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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太傅的……孫子?”白燕只覺得渾身像浸了冰水一般,心涼了大半。她雖未見過薛太傅的嫡孫,卻對他的事跡早有耳聞,或者說,整個攫陽城,沒有人不知道這位薛少爺的。他仗著薛家蒙受圣眷,橫行霸道自不用說。更令人膽寒的是,他不知從哪兒得來一身陰毒功夫,但凡招惹了他,或他看不慣的人,都落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聽說每隔幾日,薛府就會抬出些丫鬟小廝的尸體丟棄,死狀之凄慘,令人不忍卒看。薛云書見她臉色慘白,自然明白她已知曉自己的身份,諒她也不敢再拒絕。于是伸臂一勾,扣住白燕尖細的下顎往自己懷里帶。“不要!”冰涼的手指襲上皮膚,冷得白燕一個激靈,她猛地回神,一把打落薛云書的手臂。薛云書原本笑盈盈的臉上頃刻漫上一層風霜,陰沉得叫人害怕。白燕轉身想跑,豈料那中年男子早候在身后,見她一動,便招呼一旁的家丁齊擁上來,三兩下就把白燕綁結實了。“薛成,帶去倚紅樓?!?/br>薛云書對那中年男子說道,又斜了白燕一眼,才悠悠抖開扇子,優雅地舉步向前。白燕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又掙不開綁得死緊的繩子,只能嚶嚶地哭。一行人在路人的竊竊低語中走了幾步,便拐進了倚紅樓所在的花街,才見到倚紅樓金閃閃的招牌,薛云書的肩上就突然多出只手來。“薛云書,你又在干什么缺德事兒,大老遠都能聽見女人在哭?!?/br>手的主人慢慢探出頭,臉上還掛著前幾日出現在白燕噩夢里的吊兒郎當的笑。這回白燕哭都哭不出來了,狼還沒走,虎又來了,她今日怕是要死在這里了!“沈兄?!毖υ茣刮挠卸Y地回應一聲。“我呸!”沈無虞朝他啐一口,不屑道,“少跟我套近乎!光天化日的強搶民女,你還要不要臉了?”“強搶民女?”薛云書用扇子掩著臉笑幾聲,道,“我沒聽錯吧?沈兄說我強搶民女?”問罷,又朝身后勾勾手指,道,“你們幾個,把她放下來,讓沈少爺看看?!?/br>薛成趕忙叫人把捆成粽子樣的白燕放下來,推到沈無虞跟前。沈無虞低頭看一眼哭花了臉的白燕,揚起眉道,“是你?”“可不正是沈少爺看上的賣花姑娘?!毖υ茣雌鹱旖?,唰一下分開扇子,緩緩搖起來,“不知哪條律法規定只準沈少爺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就不準我薛云書請小姑娘喝杯酒水了?”“呸!我看你是存心和我過不去吧!我喜歡的東西你樣樣都要搶,金玉坊的翡翠白菜,玲瓏衣莊的金絲錦緞都讓給你了,現在連個女人你也要爭,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真當我沈無虞好欺負的!”沈無虞被他不痛不癢的語氣弄得火起,又想起以前老是被他打壓一頭,胸中怒火不由燒得更熾,當下拎起拳頭就朝薛云書的面門砸去。薛云書沒料到他真敢動手,一不留神被打個正著,兩道溫熱的液體立馬從鼻子里流出來,臉上紅了好大一塊。“哎喲!我的爺!”薛成夸張地大叫一聲,連忙上前扶住薛云書。薛府家丁個個是練家子,不等薛云書吩咐,就上前反剪了沈無虞的雙手,把他架到薛云書面前。薛云書捂著劇痛的臉,瞬也不瞬地盯著沈無虞看,看得沈無虞都有些發毛了,他才慢慢扯開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形狀優美的嘴唇浸染著鮮血,生出一股妖異的美感,美得令人毛骨悚然。“薛成,把沈公子請進樓里,我今日,可要好生款待他一番?!?/br>“是,少爺!”薛成得了命令,手一揮,沈無虞就像之前的白燕,被人舉起來,一路招搖進了倚紅樓。他的嘴早被堵上了,只能扭來扭去地亂動,卻發不出聲音。想來他這日也是倒霉,難得想一個人出門散心,平日里耍得好的狐朋狗友一個沒帶,就是原本執意要跟來的家丁也被他打發去城南的食肆買東西了?,F下剩他一人,被一點虧都吃不得的薛云書從頭捆到腳,連根發絲都動不了,結果可想而知。第3章橫生枝節眼見薛云書把沈無虞綁進倚紅樓,倚紅樓的老鴇白衣荷才真真頭痛,一個是薛太傅的嫡孫,一個是沈丞相的獨子,哪一方她都得罪不起!薛云書才不管她為不為難,長臂一伸,便將身側倒酒的美人摟進懷里,對白衣荷道,“你這可還有未破身的倌兒?”白衣荷心口一顫,驚道,“薛少爺不是最喜溫香軟玉,今日怎得……”“放肆!公子的事要你多嘴!只管回答便是!”薛成虎目一瞪,縱是白衣荷見慣了世面,也嚇得一抖。“回薛少爺,近日調/教出來的倌兒都被城中富戶買走了,剩下幾個也早就破了身……”“那就是沒有了?”薛云書打斷她的話,笑道,“這倚紅樓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整個攫陽城最大的聲色之地,卻連個清倌都找不出來,白老板這生意可做得有些不地道?!?/br>白衣荷聽得冷汗涔涔,暗道不妙。就算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忤了薛云書的意??勺罱婺敲葱靶?,那些個官老爺富商賈,個個水路不走好上旱路,她辛辛苦苦j□j出來的小倌,一個不落全給弄走了。她上哪兒給薛大少弄個清倌?還要薛大少能看上眼的?“薛少爺,mama是有些不地道了?!?/br>一直窩在薛云書懷里的美貌女子捂著嘴嬌笑幾聲,嬌嗔道。“哦?怎得連夢寒也瞧出來了?”薛云書饒有興趣地問。白衣荷不知夢寒打的什么算盤,也只能等著下文。“我記得兩月前樓里才買進個男子,mama不是寶貝似地擱后院養著,瞧都不讓我們瞧嗎?”“你這丫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白衣荷柳眉一皺,面露不悅之色,“我早已應承了云寬,允他賣藝不賣身,再者他已二十余歲,實在是不合……”“如此說來,便是有了?”薛云書笑按下她的辯解,就著美人執杯的玉手,淺嘗了一口百花蜜露。白衣荷當然不敢反駁,只能狠狠瞪一眼面露得色的夢寒。這夢寒六歲便因家鄉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