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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女先生掃了眼眾人,搖頭晃腦的道:“今日在下所說之人,乃當今朝廷新貴柳長寧。柳大人之名諸位想必皆是聽過。乃一明經擢秀,光朝振野之輩。寧折不彎,為人清正。萬沒想到就在今日,長帝卿強行下旨,將自己嫁給柳大人為夫郎。眾所周知,帝卿往日名聲不好,府中面首無數。柳大人若是娶他,著實委屈?!?/br> 說書女先生聲音抑揚頓挫,此話作為引子,立馬引來堂下眾人注意。 她咳嗽一聲繼續道:“可皇命不可違,長帝卿乃女皇親舅,一人輔佐兩代女皇登位。位高權重,幾年前,丞相便因拒絕被貶膠東。如今朝堂之上柳大人如何敢違背圣命。據柳府內傳出消息,女皇賜完婚,柳丞相便病了,一病不起。哎.....想柳大人早年親口承認早已娶夫,如今卻被長帝卿逼著將他娶回門,原配夫郎的下場可想而知……” 說書女先生帶了節奏,停下來時,喝茶的一眾文人墨客,臉色皆是清清白白。 “柳大人乃曠世奇才,憑何被帝卿給辱了文人清正家風?” “天潢貴胄寧有種乎?” “帝卿便能一手遮天,不顧我天下寒門家風?” “糊涂!糊涂!糟糠之夫不可棄,有辱斯文呢!” …… 說書女先生評完,見堂下眾人已經開始討論此事,眸中多了絲滿意。與靠窗而立的綠衣小廝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她按照堂下小廝的要求將今日朝堂之事添油加醋給說了出來,流言蜚語以后有多大影響便不是他能管的事兒。 二樓雅間。 裴元紹依在柳長寧的身上,他端起桌邊的茶水,抿了一口,含在嘴中,俯身,將水渡進了她的口內。 身下的女子挑眉,扣住他的頭,加深了吻,衣料摩擦間,身上的男子熱意開始翻騰。 柳長寧卻并沒有繼續,她在他尾椎骨上擾圈圈。 輕笑道:“阿邵可聽見?說了讓你光明正大嫁我,你卻非要遮遮掩掩。瞧瞧,有人特意阻我娶你呢!搬出原配……呵!你不就是原配?!?/br> 裴元邵主動就著她蔥白的手指磨蹭了片刻,小口喘著氣道:“習慣便好,比這更刻薄的指摘我亦是聽過,長寧莫氣。嗯?” 柳長寧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寵溺的親了親他長而密的睫毛,緩聲道:“那可不行,殿下擅自做主,將惡名攬在自個兒身上,想成就我的名聲。大可不用。我柳蒼云的哥兒,豈能受此等委屈?” 她說完也不等他答話,蔥白的指尖蓋住他的唇道:“邵哥兒乖,為妻予你出頭可好?” 裴元紹心底有些感動,他這一輩子,被人指摘習慣了,名聲這種東西當真并不重要??墒强粗秊榱怂麤_冠一怒的模樣,眼底只剩柔情。 男兒至剛則強,可若有一女子愿意守護他的堅強,也令人彌足珍惜。 裴元紹忽的便不想裝了,本是想包攬世人的辱罵,讓天下人對忍辱負重的柳蒼云愈發敬重。卻沒料到他的妻主容不得他受丁點委屈…… 柳長寧推開雅間窗戶,抬眸掃了眼堂下,沖著侯在大堂的侍衛比了比手勢。 方才說書先生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指使他的人蠢的就在茶樓內,呵……陷害實屬末等。 掃向窗柩方桌用茶的客人。 木桌上,一站一坐有兩人 綠衣小廝是前些時日被他趕出府的管家之子秋桃,他對面坐著位男子,白紗蒙面。 雖是看不清面容,身后守著的帶刀侍衛,劍柄之上卻分明刻有府內標記,乃吏部尚書崔家的標識。 此刻主仆兩人正低頭耳語。 “少爺您放心,謠言猛于虎,即使長帝卿再如何位高權重,亦不能置祖宗禮法于不顧,柳大人定是您的!" 綠衣小廝唾沫橫飛,一口唾沫濺在主子錦衣之上,白紗蒙面的男子不悅的蹙了蹙眉頭,他將手中的熱茶潑在他的身上。 斥道:“閉嘴!本公子答應給你此次機會,事成,便留你在府中伺候,不成……哼!” 他說完看向guntang的茶壺,綠衣小廝捂著被茶水燙傷的手臂,忙不迭的點頭應是,眼底恨意一閃而逝。 倘若不是那夜丞相府內,長帝卿一句話,他何至于被逐出丞相府,落得如此人嫌狗棄的下場…… -- 柳長寧收回視線,杏眼微瞇。與懷中男子對視一眼,從他如墨的眸子內看出了幾分不愉,他報復性的含著她的耳垂,低吟道:“妻主,卻原來是你的情債??!” 醋意大發的男子,牙齒沿著她的修長的脖側細細啃噬。 柳長寧垂下眼皮,掩住眸中的暗色。 堂下鬧哄哄一片,說書先生眼看著目的達成便要離開。 二樓雅間卻忽然傳來一聲清冷的斥聲:“女先生造謠之后,便打算如此輕易離開?本官原配俱被你拎出來說道,這編造故事的能力倒是不錯?!?/br> 原本嘈雜的一樓大堂安靜了一瞬,眾人抬起頭,循著聲音望去。 “竹”字雅間的窗柩被推開,一身著白衣的女子,探出頭,白玉面,杏眸,鼻梁俏挺,她伸手別開額際垂落的發絲。 茶色的眸子中幾分寒意,定定的盯著說書女先生。 兩片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人群中不知誰發出一聲驚呼。 此等樣貌的女子,整個金陵城只有一位――引得閨閣男兒尖叫的夢中情人柳丞相。 “柳大人!” 哄鬧戛然而止。 雅間內,裴元紹蹙眉,眼底帶了絲惱怒,修長的手利落的抽掉了她的腰封,輕聲低語道:“閨閣男兒的夢中情人柳大人,風流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呢!” 裴元紹心中有氣,倒也不是被人污蔑而氣。因了今日他才算明白,這整座金陵城的哥兒全盯著他的人,這如何令人不惱火。 他不開心,罪魁禍首柳大人今日便不能安穩的走出去。 心狠手辣的長帝卿磨磨牙,埋頭撥開了她外衫下的長褲。 柳長寧抖了抖,覷了眼胡鬧的夫郎,瞇著眼卻沒有如往日那般呵止,左右今日委屈了他。 她茶色的眸中暗色翻滾,面上倒絲毫不顯。 柳府的侍衛此刻已上前,在柳長寧的示意下將說書先生壓制住。 說書先生眼底駭然,匍匐于地,驚駭看向二樓雅間,求饒道:“大人饒命,草民……草民冤枉?!?/br> 柳長寧怒極反笑,茶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一身冷意悉數落于她的身上。 說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