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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無以為繼,自己先絕了后路,所以并不顯的十分厲害,甚至有點唬人之嫌——外面是個漂亮的花架子,里面裝著敗絮。所以當蕭爻學到這一塊兒的時候,也提點過阮玉一些,小姑娘好面子,蕭爻也不敢太明目張膽。智遠這老和尚更是神出鬼沒,簡直扛下了王拾雪的重任——但凡蕭爻有時間歇下來,便劈頭蓋臉遭一頓打。倘若世上還有別人五行缺打,蕭爻可以論斤賣他一半。到第三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蕭爻就覺得眼皮子上頭有一寸光被擋住了,無端癢的很,他迷迷糊糊中以為是慕云深,鼻腔里便不自覺的“哼”了一聲,又道,“再睡一會兒……一會兒……”也不怪他這般緊要的關頭,還偷閑躲懶,實在這幾日太能折騰,且不論慕大公子虎視眈眈的盯著,便是被攔在外面的沈言之隔三差五拋紙條進來,問“練得如何?”一個安生覺都沒有。他身體里的兩股內力已經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因白錦楠內力極端霸道,而他自己又太過年輕,這些年積累的遠遠不夠與之抗衡,每每一天下來,四肢百骸皆如毛針埋在里面,說疼也不疼,跟“麻”差不多,發軟。“臭小子,還不起來?”和尚一伸手,把蕭爻整個人直接從被窩里拎了出來。外頭陰滲滲的風往衣服里鉆,蕭爻猛地一個激靈,隨之醒了過來。他自以為是慕大公子的人忽然換了相貌,驚的蕭爻鋪天蓋地打了個噴嚏,倘若不是智遠和尚身手矯健,得噴一臉口水。“他們都在門口等著你了,那慕家公子的身體弱,再吹一會兒風,反正和尚四大皆空,不心疼?!?/br>說完智遠便將蕭爻往床上一拋,看他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魔宮說起來只是貧僧一個棲息地,但天底下這樣的棲息地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貧僧這些年浪跡江湖,算是半個洗了金盆的人,很多事都厭倦管了?!?/br>智遠還不知道蕭爻已經看過了那幾張紙,所以才說的十分隱晦。落伽山“遠”字排輩的高僧如果與王拾雪有所交集,必定是那時結下的緣分。所謂名號相貌,更多的時候還是瞞著高位,而彼此之間倘若交了心,這情意就是刀山火海生死與共里走出來的,遠不比尋常。“段賦這次來勢洶洶,你們這些后輩人怕會吃虧,”他“嗯……”了一聲,似乎猶豫了很久,不知道心里供著哪尊佛面子如此大,竟然能讓智遠松口,“為了恩公,我興許可以暗中相助?!?/br>這兩句話的時間,蕭爻已經倉倉皇皇的把衣服穿好了,甚至將頭發也捋了捋,雖不如前幾天那么翩翩君子,但好歹也有些樣子,不至于叫好衣服套在狗身上。“天天聽你將這個‘恩公’掛在嘴邊上,到底是什么人?”蕭爻用藏青色的頭繩將長發綁成一個馬尾,邊隨口問了一句。他直接從桌子上單手翻過去,直奔門戶……這才短短三天不到的時間,他的身手越發長進了,這一套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從慕云深的獨門輕功“挽風”變招而來,更適合小范圍的輾轉騰挪。“我恩公就是逍遙魔宮的上任宮主,慕云深?!敝沁h道,“我還給他建過幾座廟呢,當時香火還不錯?!?/br>“……”蕭爻一個沒剎住,直愣愣的撞在門框上,“咚”一聲,聽著都疼。第95章第九十五章蕭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晃到院子外的,他滿腦子都是智遠和尚的那句“我還給他建過廟”,深深覺得自己進的怕不是魔宮,是什么邪教才對。住持殺人放火,“佛祖”野心勃勃,怪不得天下大亂。“今晚便是最后期限?!鄙蜓灾氖执г诿兹椎男渥永?,他看起來仍是悠閑的很,一點也沒有即將趕著去打架的樣子。他的輪廓本就生的十分柔和,倒一點看不出外族人的影子,但眼睛卻十分深邃,微微往下凹陷,笑起來的時候,難免顯的愈發多情。以前并不覺得,因沈言之身份不一般,也不會有人沒事盯著他眼睛看,偏偏蕭爻這么做了,還從那雙深色的瞳孔里瞧出點墨綠色。“蕭兄弟準備好了嗎?”沈言之開口問,又微微笑道,“幾日不見,我可是有什么變化,為何蕭兄弟緊盯著不放?”“似乎是胖了點?!笔捸车?。“……”兵臨城下,魔宮里還是這副自由散漫的現象,都不知道以前的風雨是怎么撐下來的,難不成但凡對陣都靠一張嘴,能說到對方幡然醒悟。慕云深的作息習慣一向十分規律,早在蕭爻蒙頭大睡的時候,他已經過來跟眾人交換過了意見。自沈言之送過那碗粥后,他們之間便似涌動著暗潮,但表面上卻實在看不出來,仍是有來有往的互相客氣。“蕭爻,這次隨你去的人不多……我也只能在魔宮等消息?!蹦皆粕羁嘈?,他遠山一般的眉眼中籠罩著稀薄霧靄,“有沈宮主跟隨,你不用太過盡力,魔宮并不是你的責任?!?/br>這句話的意思,是讓蕭爻見勢不妙,扭頭就跑。“好,我記下了?!笔捸澄⑽Ⅻc一點頭。他原本就不想去拼命,更何況沈言之這種人不會這么容易撂挑子,就算蕭爻失手,他也一定有辦法,讓段賦不能進逼。倘若罌粟花下真是那外族的女子,那她的失蹤仍有可疑之處,且十有八/九已經死了,是誰的意思不清楚,但段賦卻一定脫不了干系。親生父親縱容他人殺害母親,沈言之想必這些年每每思及,仍是恨入骨髓。至于段賦,他雖妻妾眾多,但始終無后,連個閨女都生養不出來,所以沈言之才顯的尤為重要,等其百年后,還希望靈前有人戴孝。“蕭兄弟可有佩劍一類?”沈言之問,他這兩天里,雖進不得院子,卻時常在外徘徊,晨昏兩次,準點準卯。因而見過蕭爻練武,所用招式雖變化萬千,卻終究脫不開劍形?;蛞蚤芟卤?,或枯枝殘葉,皆如同利器。慕云深當年的武功,已經達到深不可測的地步,他所遺留下來的劍譜或內功,就算不是人人搶奪的瑰寶,也至少能讓持有者倍感受益。更何況蕭爻自己勤快,于武學一途觸類旁通,竟然學的飛快。他的招數一半維持著原樣,一半化形于慕云深的“葉落知秋”,獨成一家,氣勢或有不足,精巧卻更勝一籌。這樣一個人倘若手上沒有適合的兵刃,可算暴殄天物了。蕭爻笑瞇瞇的從慕云深手上接過一個包裹,花里胡哨的被套緞子,里面沉甸甸的,金屬撞擊后,非但沒能產生鈍響,反倒是清冽的脆瓷聲——想必是采花大盜遇上花了,正高興呢。“有兩把,早年家里打的,沈宮主不用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