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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夏梓晏回過身,拿過她手中的帕子,見著上面的血色,眼中有些痛惜。“梓晏…………你還不答應二姐?”夏梓晏抬手輕輕擦去女子唇邊的血色,神色凝重,眼中深沉,驀然開口道:“我答應你…………”戰事又起,硝煙彌漫,血腥廝殺。夏梓晏是主將,自是該上戰場,就在有機會攻破城門之際,那城樓上出現的一人。那人正是林尚澤,林尚澤只現身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夏梓晏知他是來找他的,心中有幾分明白,可也就是夏梓晏分神之時。地方重布戰略,中傷他數千將士,硬生生逼退了他們。夏梓晏答應皇后不卸下著主將之職,繼續攻城,那回江山,捉拿逆賊。但一想到那夜的阿丑,阿丑身上的傷,還有阿丑那眼中的沉寂,夏梓晏就亂了神智。戰場上他見到林尚澤,就忘了發號施令,就忘了攻城的時機,才會讓敵軍逼退。他一看到林尚澤,眼前就浮現出阿丑那消瘦的面頰,就無心了戰事!這樣的主將不配領軍作戰!果然,就在他回軍營之后,那信鴿又飛來了,夏梓晏拿著那張簡小的便箋不敢看。林尚澤那日說,他若再送信來之時,恐怕就是阿丑沒命之時。那便箋捏在手里許久,直到夏銘來了,他才回神,將信箋收進袖里。“今日本有時機破城,你怎不發號施令!”夏梓晏沉默不語,惹得夏銘在惱怒,冷聲道:“你可想到了誰?想到那城中的誰?”夏梓晏眼中動容,唇邊綻開了笑,“大哥莫怒,今日是我錯了?!?/br>“你若執迷不悟,不想坐這主將之位,讓賢即可。莫那軍中將士的性命做玩笑,你可知今日損失了多少將士?”夏梓晏眼中冰寒,唇邊掛著冷笑,面上也無情。夏梓晏的目光落在他的雙腿上,眼里多了些暖意,來了夏銘身邊,彎下腰身。手放在夏銘腿上,輕聲道:“若不是為了尋我,大哥也不會廢了雙腿?!?/br>夏銘面上一怔,微微別過頭去,言道:“尋到你…………就是沒了這雙腿…………”夏銘話語沒完,夏梓晏已握了他的手,“大哥為我受苦,我便不會忘了?!?/br>夏銘再沒言話,靜靜地凝視著夏梓晏,反握住夏梓晏的手。“倘若有朝一日…………倘若我不在大哥身邊…………大哥莫怪我?!毕蔫麝倘崧曊f著,眼中暖意甚濃。夏銘面上平靜,言道:“你要做什么?”夏梓晏見夏銘如此冷靜,低聲道:“我只是念他…………大哥可能明白?”“你要與他遠走…………你要離去…………”夏銘看著夏梓晏,喃喃地問道。夏梓晏只握緊他的手,默不作聲,夏銘見此,知了就是如他所想的。眼前的少年念著那丑面的男人,他怎不明白?眼前的少年心系那人,提到那人眼中的神色都變了。他又怎不明白?他就是如此念著少年,如此看著少年,可少可曾看他一眼?夏銘走后,夏梓晏拿出袖里收著的便箋來,手指抹平了紙張,看著那上面的字語,心中又是疼痛不堪。果真是那人要不行了,那人又受了折磨,已昏迷不醒了。上回已從林尚澤那兒得知,就是阿丑有傷在身,清王也沒放過他,隔兩日就到阿丑房里。昨夜阿丑又受了折磨,似乎是因說錯了上面,好像是提到楚煜非。清王惱怒,阿丑就受了罪,一直沒醒來。阿丑本就傷重,再受這些,莫說養傷了,能保住命已是幸運了。如今清王這般待阿丑,怎叫他不心痛!在這樣下去,不等有人來害阿丑性命,阿丑就活不了了!他早些時候答應了皇后不卸下主將之位,繼續領兵攻城,并不是哄騙皇后。只是他要是沒了性命,也就不怪他了。夏梓晏提筆墨寫,速度極快,眼中凝重,直直盯著墨寫的書信。他若要清王放人,清王必是不肯,若他以命換命,清王許不會拒絕。寫好了信,夏梓晏凝神一陣,走到營帳角落,看看今日飛來的信鴿,將手中的信紙卷好放入信鴿腳上的竹筒里。拿著信鴿出了營帳,天色已晚了,天空黯淡著。手里的信鴿一放出去,就不能回頭了。想起同夏銘所說的話,心頭一陣難過,他是想與那人遠走,然而世事難料。他有無命可活還是未知的,怎能同那人遠走呢!隔日,信鴿飛回來了,那道便箋在手,夏梓晏立刻打開看了。上面說是若要阿丑也可,清王不會不放人,但清王要他手中的虎符和身后數十萬大軍。只要他愿歸降,一切既往不咎。清王要他以命換命他甘愿,向他歸降,那是妄想!他絕不做亡國叛逆之人,絕不背那罵名,做千古罪人。夏梓晏拿著手里的信,心神不寧,恍惚了一陣。外頭的將士還在cao練,不停歇一刻,此刻他要是做了那叛逆之事,便無顏面對他們了。夏銘一直知夏梓晏有心離去,后見夏梓晏心神不寧,越發清冷,不免有些擔憂。今日夏梓晏議事過后,沉靜不語,坐在主位也不動一分,似在思索什么。“軍中之事如此令你煩憂?”夏銘淡淡地開口,眼掃在夏梓晏的面上,見夏梓晏面色淡漠,眼中無神,心中的擔憂更深。夏梓晏聽得夏銘的話,抬起頭看過去,只見營帳里在無別人了,只有夏銘與他。夏梓晏搖了搖頭,沒話語,夏銘心下冷了,言道:“你真能舍下這些將士…………我也不攔你…………皇后那邊你也不必擔憂…………她不會曉知?!?/br>夏梓晏怔怔地望著夏銘,還沒言語,夏銘又道:“這軍中沒了你,也不一定敗下?!?/br>“大哥是說……………”“你無心戰事,不然也不會想卸下主將一職了?!毕你懤淅溲哉f著,見夏梓晏似乎并不否認此事,接著道:“主將已心無攻城,談何勝???”“大哥為何……………”“你心不在此,多說何意?”夏銘勾著笑容,那笑有些自嘲的意味,自從他廢了雙腿后,已無那爭奪之心??v然那想念深進骨髓,住進心中,此生都不能忘,便藏著吧!少年不是不知他的心,只是裝作不識,從沒看他一眼,一心只有那人。他執念已深,只怕倒時會瘋癲發狂,只怕到時候毀的不止是他,還有這少年。少年若是遠走,他雖不舍,必能壓抑,時日一長…………他許就能放手了。天不在冰雪紛飛,氣候也沒那么寒凍,天空的色澤都明亮了些,不像那些天那么陰沉了。阿丑躺在床榻里,盯著頭頂的簾帳就不轉眼了,今日楚煜非來此,只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