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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紹從墻角醒來的時候,天色尚早,他摸著酸痛的脖頸,整個人有些呆滯。 昨日的記憶回籠,那樣癲狂的,充斥著整個屋內的氣息……他藏于烏發內的耳垂瞬間染紅了顏色。 他低頭檢查自己的衣著,略顯凌亂卻完好的穿在自己的身上,屋內空無一人。 那人竟是不知所蹤。 想起昨日那人身上令人迷戀的香味、猩紅的眸子,通身霸道的氣息,他的心尖又止不住地有些發癢。 中了藥的她,與往日大抵是不一樣的。 身上少了幾分冷意,卻多了更多令他動情的yw。 唯一令人落寞的是,盡管他羞恥的祈求,她忍的滿眼充血,卻依舊不愿意碰他。 因了不愛。 裴元紹聳拉著眼皮,眼底劃過一絲失望。 在屋內愣了好半晌,換了身衣衫。 推開木門,便看見院子內老槐樹下,躺著個黑影。 離的近了,方看清,那人躺在搖椅上睡著了。 天色尚有些灰暗,身著白布衫的女子烏發披散,雙眼緊閉,眉目舒展。 睡著了的她,褪去了往日的清冷,也無昨日的猩紅霸道。 竟多了幾分靜美,密而長的睫毛上沾染著幾滴初秋的晨露,一陣晨風吹來,她縮了縮手腳,再次沉沉睡去。 裴元邵抿唇,上前兩步,猶豫了一瞬,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雙手碰觸到她玲瓏有致的纖腰,他的手仿佛觸了電一般不自覺的發抖。 抱著那人的身子,手心沁出細細密密的汗來。 隔著衣料,傳來那人冰冷的溫度,他的心尖兒被灼燒的有些發燙。 他不由加快了腳步,推開木門,疾步將她放置于木床上。 俯身將床側的錦被蓋于她的身上,卻在錦被搭在她的肩頭時。 目光頓住,如何也挪不開視線。 近在眼前的女子似乎又白皙了幾分,她睡著時,唇微微嘟,唇色雖是淺淡,卻因了沾染上了露水,水潤而光澤。 她唇上的觸覺應是如棉花一般柔軟,他……嗯……那日他碰過。 他眼中滑過一抹懊喪,可是那時,他羞憤的將她推開,太快了,沒有太多的記憶。倘若能再碰碰…… 只需一刻鐘,他定能將那樣的觸感刻入骨髓。 裴元紹低頭,視線在那人的唇上,一動不動。 37 第 37 章 心中勾纏的念想如野草瘋長, 素來三思而后行的長帝卿盯著那兩片水潤的唇, 前世今生第一次,有了種羞恥的念想。 盡管腦海中回蕩著太傅所教“男兒知恥之心,矜持方為良夫之道”。 此刻他卻沒辦法恪守他們男兒應該遵守的禮義廉恥, 母皇曾說過, 他天生便有逆骨,倘若不時時自醒, 必犯大錯。 可笑那些年,為了母皇這樣一句判語。他克己慎獨 ,明善誠身。 再世為人,昔日長帝卿風華不再, 風流浪蕩、荒yin成性, 卻為了母皇那樣一句嚴苛的評判,從未逾越過心中的禮義廉恥。 因了他不服, 如此嚴于律己的他, 如何會有違背禮法的一天, 生出違背君子之道的齷齪心思。 卻沒想到, 此刻…… 最了解他的果真是生他養他并毀掉他的永泰帝,一語成讖。 裴元紹苦澀的笑了笑,停留在那人唇上的視線卻并沒有挪動。 他只想輕輕的碰一碰,記住她唇齒間的味道。僅此而已。 這樣的機會也許一輩子,也就只有這樣一次。 昨夜她中了藥,他趴在她的懷中,羞恥的將自己給她。 她卻不要……! 那時他便明白, 她不愛他……身體本能的反應能證明所有。 不是她不行,能散發出那等滅頂誘香的女子,她太行了,只是……她不愛罷了。 是以她即便一人在屋外睡上一整夜,也不愿意在暖融融的屋舍內與他顛龍倒鳳。 裴元紹扯了扯唇角,殘酷到令人絕望的愛。他甚至沒來得及爭取,那人的反應便如一盆冷水,兜頭灌入他的脖頸,一瞬間透心涼。 他身而為長,這一生情愛于他本就艱難,倘若他是一個普通人,他可以不要臉面的抱著她的腿,纏著她,等待她愛上他的那一刻。 可是他不能,他的身后背負著太多人的生死,倘若朝堂傾覆,不止他的性命,但凡追隨效忠于他與皇妹的朝臣,終將只會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他從一開始選擇的機會就不多,愛上她是個意外,美好的令人心生希望。 可是他自己背負家國天下的使命,便注定了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想要給自己留下一個念想,碰一碰那人的唇,記住那樣的味道,往后即使與她分離,也能有一瞬間令人心生戰栗的回憶。 裴元邵墨色的眸子中的掙扎之色一閃而逝,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她一眼,眼前的女子雙眼緊閉,黑而翹的睫毛乖順的搭在在眼瞼上。一呼一吸綿長有秩。 裴元紹桃花眼內滑過一抹流光,他做賊心虛的喚道:“柳長寧?” 那人一動不動。 他俯身,試探的貼在她的耳側,輕聲喚道:“妻主大人?” 她睡的很熟,鼻翼有節奏的煽動,兩片水潤的唇毫不保留的暴露在空氣中。 他鬼鬼祟祟的湊到近前,閉著眼,對著她的唇,一寸一寸的壓了上去。 唇與唇的碰觸。 確如他所想,軟的似冰冰的棉花。 他的唇貼著她的,心底恨不能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可…… 裴元紹睜開雙眼,碰上她的唇原來是這樣的感覺。春宮圖里,女子與男子間行那等子事兒時,極致的歡愛便是如此? 他困惑的眨眨眼睛,唇一動不敢動。 心底不知為何,沒來由的生出巨大的空落感,明明貼了上去,唇與唇的相觸,感受到了那樣如棉花一般冰冰涼的綿軟??墒撬坪踹€不夠……想要多一點兒。 但是該如何要的多一點兒? 裴元紹一臉呆滯,她唇上的冰涼難以抵消他唇上的火熱,他神色恍惚,半響不得其法,心底很是空虛?!捻又猩畛鰊ongnong的急切與困惑。 柳長寧睜開眼,古怪盯著近在眼前的那張艷艷絕色的俊臉。 他雙眸呆滯,并沒有注意到她睜開了雙眼。明明是在對她行不軌之事兒,可卻不得其法。 唇貼上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