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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弄來這里做什么!”生j□j潔的薛云書嫌棄地皺起眉,喘了好幾口氣,才勉強撐坐起身/體,一邊瞪視云寬,一邊看似不經意地往懷中探去。這一探,他大驚失色,幾乎是顫抖著拿出手里的東西。緊握在他手中的,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物,只是一方做工精致的蘇繡抹額,抹額正中綴著一顆水滴形的翡翠,在燭火的映照下反射亮光。可薛云書卻像握著奪命的毒藥般,手都緊到發白顫抖。“你……你都看到了?”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卻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其他原因,仍有些變調。“嗯,看得很清楚啊?!痹茖捫Σ[瞇地說。“你找死!”薛云書的雙目陡然睜大,垂在身側的左手忽然做出投擲的動作。咻的一聲,一道銀光破空而來,直射云寬的命門。云寬仿佛早有所料,只輕輕側過身/體,兩指一夾,就夾住薛云書射來的銀針。銀針又細又長,一半銀白,一半烏黑,顯然淬了劇毒。“薛少爺,還真是不能小瞧你啊。我剛往你身上喂了蠱呢,你還能神氣活現地暗算我?!?/br>云寬嘖嘖稱奇,話里透著欽佩,指上微一使力,就輕松將銀針折斷了。薛云書的臉色更難看了,銀針上的毒是他花了不少心血精心研制的,只要沾到活人的鮮血,便能麻痹對方的神經,使之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他本以為方才出其不意的一擊定能限制云寬的行動,為他爭取點時間自救。沒想到云寬深藏不露,竟輕松躲過了他從未失手的暗算。“你給我下了什么蠱?”一計不成,只得再想一計。薛云書暗惱自己太過自負,平日里出行只肯帶一枚銀針防身?,F在銀針已經用完,貼身放著的危急時刻發射信號的竹哨也被云寬搜去。無奈之下,只得暫時同云寬周旋。“哦?我還以為薛少爺沒聽我說話呢?!痹茖捵呓υ茣?,臉上帶著受寵若驚的表情,答道,“子母蠱,不知薛少爺聽過嗎?”薛云書在聽到子母蠱三個字時,暴怒得差點跳起來。“你!你竟敢……”“呵呵……我為何不敢?”云寬背著手,冷笑道,“薛云書,你不過跟苗天藍學了點蠱術皮毛就敢四處招搖,還將主意打到我身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薛云書只覺后背一涼,苗天藍是江湖頂尖的蠱師,他養蠱放蠱的手法變幻莫測,幾乎無人能辨。薛云書在一個偶然的機遇下救了他一命,苗天藍因這救命之恩而破了自己從不收徒的誓言,將養蠱之術授予薛云書。薛云書苦學多年才略有小成,平日里輕易不外露。那日在倚紅樓,為保萬無一失,他才在云寬喝的茶里放了非常普通的迷情蠱,沒想到他竟然以此就推測出自己師從苗天藍。苗天藍已經是蠱師里的絕頂高手了,能用如此輕松的口氣提到他的……“你好像已經猜到了?!痹茖捹澰S地點頭,“看來天藍跟你提過我?!?/br>“你是莫鴻嶼?”“嗯,我就是莫鴻嶼?!?/br>“不!你撒謊!”薛云書滿臉的不信,“我師傅已經年逾古稀,你看上去最多不過二十五六,怎么可能是他的師叔?你方才所言不過危言聳聽罷了,當真以為我會上當?”“唔……”云寬,不,莫鴻嶼托起下巴,為難道,“薛少爺的確言之有理。不過……苗天藍那老小子沒告訴過你,我們師門排名從不問年紀,只看實力嗎?”薛云書呼吸一窒,這點苗天藍是告訴過他的,不過他只當作了玩笑。怎么可能還有人比苗天藍的蠱術還厲害呢?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能養成只存在古籍里的子母蠱?“一個月?!?/br>莫鴻嶼豎起食指靠在唇邊,柔聲道,“一個月后,你體內的子母蠱就會有反應了?!?/br>被他閃著攫取光芒的眼神震懾,薛云書打了一個寒戰,不禁往墻角退去,“不!我不會讓你有機……嗚!”話說到一半,薛云書忽然發出一聲哀鳴。“拖到現在才發作,你抑蠱的本事不錯,可惜……”莫鴻嶼動作輕柔地撫上薛云書的臉頰,骨節修長的手指沿著他精致的眉眼游走到眉心,那點朱砂紅痣因情動而發出奪目的紅光。“可惜沒有人,能抵抗我下的迷情蠱。這也算以彼之道,還之彼身吧?!?/br>第22章生病“書兒……書兒……”薛夫人守在薛云書床前,一面絞了熱帕子替他擦去額上不斷滲出的汗水,一面擔憂地輕喚他的名字。一直以來不怎么生病的薛云書這次不知怎地,忽然就一睡不醒,接連兩天都沒下過床榻。診治的大夫倒是換了好幾個,連宮里的御醫都請來了,卻都說只是開春換季,偶感風寒,服幾帖藥,修養幾日便好。畢竟為人父母,縱使知道不是什么大病,薛夫人也不放心,總要親力親為地照顧。方才剛喂薛云書喝了藥,才歇息片刻,就聽見薛云書在低聲說什么。薛夫人以為薛云書醒了,趕緊傾身去看,這一看,又慌了神。薛云書眼還閉著,面色赤紅,一味晃著腦袋,語氣頗兇狠地連連喝斥“滾開、滾開!”薛夫人以為他被噩夢糾纏,忙伸手去推他,孰料薛云書一把扯住她的手,噌一下坐起身,雙眼豎起,目露兇光,薛夫人嚇得一抖,顫聲道:“書兒,你這是怎么了?”薛云書一愣,一會兒才回過味似地撤開手,不確定地喚她一聲太太。見薛云書清醒了,薛夫人才松口氣,又舉起手帕去擦薛云書額上的汗珠,“書兒啊,你真是嚇死娘了!馬上就行冠禮的人了,怎得還這樣粗心?身/子不舒服也不知道喚大夫來看,你這一病,全府上下都跟著緊張,你外公為這朝薛成發了好大一通火呢!你也是的,一個人去翠沁園那么偏的地方做什么?我們差不多把府里翻遍了才在那里找到你,都快急瘋了?!?/br>“太太,我……我就是心情不好,想一個人走走,不覺間就走到那兒了。又想起了沒見過面的小舅舅,一時有些感懷,就……”薛云書安撫地拍拍薛夫人的手,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