去天衣局選了身新衣裳,月白的袍子上用銀線細細地勾出幾朵祥云,云間用金絲描著蝴蝶,紋理繡得精巧細膩,竟是連蝴蝶身上的磷粉也能看得分明,仿佛一擺衣袖,就會從身上落下兩只來。凌龍很少穿這樣淺色又華麗考究的衣裳,更襯得他身形高大,隱隱有股懾人的氣勢。一旁扯著衣擺照來照去的宋安文晃眼看見凌龍的身影出現在銅鏡里,也不由呆了呆,瞧得眼都直了,隔了片刻,才用力吞口唾沫道,“表弟,你這樣……是存了心要迷死那些小姑娘嗎?”凌龍不甚在意地笑笑,替宋安文抹平他衣襟上的褶子,道,“有表哥你在,我哪兒敢???”“行啊小子!會排遣你表哥了!”宋安文聽了受用,又對著鏡子裝模作樣照了半晌,才滿意地和凌龍結了賬離開。一出天衣局,兩人就雇了輛馬車去湘蘭湖。湘蘭湖在攫陽城邊上,快挨著鳳棲山了,用走的怕是腳都要走平,還不論能否趕上彩燈節。所以宋安文早就做好準備,吩咐小紅杏的廚子做了些方便攜帶的冷食,又提前買好了彩燈,按著馬車行進的速度,他們大概晌午就能到湘蘭湖了。屆時在地上鋪張席子,兩人就著青山綠水喝酒,也不失為一件快事。待到入夜,又能占著好位置,飽覽湖面燈火輝煌的美景。想想都覺得暢快。可這樣的好事,也不止有宋安文能想到,比他想得更周全些的,自是更早就出發了。故而當宋安文和凌龍到了走下馬車時,都雙雙傻了眼。原本人跡罕至的湘蘭湖邊早停滿了馬車,有掛著竹簾的,有垂著輕紗的,還有四角吊著風鈴的,大多都是富戶自家的,而其中最豪華的一輛,當數湖岸正中由兩匹全身墨黑,只有四蹄踏雪的汗血寶馬拉載的馬車了。更特別的是,那輛馬車四面都是敞開的,從上方垂下薄而不透的紗簾,偶有風過,掀起紗簾一角,恍惚能看見里面一段凈白的衣擺。也不知到底是誰。周遭的男人都壓著聲討論,只有宋安文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指著那馬車道,“表弟,那不就是劉思勤的愛駒墨云和追月咯?你說的那個慕遙,劉思勤去畫舫都帶著,這么熱鬧的彩燈節肯定舍不得拋下他。要不我現在和你一起過去打聲招呼?”宋安文這樣說也不全是推測,那層薄紗里的確有兩個若隱若現的人影。凌龍當然恨不能立馬就過去,可他提步之時,腦袋忽然閃現出少年一臉為難的樣子。那晚在畫舫上,原本和他低聲談笑的少年,在瞥見劉思勤的身影時,整個身/體似乎都僵硬了。他害怕劉思勤。凌龍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得出這個結論。疑惑便接踵而至。既然害怕,為什么還要和他在一起?難道有什么難言之隱?“表弟、表弟?你怎么發起呆來了?”已經走出一段路的宋安文轉頭發現凌龍還立在原地,于是揚聲催促他。凌龍追上來把他拉回自己的馬車上,一路生拖硬拽的,差點把宋安文的細胳膊給卸了。這個表弟!魔怔了不成!問了半天沒問出個所以然的宋安文,只好撫著自己痛得發麻的手腕哀嘆。“表哥,劉家生意做得很大嗎?”凌龍看著窗外半天,突然開口問道。正望嘴里塞點心的宋安文噎了一下,“怎么想起問這個了?”凌龍也不答,他便閃閃地接著道,“我之前不是說過我,他的家世很我差不多,不是表哥自夸,我家在攫陽城算是富得流油了,劉思勤家能差到哪兒去?可那還只是明面上的生意,如算上那些見不得光的,我就不敢說了?!?/br>“比凌云山莊如何?”“???”宋安文暗暗吃驚,凌龍和劉思勤不過一面之緣,怎得有些夾槍帶棍的意思?面上還是正兒八經地答道,“當然比不得的?!?/br>凌云山莊的生意都做到朝廷里去了,劉家在黑白兩道混得再風生水起,也是不能與之匹敵的。“那我就不用硬搶了?!?/br>凌龍心情甚好地瞇了瞇眼睛,視線掠過來來往往的人影,直投到白紗勾出的人影上。忽然,他眼神一變,原本支在下巴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