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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紹堵在門口,他本就身形頎長,將旌寰窺視的目光悉數擋下。 他神色并不好,眼中躥著簇火苗,一把將手中的缺口瓷碗塞入梗直脖子偷窺的小哥兒懷中,不怒反笑道:“景哥兒此番看什么呢?鬼鬼祟祟,倘若不是你我相識,我便要以為是那等偷兒……妻主心善,托村長為你重新尋了落戶的人家?你往后若去了別家,可萬不能如此行徑,指不定丟了臉面,又被趕出去?!?/br> 旌寰一噎,他低頭看了眼喝的一干二凈的湯碗,眸色漸暗,抬眸,意味深長的笑問:“公子教訓的是……小人為公子特意烹煮的羊湯味道可好?” 裴元紹眸中滑過一抹詫異,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對面這哥兒今日古怪的緊。 仔細打量,卻又看不出端倪。 莫不是被妻主毫不留情面的趕出家門,心中仍舊有旁的念想? 他眼珠一轉,壓下心中的不悅。臉上瞬間變了副神色,勾唇,笑的春情滿面。 見旌寰看過來,壓低桑音,矯揉造作指著湯碗,挑剔道:“此湯腥膻味兒太重,方才妻主大人欲寵愛于我…嗯,做那等事兒……就因了你這湯太腥膻,沒了興致。你可知錯?” 旌寰原本垂首現在土壘的石階上,被這語氣驚的起了層寒意。 他一個趔趄,險些從臺階下摔倒。 抬眸便看見月色下,紅衣墨發男子居高臨下的看過來,勾唇,輕蔑的笑。 那雙墨眸中帶著明晃晃的寒意,眼底警告之色,呼之欲出。 旌寰被那樣如萬箭穿心一般凜冽的眼神給迫的退后了一步。他穩住身形,倒也不閃躲,雙眸陰鷙,迎著他的視線,似笑非笑的勾唇,意有所指:“好喝便好!” ―― 柳長寧推開窗戶,本是要用窗外的涼風將屋內的腥膻味兒吹散干凈。 可她站在窗口卻挪不動步子,心中徒然冒出一股火,身上隨之越來越燙。 她將木窗拉的更大了些,整個頭幾乎要伸出窗柩外,可臉上的熱意并沒有驅除,反而感到愈發躁熱難耐。 因了立秋,夜里天氣轉涼。這幾日夜間溫度不高,如今身著長衫尚顯得單薄。 可她此刻卻熱的想扯開身上的衣物…… 屋外的涼風灌入領口,柳長寧回神兒,她不動聲色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額頭上的熱度燙的嚇人。 發熱?柳長寧搖頭,她才剛剛泡過藥浴,如今這具身體底子早已今時不同往日,改善了大半,絕無可能毫無因由的生了熱病。 倘若不是生病…… 柳長寧摩挲了下尖細的下巴。 想到方才喝的那碗羊湯,她眼底滑過一抹冷光。 看來,明顯是有人在那碗湯內下了藥。 光景?亦或便宜夫郎…… 柳長寧回頭冷漠的看了眼不遠處的兩人,抬步打算走至門口審問,腳尖將將著地,身上又一波躁熱襲來。 下在她身上的藥,開始發作了…… 眼內迷蒙了一瞬,柳長寧唇角勾出一抹譏諷的笑。 她側身,靠在窗口,對著月色,運起清心訣。 ―― 裴元紹打發走門外的哥兒,轉身將木門緊緊的合上。落了鎖,才放心的轉身。 走至屋內,撲面的涼風讓他打了個寒顫。 抬眸,木窗大開,那人靠在窗柩邊一動不動。夜風撩開她披散于肩頭的烏發,滿頭的烏發在空中胡亂飛揚。 屋外涼風啪打枯葉,唰唰做響。秋夜本就寒涼,那人在窗口待久了,染上風寒如何是好! 想及此,裴元紹快步走至她的身前,沒好氣道:“夜里天涼,靠在窗口做甚?好歹你也是一成年女子,如此不仔細自己的身子,倘若生了熱病,又是一番折騰?!?/br> 柳長寧垂著頭,沒空搭理耳邊喋喋不休的男子。 她默念清心訣,將身上的躁熱逐一驅散。 可身上的那股子藥效徹底爆發,她此刻甚至連掀開眼皮的余力也無。 不僅需要專心應對心頭生出的一**灼熱。還要克制體內的誘香溢出。 這具身體構造,與她前兩世并不相同,方才不可說的藥發作。她運出清心決,檢查身體經脈。 發現經脈處產生了一股令人心尖戰栗的誘香。 倘若不是她用清心決疏導,此番經脈內的香味兒便要悉數溢出身體。 柳長寧雖不知道這東西有何作用,但是它是在自己中了不可說的藥的情況下產生的氣息,便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用盡全力,克制誘香溢出。 卻不料,便宜夫郎煩不勝煩的走至她身邊,棱唇一張一合,殷紅的小嘴叨叨叨不停。 經脈內奇怪的香味兒隨著他的靠近,開始瘋狂的四溢。 她運起心法,只能硬著頭皮與之抵抗。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 眼前的女子一動不動,裴元紹古怪的看了眼她垂落的發旋兒,伸手將木窗給拉上。 低頭,便對上她那雙猩紅的圓眼,她的面頰泛著不正常的緋紅。 裴元紹心底訝異之色更重,他抬起手,顧不得男女大防,探了探那人的額頭。 這一碰觸,可不得了,指尖guntang的熱度令他心口一跳。 桃花眼內此刻布著擔憂,他快步走至她身前,臉上血色全無:“為何額頭忽然這么燙?可是染上風寒,發了熱???村內沒有大夫,要去鎮子上找。不行,這么燙手的熱度,定要看郎中,我背著你去,走!” 裴元紹眼中閃過一絲懊喪,方才明明與她說了那么會兒話,竟然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他驚慌失措的蹲下身,作勢就要將她背在背上。 紅色長衫包裹住的翹臀暴露在空氣中,他背著身,沒能看見身后的女子盯著他那蜂腰翹臀,眸中的猩紅之色徒然增加。 柳長寧忍住垂爆身前男子的沖動,用盡全力,張口趕人:“滾……滾出去!” 裴元紹扭頭,墨色的眸子不怕死的與她對視,執拗道:“不!我得背你去看郎中!” 末了似乎想到什么,扯了扯嘴角,佯裝無畏道:“放心,我生性浪,蕩,定不會因了背你,從此便賴上你……” 他心中雖有些落寞,面上卻也不顯,梗直著脖子。抬起她的手作勢便將搭在自己的肩頭。 卻不料身前一直未動的女子,忽然用力,反身將他抵在窗口。 裴元紹詫異的揚頭,張嘴,勸說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 對面的人。身上徒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