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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自己歪打正著的紅衣此時正站在段明幽房里,也不顧身上還火辣辣地疼,急道,“二爺,蘇少爺有些不好,少爺請您過去看看?!?/br>這些日子段明幽為蘇挽之診治過不少回,對他的身/體狀況還算比較了解,雖說氣虛體弱,卻不危及性命,他近來又為他煉制了些固本培元的藥丸,每日服用一粒,病情應該漸有起色才對,莫非又和無虞起了爭執,導致病情惡化?聽了他的詢問,紅衣連連搖頭道,“少爺和蘇少爺幾日來都相安無事,還一起看書散步,融洽得很。只是昨日往家里送蔬果的王二多嘴說了方少爺的事,少爺和蘇少爺都很擔心,今兒一大早蘇少爺就不好了,捂著胸口直發冷汗,人也迷糊不清。少爺請了附近的大夫來看,都說不出因由,才遣我回來請您的?!?/br>一絲異樣的感覺飛快地從段明幽心里閃過,可此時他也來不及仔細琢磨,命下人備了馬車就和紅衣一道往南郊的蘇宅趕。推開半掩的門,就見沈無虞伏在床前,握了蘇挽之的手給他擦汗。蘇挽之另一只手捂著胸口,面露痛苦之色,不時發出模糊的呻/吟。“痛……好痛……好難受……”段明幽湊近翻看他的舌苔眼瞼,就聽見蘇挽之不停地呼痛。“挽之身上有傷?”段明幽不好脫了蘇挽之的衣服檢查,便扭頭問沈無虞。“怎么可能!”沈無虞激動得要跳起來,但轉念想想,臉一下就紅了,支吾道,“前天晚上我……可能有點兒……過分?!?/br>段明幽輕咳一聲,掃一眼蘇挽之脖子上的紅痕,忍笑道,“那個倒是無礙。就是挽之身/體不好,少爺要節制些才是?!?/br>沈無虞臉上的緋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朝脖子耳根蔓延,他好容易克制了羞惱,對正在替蘇挽之把脈的段明幽道,“小爹,他這是怎么了?”段明幽凝重地搖下頭,“我也診斷不出,挽之他沒有心悸絞痛之癥,可卻捂著心口喊痛,著實奇怪得很?!?/br>沈無虞見他都束手無策,一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段明幽安撫了幾句,打開藥箱取出一只瓷瓶,拔去塞子放在蘇挽之鼻子下,蘇挽之嗅了一會兒,就醒過來了。整個人都被汗水打濕,看來虛脫得很,眼神也有些渙散,但還認得出他們。“小爹……無虞……”他艱難地扭動幾下,想撐坐起來,沈無虞連忙坐到他身邊,輕手輕腳扶了他靠在自己懷里,又用被子將他仔細裹好,偏嘴上沒好氣地威脅,“亂動什么!著涼了怎么辦?”蘇挽之這才老實地由他抱著,對段明幽歉然一笑,“又要勞煩小爹了?!?/br>段明幽回笑道,“挽之客氣?!?/br>接著他臉色微變,嘆口氣道,“只是你這病,我也瞧不出端倪?!?/br>蘇挽之微怔一下,摸著疼痛不已的心口道,“這個病是自小就有的,只是發作的時候并不很難受,往往郁滯一時也就過了,我怕娘擔心,從來沒告訴過她。娘去世之后,我就更不在意了。這些年卻是愈演愈烈,時有疼痛之感,但從未像今日這般痛過……”“這病……實在古怪?!?/br>段明幽也不由稱奇,多年來他見過的奇難雜癥不少,甚至連西域流入的人面瘡也治好過,卻從未遇見蘇挽之這般找不到病根的怪病。沈無虞憂心地抱緊蘇挽之,人/體特有的溫暖和觸感緩和了疼痛,胸口處炙熱的不適感緩慢地消散,折磨了蘇挽之一夜的心疾終于平息了。“小爹,雁卿的事……是真的嗎?”蘇挽之的精力已臻極限,可還是掙扎著問出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段明幽本就不打算瞞著他們,再說瞞也瞞不住了,便道,“是真的?!?/br>“小爹!雁卿哥哥真的和男子……”原本大半不信的沈無虞驚叫道。“其實我也覺得蹊蹺?!?/br>段明幽合起藥箱,抬頭看著他們認真道,“這種事還是要本人才能說清楚,等雁卿回來,自然真相大白?!?/br>私奔?還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依方雁卿的性子,若不是走投無路,他怎會如此決絕地釜底抽薪?“小爹,你找到雁卿哥哥了?”沈無虞壓低聲音的小心詢問打斷了段明幽的思緒。段明幽展顏一笑,唇間魅惑不減。“少爺很快就能見到方少爺了?!?/br>第53章恒春谷被譽為神山的鳳棲山巍然矗立在攫陽城邊境。天地初開之時,鳳棲山本是世上唯一一塊大陸的分界線,以它為界,陸分東西。后來隨著皇族李氏一脈的開疆拓土,云澤國的版圖一再擴充,鳳棲山不再作分界之用,轉而成了守護皇都攫陽城的天然屏障。鳳棲山壯麗奇峻,高逾千丈,直/插云霄。山中景色優美,奇花異草、珍禽異獸無數,往往吸引各地游客前來觀賞。雖說每年上鳳棲山的人多不勝數,但所有人都默契地遵守著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從鳳棲山見雪的地方開始,便不能再踏足,必須立刻調頭離開。這條規矩訂得離奇,卻沒人敢輕易試探它的真偽。因為無數自詡膽大的人進去以后,就再也沒出來過。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武功絕世的高手,無一例外。關于那積雪之后的領域,世間流傳著無數的駭人故事,以致漸漸地,人們都不怎么敢往鳳棲山的高處走了,饒是世代居住在鳳棲山的山民也謹慎地保持著距離。可某天一大早,在山腰砍柴的樵夫卻遇見了一個人。此時時近仲夏,山花早已凋零,野果卻未成熟,加上日頭漸毒,只在山腳能見到稀稀拉拉的游客。按理說在山上遇見個把人也不算稀奇,怪就怪在那人一門心思往上直走,絲毫沒有止步的意思。眼見他越走越高,樵夫好心叫住他,“這位兄弟,再往上可去不得了!”那人略微頓了一下,仿佛沒聽到一般,繼續扯開步子往上走。“唉!兄弟、兄弟!”樵夫以為男子不知曉鳳棲山的禁忌,不忍他枉送了性命,丟下柴刀就追過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