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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用你說?!?/br>這部分任良找關陸合計的事,被關陸跳過了。他向魏南透露的是,借任良的手對王琦做的一個推動。說來很巧,任良要挖的鐘工在新設立的波蘭辦事處負責,說動他申請調職,波蘭那邊的位置就空了。王琦剛好在國際事業部,而且他還是TKK收購案的參與者之一。這不是最好的安排,卻是關陸判斷力范圍內能給出的最好的建議。王琦接受了這份挑戰,或者說,邀請。在異國他鄉,他可以遠離家庭糾紛,做出自己的成績。蘇優也同時面對一個考驗,從中學到怎樣堅持,怎樣相守。關陸吃完蘋果,懶得走動,手肘撐著臺面,要把果核往垃圾箱里扔。在瞄準中,手臂驀地被魏南扶住。他回過頭,原來之前重心后落,差點壓到傷口。魏南的手墊在他前臂下,關陸不得已,起身去就垃圾桶,說,蘇優王琦,現在想想,不是不可能。蘇優和王琦——他們也許犯錯,但是他們都年輕。關陸也交給魏南一個答案。與這個愛情故事的男女主人公相比,他當然不能厚著臉皮再說年輕,然而對曾經下定的決心,他并不后悔。把一切交給時間,讓時間驗證。反正人人都有一死,智慧與情感都是有限的,把一切交給時間,是中庸,也是一種勇氣。剩下的,是怎么跟蘇邕夫婦交代。魏南難得有幽默感,給關陸指點迷津,曰,送禮。關陸一想,此外還能有什么高招,提著東西上門請罪吧。關陸感嘆,“又是一筆錢?!?/br>他那聲里有三分誠意,魏南提醒他,去儲藏室看看。關陸當即下去一趟。他以往買的不少東西都在儲藏室堆著,有煙有酒。他好一通開箱查盒,翻到最后,找出一柄藏刀。關陸就悟了。魏南這用心,不可謂不險惡。前兩年,關陸和蘇邕去了次西藏。辦完公事,多出一下午。還真是緣分,稍微逛逛,蘇邕一眼相中這把藏刀,當即打電話請示太座。沒想到太座勸他,你們行程那么緊,哪來得及。意思是不同意。蘇總唯有望刀興嘆,憤憤而歸,白白遂了關陸的意。關陸一面假情假意地寬慰蘇總,一面不聲不響地自己把那長刀收了。他悶聲發大財,正得意呢,刀才到手,不知怎么就礙了魏南的眼。兵者,兇器也。魏南是不會容忍這么個兵者兇器堂而皇之地擺在他家的。不滿一周,關陸那刀便暫時被放置在儲藏室;一暫時,關陸這會兒算算,暫了兩年。要不是魏南提醒他來看,他都忘了這回事。不過想起來又怎么樣,關陸摸了摸那刀,他還真得承認,送這個給蘇邕再合適不過。把新仇舊恨都吸引到他身上,蘇優和王琦可不就能逃出生天了。關陸自我掙扎一番,只能深呼吸,認了。關陸把藏刀裝盒子里,帶上三樓,放衣櫥里。他打開衣柜門,裝領帶、腕表的淺抽屜被分成若干小格。某一格里,多出一只真皮的小盒,字標相當低調。他拿起盒子打開看,里面是一副袖扣。和魏南常用的屬于同品牌,不同系列。魏南有時會為他置辦一、兩樣小物,最初是筆,也有過領帶。談不上貴重,但精致、熨帖而周到,在適當的時候出現,給關陸一種錯覺,好像魏南在為他料理生活鎖務。這回的袖扣更像是一個安撫,輕巧地彌補他重遇心頭愛,又面臨割愛之痛。關陸嘖一聲,關上柜門,下到一樓,看見魏南閑下來了,在讀一本書。冬日的陽光不刺眼,照在茶幾上。魏南放下書,轉向關陸,他沒說話,關陸也沒說話。關陸繞過沙發,坐在魏南對面。眼神交匯之后,關陸笑了。他從茶幾上撿起書看封面,說我剛才真搜腸刮肚地想,有沒有什么,啊,詩書名句,來形容這情形。他想語不驚人死不休,到最后也不過想起那首毫無新意的,終日錯錯碎夢間,偷得浮生半日閑。浮生偷閑也就半日。第二天,關陸趕在午飯前去了蘇家。蘇家開著門,蔣美愿客客氣氣地請工人師傅搬杜鵑進門。杜鵑是花農掐著年關養的,正當花期,三大盆,每盆里有粉有紅,爛漫一片,如云蒸霞蔚。有人幫著搬紅茶花,花有碗口大,能擋住臉,蔣美愿又隔著外面玄關和客廳間一道嵌玻璃的木門,覺得這人身形熟悉。她向外抬頭,人家在院子里把花一放,叫了聲嫂子,居然是關陸。關陸第一句問,“老哥不在吧?”得到答復,一大早的,蘇總能去哪,可不是就在家里。送花的司機師傅把花搬進院子就告辭了。關陸審時度勢,趕緊自白,新年好我不多打擾,這個嫂子代我轉交。蔣美愿留他吃飯,說這幾天家里菜多,蘇優也在。關陸一想,無奈道,真想留,但是怕被趕出去,放下禮物就撤。蔣美愿看他迫不及待地走了,她打開禮盒想看看是什么,一開盒子,先是訝然,隨后恍然,不得不搖頭笑嘆。兩年前,蘇邕三十六,逢上本命年,蔣美愿不信這些也格外謹慎三分。蘇邕入藏她本就不安,聽蘇邕說還要帶把開過鋒、見過血的藏刀,心里不由咯噔一聲,沒答應?;貋砗?,蘇邕念念不忘,她看在眼里,心里也松動了,想著買就買回家吧,也不見得那么準??稍僖巳?,刀已有主,買家信息無可奉告。蘇邕與它失之交臂,扼腕不已。她如今一回神,才察覺,關陸陪蘇邕嘆息的姿態確實誠懇得有點假;他那段日子不敢上門吃飯,又確實透著股心虛。離開蘇家,關陸去中院接江念萍。法院初七開門,江念萍手上這樁案子是新春第一單。夜總會小姐告嫖客強jian,江念萍這邊代理原告。這種案子,江念萍一般不親自上手。主要是助理律師跟進,她在一旁提示。這個案子關陸大致了解過,內容是被告交錢給夜總會,小姐本身拒絕,被告強行與她發生關系。因為先付了錢,所以主觀上被告究竟是嫖娼還是強jian,界限不明確。案件的輸贏反倒不如案件通過輿論曝光所傳遞給公眾的信息重要。關陸開車進停車場,順便撥江師姐的手機。電話接通之后,還沒說上幾句話,那邊忽然亂起來,有個女人尖利的聲音在吵嚷。關陸立即追問,在哪?江念萍情急之下,只說出在停車場B區,電話便掛斷了。關陸跳下車飛奔過去,一路自D區至A區搜尋,江念萍已被一男一女逼到另一個區域,仍能保持冷靜,觀察四周,不回應那個女人的侮辱叫罵。那女人提到財產分割之類,動作很大,情緒接近失控。男方拉著她,有退縮之意。在他們拉扯之際,女人擰開玻璃瓶,瓶中的透明液體一股腦地潑向江念萍。關陸正趕到,一把扯住江念萍的手臂,將她拉到身前。他用力太大,以至于江念萍當即忍痛低呼。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