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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睡得沈熟的秦俊,微微一笑。這時芳如抱著一條毛毯回來,彎腰給秦俊蓋在身上。翌日,到了上午九點鍾,秦俊才醒來。他睜開眼,雖然看到身處陌生的地方,卻過了半晌才發應過來。他心中一驚,急忙坐起來,卻覺得頭又暈又疼。因為坐起得太快,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似的。下一刻又立即醒過來。他朝四周打量一圈,發現自己居然睡在沙發上,而這房子的主人,卻不知道是誰。不由得開始回想昨日的事情來。他只記得自己去飯館里喝酒,後來似乎還同人起了一番爭吵,之後的事情就一絲也記不得了。他越想頭越疼得厲害。這時芳如走進來,看到他醒了,便笑著說道:“秦先生,你醒了?!彼膊坏惹乜』卮?,接著說道,“我去通知我們家小姐?!闭f畢,掉轉身走出屋子。過了片刻,詠霓穿著睡衣走過來。秦俊一見到他,嚇了一跳,驚訝道:“這是鳳女士的家?”詠霓在他對面坐下,笑著點了一點頭,道:“是的。昨日我在飯館里遇到你,看你醉得厲害,就擅自把你先帶回來了?!?/br>秦俊不覺微微露出窘態,訕訕道:“給鳳女士添麻煩了,實在抱歉?!?/br>詠霓道:“不礙事。其實說起來,我和少明是一家人,你同我不必如此見外?!?/br>秦俊聞言一怔,不解地望著詠霓。詠霓見狀,解釋道:“亡夫同少明的父親,是拜把子兄弟。論理少明還該喊我一聲嬸娘呢。只是那時候我還不叫這個名字,所以社會上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闭f罷,微微笑了一笑。秦俊大感意外,不曾料到原來少明和這個女人竟還有這樣的關系。也就笑道:“哦,原來是這樣?!?/br>詠霓朝他的臉端詳片刻,關心問道:“阿俊,你哪里不舒服嗎?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呢,竟像是害著什麼病似的?!?/br>秦俊不覺抬手在眉心上揉了幾下,皺眉道:“頭疼得快要裂開似的?!?/br>詠霓聞言,輕輕“哦”了一聲,站起身道:“走吧,我們去樓上。我有法子可以治你的頭疼病?!闭f畢,就率先在前帶路。秦俊慢慢站起身,跟著她一同上到二樓,走進一間屋子。這屋子里布置地相當雅致,空氣中漾著香氣。秦俊聞著這味道,看到臨墻擺了一張長榻,榻上放著一張紫檀木煙盤,盤上橫擱著一只鑲金煙槍,一座水晶煙燈端然坐著。詠霓在煙榻上斜側著身子躺下,自拿起煙槍開始燒煙泡,同時笑吟吟地望著秦俊,道:“你不是頭疼嗎,這就是治頭疼的最好的藥?!闭f著,拿眼神向旁邊一溜,道,“阿俊,你過來吸兩口,我保證你的頭就不會疼了?!?/br>秦俊實在頭疼得厲害,聽了她的話,也未多想,就走過去,爬上煙榻。詠霓將煙泡燒好,把煙槍遞給秦俊,道:“喏,吸兩口吧。你看這煙泡,燒得多麼好,不大不小,正好招待你這位貴客?!?/br>秦俊接過來,吸了幾口,不一會果真感覺不到頭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昏然怯意的感覺。詠霓坐起身,望著噴云吐霧的秦俊,問道:“怎樣,嬸娘說得可對?頭還疼嗎?”秦俊朝半空吐出一口白煙,笑道:“一點也不疼了?!?/br>第二十二回迷愛求歡薄情離索秦俊自染上煙癮,便終日歪躺在煙榻上,渾渾噩噩,再不關心這煙室門外之事。這日晚上,詠霓穿了一身綴滿亮片的絲裙,精心打扮一番,坐了來接她的轎車走了,走前特意向秦俊道別。她斜倚著門框而站,一面用手籠著卷發,一面向秦俊溜去幾眼,帶媚笑道:“阿俊,我今夜要去參加一個宴會。我看你整日悶在家里,實在無聊,同去玩玩,可好?”秦俊懶懶地瞅她一眼,不自禁張大嘴長長地打個呵欠,回絕了她?!拔曳α??!?/br>詠霓凝望他片刻,漆黑的眼珠在明亮的電燈光下忽地一閃,輕笑道:“隨你?!闭f畢,扭身走掉了。秦俊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又打了個呵欠,臉上確乎露出了倦色。燈光打著他黯淡的臉色,越發顯出與年齡不相稱的頹然老態。他剛準備躺下去睡一會,就見一個女子忽然出現在門外。他心里一驚,急忙撐起身子去看,原來是女傭芳如。她這會穿了件粉紅色的絲綢長袍,領子和胸口中間用鏤空的白紗相接,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膚,連乳溝都隱隱可見。秦俊認得這件長袍,是前幾日一位老板送給詠霓的禮物。詠霓因嫌俗氣,送給了芳如。秦俊倒不料,這衣服穿在芳如身上,卻是別有風致。芳如似乎也很曉得自己穿上這件長袍十分漂亮,她撩起眼皮,朝秦俊瞥一眼,嘻嘻笑道:“秦少爺,今晚你自己燒煙吧?!彼橆a上微微發紅,說完話抿住嘴,又是一笑?!拔矣锌腿肆?!”秦俊心下了然。他躺回去,翻個身面朝另一面,咕噥著說:“我今夜原不要抽的?!?/br>芳如滿心歡喜地走了。秦俊糊里糊涂地醒過來,煙室里依舊是亮如白晝,只是從暗淡的走廊里傳來一陣低低的吟喘聲。“飛……飛起來了!”秦俊聽到芳如情不自禁地大喊一聲。接著是一陣男女聲相雜的喘息。秦俊聽著,眼前仿佛就出現了一男一女廝摟在一處的情景。他也不知為何,竟然爬起來,穿上鞋走出房間,順著昏暗的走廊,走到芳如房間門外。“嘻……你個死男人,難道非要補足一個月的份嗎?”“嘿嘿……還不是被你這小sao婦給勾引的!”秦俊推開門,見屋里黑著燈,依稀可辨床上躺著兩個黑影。屋里的人沒有發覺他們在被人窺視,又是一番動作,帶著床板發出“咿咿呀呀”的輕響。秦俊只覺自己體內一陣sao動,渾身起了難耐的燥熱。就連兩手也因忽然襲來的劇烈的情欲而微微抖動著。他忍不住深深出了一口氣。他怕驚動了芳如他們,立刻急急走開了。他徑自下樓,出了大門,走到冷清的大街上。他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只是體內的躁動使得他不得不發泄一番。他快步走著,很快就走出了一身熱汗。無奈這情欲依舊壓制不下去。他站在路邊朝四周望了一圈,迅速地在心里作出決定,邁動腳步,更加急迫地朝前趕去。當他站在穆公館門外時,已是過了夜里二點鍾了。他看到整棟公館都已熄了燈,黑沈沈地像座森嚴的堡壘。黑漆鐵花大門緊閉著,門房里閃著昏黃黯淡的燈光。他想了想,繞到後門,從門上爬過去。翻越鐵門頂部時,他的手心被突起的尖端劃破了,細長的口子往外汩汩地冒著血水。他也不在意,跳到草地上,大步流星穿過花園,從後門進入房子,摸黑上了二樓,來到少明房外,緩緩扭動門把,寂靜中,門鎖“哢嗒”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