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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必須有足夠的耐心?!?/br>心藍嘆息一聲,站起來,踮腳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道:“我會耐心的等你的?!币酪啦簧岬貙⑶乜∷妥吡?。秦俊一離開旅館,想起剛才的事情,不覺抬頭朝樓上一看,卻見心藍的臉蛋正貼在玻璃窗上,朝自己望著呢。他快速地沖她一笑,轉過臉叫住一輛人力車,坐上去,飛快地離開了。心藍等秦俊走後,在房間里耽延了半點鍾的時光,才從容地退房離開。她回到家,盡力的放出一副坦然的樣子來。然而友松今日的心情卻十分糟糕,一看到她從外面回來,陰陽怪氣地問道:“你去哪里了?”心藍看他一皺起眉頭,額上便簇擁出一條一條的橫紋來。眼角下那幾塊深褐色的斑點因為生氣,顏色比平時更加深了。再襯上一頭灰白的短發,頭頂上因為頭發掉得厲害,已經露出了白白的頭皮,愈加顯出老態來。她的心中更加的對他感到厭煩,沒好氣道:“我去逛百貨公司了?!闭f畢,不再理會他,徑自上樓換衣服了。友松因為迪維斯將他手中的股份賣給穆少明而感到氣憤。他在穆公館安插的jian細,偷看了穆少明放在書房里的合同,上面分明寫著四十五萬元,他便加了兩萬元。不想迪維斯仍然不滿意。但是他自覺這已經高於穆少明的出價,是不會有問題的了。沒想到最終穆少明竟是以五十萬的高價購得了迪維斯在英昌公司的股份。他這才明白自己是被穆少明擺了一道,益發怒氣填膺了。第十二回陷阱一計懵入窮途“老爺,趙坤如何處理?”少明坐在書桌後,聽完管家的話,心里卻開始思索秦俊同趙!的關系,漫不經心回道:“你帶兩個人,把他送到劍廷那里。他會處理的?!?/br>管家得了吩咐,恭敬道聲“是”,掉轉身離開書房。自從秦俊把趙!薦入公館做事,少明便吩咐管家多多留心此人。不想夜里卻被東昌發現他鬼鬼祟祟地離開仆人的房間,便尾隨其後,居然看到他偷偷潛入少明的書房。東昌在走廊拐角處等了足有十來分鍾,才看到趙!出來。一早起來,東昌就把這事告知少明。少明讓他這兩日盯緊趙!,看看他會去和什麼人見面。結果發現趙!正是李友松安插在穆公館的jian細。少明本懷疑秦俊是李友松的人,因此故意在書房里放了一份假合同。不料秦俊對這合同完全不加以注意,倒是他薦進來的趙!半夜里去偷看了。他思索許久,所得出的結果,是無論怎樣想,秦俊也不像是李友松的人。他倒認為秦俊更像是一個無論哪一方面,都不怎樣高明的小流氓──正如劍廷調查的結果。接近自己的目的,怕只是單純為了騙幾個錢花。但凡他足夠聰明,那麼大可抓住這次機會,探得自己的真正出價,去同李友松做交易。思來想去,少明是愈加地肯定。只是仍有一件事令他感到困惑。自從秦俊住進穆公館,已經很有一陣子了,為何他不曾有過任何行動呢。像他們這種江湖騙子,通常是不會拖得太久,以免時間長了露出馬腳?;蛘呤撬€有更大的目的,自己不曾想到的。這樣一想,瞬間又使少明不由得認為,秦俊并不真如自己所想的愚蠢了。那麼這個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的,幕後指使者,更加得引起少明的好奇。秦俊發現趙!不見,已是一周以後了。他問少明,少明則只是淡淡道:“辭掉了?!?/br>秦俊不禁追問道:“辭掉了?為什麼?”少明朝他望了一眼,停了一停,才以淡漠的口氣說道:“手腳不干凈?!?/br>秦俊恍然地“哦”了一聲,許久沒有言語。少明的心思瞬間轉了數轉。他見秦俊沈默下來,輕咳一聲,換一個姿勢而坐,依然作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道:“以後交朋友,一定要摸清楚對方的底細?!?/br>秦俊雖見他是這樣一副態度,但是心中卻是莫名的一緊,總覺他這句話似有深意。仿佛暗示了什麼。然而他又極快地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如果少明真的已經了解自己的真實身份,為何不戳穿自己。他沒有理由同自己這樣一個無名小卒周旋如此之久??扇羰羌毤毾雭?,似乎他許多言語之間,都透著一點痕跡。這大約只是自己心虛所致。他如此一想,便稍覺安心。同時想起心藍之事,暗地里告誡自己,萬事留心。一旦露出稍許端倪,後果不堪設想。他這時實在是感到很可笑。自己偶然從以前在穆公館做事的男人那里,得知穆少明好男色,原本只不過想著撈一筆錢,不曾想竟然陷進如今這進退兩難境地。他很清楚,最明智的選擇便是立刻離開穆公館,若要等到少明發現之日──自然少明總有一天是會知道的──那自己的下場簡直是無法想象的。然而他又實在難以下決心,便一天天的拖延到現在。哪怕是片刻的溫存,也足令他猶豫難去。沒有辦法,也只好一味充愣作傻,極力地敷衍到最後一刻了。華燈初上,正是上海這座不夜城另一個熱鬧世界的開始。在圣母院路上有一家金晶俱樂部,實際上則是一家高級賭場。只有經內部人士介紹,得到會員證,憑此證才可入內賭博娛樂。正因為如此,出入賭場之人皆是富商巨賈,政界要人。賭場之裝修豪奢,堪比皇宮。一樓擺了六張西洋的三十六門轉盤。每輪賭盤前都坐著一圈人,目光緊緊地鎖在執掌者拋入轉盤內的那粒彈子之上。在角落處,還有兩個搖攤,時不時地響起一陣呼喝聲。賭客有的喊著“大!大!”,有的則是一疊聲狠狠地叫“小”。二樓的布局如同旅館,是一間間的單室,可以打麻將,也可玩牌九。三樓便是專供賭客休息過夜的場所。其中幾間寬敞的屋子,分別作為舞廳和飯館。若是賭客在房間里休息,還可提供上等云煙,并有美女服侍燒煙。在三樓的一間屋子里,李祖杲躺在一張鋪了厚軟的褥子的煙榻上,身旁則斜坐著一位穿著豔麗的女子,正在替他燒煙泡。旁邊的一張煙榻上,坐著一位穿著時髦,帶了金絲邊眼鏡的年輕男子。他的身邊,也坐著一位濃妝的女子,正在給他揉捏肩膀。祖杲接過鍍銀紫檀木口煙槍,深深吸了一口,一臉迷蒙地朝空中緩緩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來。坐在他身旁的女子挪坐到他腿邊,揮動著白嫩的拳頭,給他捶起腿來。祖杲透過逐漸變稀的煙霧,朝旁邊望了一眼,笑道:“文希兄,多虧你的介紹,我才知道上海還有這樣一個好去處?!?/br>文希一臉享受之色,聽到祖!的話,乜斜著眼睛,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笑著問道:“怎樣,待會再下去大戰幾回合?”祖杲聞言,連連點頭,贊同道:“愚兄正有此意!”他今日手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