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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鳳凰是我擄去的,本座當年見青梧山一道霞光起,便知有神禽降世,特地前去打個招呼,孰料那鳳凰竟還只是個蛋?!?/br>打什么招呼……怕是去踢山頭的吧?林瑯擦擦心想,一頭冷汗,否則鳳凰好端端的為什么一身傷痕?“我便取了回來,想著若是只雄鳥便吃了,要是雌鳥,就關著當個夫……灑掃。那鳳凰沒幾日破殼,竟真是只雌鳥兒。奈何鳳凰性子清高,非但毫無感激之心,還時時想著逃跑,對本座惡語相向,甚至不惜動起手來,本座便把她鎖了起來,磨磨銳氣?!?/br>平白無故把鳥擄了去,感激你才有鬼呢。這家伙此前一定是只無惡不作的大妖,到底怎么飛升成仙的?然而說到這,忽然停住了,林瑯忍不住問:“啾?”后來呢?林如鸞頗為氣惱地道:“被個該死的牛鼻子救走了!”繼而又疑道:“只是那蛋我已取走,鳳凰也早已出世,你肚里這顆又是從何而來?怎的還能串了那鳳凰的身?”你就不準別的鳳凰再去那樹上下幾個蛋?興許是當年那只鳳凰的后代也說不定呢。林瑯好笑。林如鸞搖頭:“若不是同一只鳳凰,如何能引動本座的記憶?且說說你在那記憶中做了什么?”林瑯一五一十說了,連帶著被他搶了rou一事也沒略過,還提及巨鳥不會鳥語之事吐槽了一番。林如鸞臉色煞是沉重?!氨咀_天之日即誕生,天生通靈,如何不懂鳥語?再說你入的那段記憶,當時鳳凰以真火燒化了鎖鏈,不惜廢了一腿也要逃走,本座便又廢了她一臂膀。此后她日日絕食,連天地精華也不再吸取,竟是開始等死了!你那般行事……”他說著,忽然眉頭微蹙,“怎的我記憶之中毫無變化,莫非你進的只是鳳凰制造的幻象?”林瑯跟著細細思索,不禁也有些惶恐起來。他究竟是進了林如鸞的記憶編成的幻境,還是穿越到了當時?!若是夢境,也太逼真了些。那巨鳥竟會說出“你不是鳳凰”那樣的話。若是穿越,那他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違背了過去,甚至可能改變鳳凰和巨鳥往后的鳥生?比如變成歡喜一家人什么的……想到這林瑯更是驚悚。以他的性格,還真的可能會和巨鳥成為拜把子。然后……嗯?可是這一世的林如鸞怎么會沒有記憶?這豈不成了悖論?林瑯已經把自己給整糊涂了。林如鸞又問:“腹中可還痛?”見他搖頭,又道:“我試著替你把它逼出來?!闭f著解了狐妖的xue,吩咐她去巡著四周,不許任何人接近。林瑯被他按在地上,慌得很,想出聲阻止,又覺著“啾啾”地叫更尷尬,只是抗拒。“啾!”坐著不行?“不方便?!?/br>“……”總覺得很可疑呢?“怕什么!”林如鸞好笑道,“想強上了你也不會選在這種地方?!?/br>林瑯一想也是,便松了手,躺得跟條死魚似的一動不動。直到上衣被解了開,胸膛到小腹一涼,才有些不自在地道:“你……動作快點啊?!?/br>那手撫上腹部的一瞬,他還是顫了一下,身體繃了起來。“別收緊?!绷秩琨[皺眉道,摸到那鳳凰蛋所在處,按著按著,他白皙的手逐漸變得通紅如血,而后化作了一灘血。血掌不可思議地深入其中,只余手腕在外。這情景詭異非常,看起來就像是自己身上多了個血洞。林瑯看著頭皮發麻,雖然沒什么痛感,卻莫名地惡心想吐。“這是化血手,別看入口,看我眼睛?!绷秩琨[道,俯身來與他臉對臉,發絲掃在他脖子上,同時插在林瑯腹中的血手找到了那顆鳳凰蛋,把它徐徐向胸腔方向推進。那物大約發現受了推擠,似乎活過來了,微微變大了些,還一陣一陣地散發可怕的高溫。“??!”林瑯終于感覺到痛了,大叫一聲,即刻又陷入上方那雙平靜的血眸當中,忽然迷失,沒了痛感。深邃的瞳孔里,仿佛有另一個人的目光,要把他全副身心牽扯進去。林瑯的意識遨游在那片黑暗中,許久也沒到達那目光的原點。他想看見。到底是誰?對了,他有天眼。他想。于是他看見了。黑色浪潮翻涌的背后,充滿蠻荒氣息的大殿中央寶座上,端坐著一個威武之軀。那是個無頭血人,身無寸縷,腰背挺直坐著,雙手搭在雙膝上,異常的平靜。似乎不認識啊。林瑯想。這念頭一起,那大殿里轟隆隆的聲音如雷一般響起來。“鳳凰?!?/br>回聲震得大殿搖晃起來,林瑯的耳里嗡嗡響,忽見那血人驟然站了起來,他嚇得飛快逃離。睜眼見了天光,如同死里逃生,他劇烈喘著粗氣。發現自己躺在林如鸞懷里,衣服早已穿好,茫然地問:“取出來了?”“未曾?!绷秩琨[低頭道,拿袖子給他擦一頭冷汗,臉色頗有不愉,“這只怕是鳳凰種,能變化大小,不是什么蛋?!?/br>“鳳凰種,又是什么玩意?!绷脂樧饋?,摸了摸,果然肚子某處仍有個硬邦邦的東西,郁悶非常。“鳳凰死后涅槃重生,需要極大的力量,這鳳凰種乃是它積蓄力量的種子,以蛋為形,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只是似乎被人動了手腳,如今竟連精血也吸嗜?!?/br>“那……我如今是砧板上的rou了?”林瑯還沒從前番驚魂中恢復過來,喃喃道。“無妨,你體內有我魔血,能與它相抗。只是可惜,你若是個修士,煉化了它倒是大有裨益。如今只好再想別的法子?!绷秩琨[道。“你剛才那樣……不能直接取出來?”林瑯猶豫。“可以。但你恐怕會死?!绷秩琨[皺眉道,“血魔的手段招招致命,我如今也尚未嫻熟,不能妄用。魔血能自由出入血rou,但鳳凰種不行,你想試試會不會死?”“不想……”林瑯縮縮脖子,想了想,又告訴他那無頭血人之事。“無需理會。走吧?!绷秩琨[并無多大反應,一把拉他起來。林瑯卻不放心。他當了一回鳳凰,只覺得那血人叫起來,不依不撓問道:“那人是誰?”“是我本尊尸身。那是魔獄之下,兇險非常,往后勿亂探入?!绷秩琨[低沉道,走在前頭,身形稍顯落寞,低喃了一句:“倒不曾想他竟如此恨我……”“頭呢?”林瑯問。“別問了?!?/br>“怎么沒了?”“自然是被人砍了!”林如鸞不耐煩地揪過他,扭頭喚道:“風瑤!”化身女子的白狐風瑤笑吟吟出現,道:“哎呀,尊座辦完事了?”林如鸞淡淡“嗯”了一聲。林瑯怎么聽怎么不舒服,臉上表情一僵,怒道:“什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