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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任督二脈連同天賦一并教了?而蕭爻之前出于種種目的,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會武,但現在事態突變,還有個出人意表的白錦楠,拒絕都不讓的強行塞給他一肚子高深內功,他再裝傻充愣,就有點不識時務了。沈言之的眼睛總是有個微笑的弧度,不管是懷疑人還是憤怒,都有些不經意地撩人,“蕭兄弟好俊的身手?!闭f著還伸手拉了一下蕭爻身上襤褸的袍子,“就是不怎么體面?!?/br>蕭爻在他的話音中一驚一乍,剛以為沈言之起了疑心,后一刻這人又云淡風輕地談論起衣著,跟要嫁女兒似的,用手丈量蕭爻的腰身,“他日與我一起去見段賦,總不好太寒磣?!?/br>他好像已經拿準了,蕭爻一定會隨他走這一趟,至于是去送死還是談判,才是這間屋子里要商量的事。“好端端的門……”謝遠客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這時候感嘆了件不痛不癢的東西,他的目光毫不收斂的盯著阮玉,像是平地造出間牢房來,小姑娘原本不怵他,這時候反倒一縮腦袋,想起了偏廳那扇有疾而終的門。“這也算打壞的東西,你們雖是客人,卻也不能壞了規矩?!?/br>“……”蕭爻不知為什么,突然很想見識一下阮長恨,柳白甕和謝遠客這三單獨相處的場景——想必一言不合便要冷場。但與歐陽情的偏廳不同,這兒的人手足夠。蕭爻出手并不重,這會兒幾個鼻青臉腫的年輕弟子已經將門“撿”了起來,勉強安在墻上。也就是個不中用的擺設,誰要是手欠推一下,這門直挺挺的根本撐不住。蕭爻剛到笏迦山的時候,鑒于此地“妖魔”作亂,又對局勢拿捏不住,便故作笨拙,隱瞞了身手。但現在,一來形勢所逼,二來白錦楠的內功霸道強悍,不由分說,他再裝糊涂,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隨口解釋一句道,“早年跟著我爹學過一些?!辈⑻匾獠徽f明蕭故生那點拳腳,三掌能讓王拾雪掀翻。但這句謊,偏偏還就讓沈言之等人將信將疑。說起源頭,蕭爻方才打傷年輕弟子的功夫,粗魯且野蠻,帶著點二話不說照臉掄的直率——這還是好聽點的說法,其實就是毫無技術含量,跟莊稼漢聚眾群毆時采用的手法差不多。蕭爻他娘的教學非常之簡單粗暴,向來是能動手就不逼逼,所以蕭爻的武功也隨之簡單粗暴“出招傷人,走為上策”。但凡能做到這兩點,他也就懶得精益求精,還需求什么外表上的“花容月貌”了,最多也就是個“瀟灑不羈”。而與尤鬼對敵時,一來林中光線陰翳,二來他也有故作高深的架勢,但真正動手的那幾招,萬變不離其宗,堪稱“返璞歸真”。有內力而無招式,雖臨陣對敵仰賴隨機應變,能討到巧,但真正高手過招時,除了更高深的“意”卻也關注“形”——出身名門大家,一代宗師風范,方能稀松平常的拳腳,吹噓的好似天帝下凡一樣睥睨無雙,也才有這個底氣,退百萬大軍。蕭爻對段賦,就缺了這份底氣與從容。沈言之在想什么,慕云深只消看一眼就明白了——現在的蕭爻,有白錦楠高深莫測的內功,只要讓段賦也意識到這一點,沈言之便可推說逍遙魔宮拿他不住,到時候,不管段賦是要圍剿還是親自動手,都屬朝廷統轄,他便可抽身而退。更何況,段賦縱使不顧念父子之情,逍遙魔宮這么大的肥rou放在狗嘴前,他倒是想咬,也要顧及上面淬著毒的釘子,所以秋恒的事,段賦還能等一個解釋,否則,方才上山的,便直接就是五萬鐵騎。由此可見,這微妙的平衡也要用微妙的手段來維持,而蕭爻真是烏鴉投胎轉世般的倒霉催——正是那個微妙的人。“還有三天不到的時間,沈宮主打算怎么將爛泥扶上墻?”慕云深有種神奇的魅力,板著張眉清目秀的臉,看上去卻像在微笑,竟然有種“不可說,不可說”般的高深莫測。慕云深口中的爛泥,自然是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充當魔宮門面的蕭爻,兩道精于算計的目光在他身上一交會……沈言之笑道,“自然是從衣裝開始?!?/br>“哎哎……干什么干什么?”蕭爻簡直滿頭霧水的被慕云深給拉開了,那柔弱的細腕子蕭爻也不敢掙,看上去有點半推半就的曖昧。等他再回過神的時候,眼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仿佛除了他,人人都灌了一缸的假酒。許崇明cao持著給他做一身新衣服,沈言之,謝遠客,阮長恨與阮玉,甚至是慕云深烏泱泱一幫子大佬簇擁著他,不務正業的在這個關口指指點點,連十九年不變的發型都給他捯飭了一遍——阮玉不知道從哪里撿出來支文人sao客的扇子,翠玉的骨,建安的遺風,落拓不羈。全身上下,竟然是這把扇子與蕭爻最合拍。“出去吧?!比钣竦男β暻迩宕啻?,有種小女兒特有的活潑與軟糯。她在帷幕后推搡了兩下,勉強將“待嫁的大姑娘”請了出來,還只是一個耐人尋味的背影。一身白衣為底,簡單繡了幾株翠竹,雖是公子風流,卻也有種磊落感。因是量身裁剪的衣物,越發顯的身姿挺拔腰窄肩寬,垂散的頭發打理熨帖,用淺色絲絳束了個尾巴梢,在腰間飄飄蕩蕩,撓的人心癢。山中風大,掀起衣袂起落,竟有幾分臨江仙擊箸踏歌的縹緲——單是這個背影,慕云深的眸子便為之一沉,洶涌的仿佛傾倒墨江。“十尺的豬皮都不敢跟你比厚顏無恥,現在害什么羞???”阮玉嫌棄的瞪了蕭爻一眼,果然是改得了皮子改不了餡兒,里面還是混蛋。蕭爻被她這么一罵,著實打心眼里委屈,想著不愧是柳白甕一手拉扯大的,這小丫頭長大了可不得了,一張嘴就打遍天下無敵手了。他這時候正全身的不舒坦,也顧不得跟人斗嘴,憋屈的拿著把扇子遮臉,氣海中,兩股內力一方攻城略地,一方保家衛國……斷然不能和平相處,雖說暫時還壓的下來,但三天后——蕭爻嘆了口氣,不知現在抱佛腳,佛會搭理不。就這么一晃神的功夫,阮玉已經連拖帶拉,將他轉了過來——合歡門,陰陽宗的手筆果然不一般,將蕭爻身上那點慵懶與不經意細細雕琢打扮,儼然有種海納百川的宗師氣度,這扇子再怎么搖的吊兒郎當,都不妨礙他高高在上。“不錯不錯,這身行頭足夠唬人了?!鄙蜓灾苯由鲜?,拍了拍蕭爻的背,“到時候往段賦面前一站,他便稱不出你幾斤幾兩……你可是蕭家軍的少主,又身懷白錦楠幾十年的功力,便是層紙糊的,段賦動手前也要掂量掂量?!?/br>蕭爻被他的手勁拍的一踉蹌,還沒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