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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只是狂風凜冽著,今日不想昨日那般有暖光照著,在這冰天雪地里還是挺冷的。早晨就出來了,到了下午,天邊有些微微暖光,阿丑才覺著他還活著,真的活著。仰著頭看著那微弱的柔光,只覺心頭沒那么陰沉了,輕松了一刻。阿丑想不明白的是,夏梓晏與那叫日木的男子困在這里好些日子了,還沒尋到出路?他們來的地方不是出路么?只是現在被真是被冰雪堵死了,根本上不了雪山。而且還不知會在發生什么事,若有安穩的出路那就是好了。阿丑低下了頭,繼續行走著,可所到之處皆是白皚皚的一片,哪里有什么人影?鬼影都沒有一個。越走越遠了,阿丑回頭看看身后,已不知了來時的路。今日沒風雪還好,要是冰雪覆蓋了他的腳印,他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阿丑沒尋到什么人影,也沒發現什么出路,倒是尋到一片露石的山坡,那山坡上還有靈巧的野物閃過,一晃眼就不見了。那露出的山石里也沒活物,都是干枯的草,也是這里背風,所以才沒并冰雪堵著。阿丑只想坐下歇歇了,手掌掃過石上的積雪,坐了下來,望望四周,想著該往哪里走才好。這一看不要緊,竟看到那雪白之中有一點黑,阿丑心下一急,忙站起身跑了過去。當他撿起那靴子一看,就知是誰的了,那日在營帳外,他還看了好幾眼,心里還道這靴子護不住那人的腿。阿丑拿著靴子沒有再向前走了,反而轉了方向,往回走,他知夏銘定是在這附近?;蛟S他來的時候沒仔細看查,露了什么地方,或許夏銘還活著。阿丑心頭隱約也擔憂著,夏銘雙腿不便,能逃出雪地里?再說這風雪掩蓋了人的足跡,阿丑這會兒也難尋到人。阿丑四處找找也沒找到什么,只有手里的靴子證明夏銘來過此地,或是路過此地。阿丑急急地往回走了,想告訴那少年,或許他大哥還活著。這一回去,天也就快黑了,阿丑沒想那兩人早就到了,只是像是再爭執什么。阿丑也沒喊他們,慢慢走近,越走近就聽到了越大的話語聲。似乎再說出路,又似乎在抱怨什么,最后那少年說了一句,沒理會男子。這時候少年轉頭見著了阿丑,那清冷的眸子才有了點暖意,朝阿丑走了過來。阿丑拿著手里的靴子不知該說什么,只站著等少年來。“你再不回來,我要去尋你了?!毕蔫麝堂嫔蠋?,眼中溫雅,雙唇微微彎起,就如午時那天邊的暖光異樣,溫柔情綿。阿丑嘆了口氣,將手里的靴子遞給他,他看著阿丑手里的靴子,眼中動容,接了過去。“這是你大哥的…………”“在何處尋到的?”“現在可要去?”天色已晚了,若是在雪地里回不來,若是下起了冰雪,就危險了。“先回去?!?/br>阿丑心知夏梓晏是想去尋人的,只是天色太晚,在雪地里不安全。夜里阿丑警惕著,根本沒睡,身邊的少年輕聲叫了他,見他沒回應,撩開蓋住兩人的大氅,起身而起。他一起身阿丑就睜眼了,接著見日木也起身而去,阿丑偷偷睜著眼,看著兩人出了山洞。隨后也起身了,收斂氣息,腳下輕巧,一點聲響都沒有。剛一走到洞口,只聽一人言語,“你早尋得了出路為何不說?”“前日才尋到,你正忙著救人,哪里肯走?說了也等同沒說?!?/br>“你的族人定擔憂首領,你好像一點也不急?!?/br>“總有人會尋來?!?/br>這話音落了,許久都沒人話語,沒一點聲響。末了,只聽少年聲音響起,“出路已尋到,明日你可離開?!?/br>阿丑聽言,上前了一步,接著洞口的微光,只見那男子離少年極近,小聲說了什么,伸手就向少年擒去。只可惜少年武藝精湛,不出十幾招就制住了他,隨后笑道:“你要喜歡男人這世間多得是,莫來招惹我!”“這張臉是漂亮了些,比我族的女子還漂亮,身手也夠強,那日比試之時,我族的女子都看了你一人……………”男子話還沒落,只聽一聲悶哼,已摔了地上,好像受了重傷一般。雖是受傷了,可還是話語斷續,“我并沒將你當做女子,女子可沒你這般強悍……………”“那日若不是你的族人使壞,你已是手下敗將?!蹦侨杖舴怯腥顺秮戆灯?,這人早就是手下敗將了,也就沒有這些事了。“我與你日日在一起,你也防著我,是因何?你若不知我喜歡你,也不會防了我,你是知道的?!蹦凶拥吐曅χ?,接著又道:“我雖喜歡你,但還不至于卑劣如此…………”“若非你族人使計,我怎會在此?”少年冷冷一笑,一腳踩在男子身上,下一刻又想起了什么,眼光一轉,看向洞口。也算阿丑躲得快,不然就被少年發現了,可等他再探頭望去時,哪里還有少年的身影。只有地上蜷縮的男子,口中念著什么,好像是少年的名字。阿丑從火堆里抽出個火棍當照明的,踏步就出去了,走近了男子扶起他來,只見那唇角溢出了血水。沒想少年下手如此之狠,毫不留情。扶著男子回山洞里,阿丑從包袱里掏出個小瓶,倒出兩粒放了男子手中。男子也沒遲疑,服下那兩粒藥丸。阿丑看著男子,干脆將那小瓶子扔給男子,說道:“你的內傷不輕,每日服三次,一次兩粒,運功調息,十日傷好?!?/br>“你不喜歡他?!?/br>阿丑正收拾包袱,抬眼就對上男子凜冽的目光,男子說出那句話時,阿丑心頭一震,并沒回話。也不想理會男子,收拾好了包袱,就要出去,沒想男子又開口道:“他喜歡你?!?/br>阿丑停了腳步,想言語又沒開口,踏步往前,最終消失在洞口。阿丑舉著火把,只想風再小點就好了,這火也不至于這么小,光亮也弱。阿丑照著雪地里的腳印,尋找著少年,一路行去也沒見人影,走著走著來到了白日拾到靴子的地方。他想少年肯定來此了,只是這時在何處呢?阿丑到處張望,感覺不到什么異動,干脆跑到今日做過的地方,看了看不高的山坡,爬了上去。俗話說站的高望得遠,在白亮白亮的雪地里看不出什么,抬頭往上一瞧,又是黑漆漆的夜。阿丑只好再爬高一些,踩著濕滑的石頭往上爬,才要將火把插在石縫里,抬眼就見遠遠的地方有些微光。阿丑急忙下去,還不忘了拿上火把,一路朝那光亮之處奔去。不知跑了多久,身上的衣衫都濕汗了,雙腿已僵硬了,阿丑才到了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