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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待魏南說“好”,關陸已經走到了門口換鞋,說你請客,我帶路。關陸上網查過當地受好評的餐廳,就沒開車,帶魏南走去了路程十五分鐘內的一家小店。魏南看了看環境,店面一般,尚算干凈。這種小店,上菜速度很快。關陸放慢食速,陪魏南吃。這么一來,等到結賬,大概花了四十多分鐘。飯后他們沿著馬路走回去,近八點,許多當地人出門散步。關陸換了一條路走,魏南看他上坡下坡,這條路還經過一個小廣場。兩個人一前一后,影子都被拉得長長的。有人拿錄音機放音樂,五、六十歲的男男女女在那邊跳舞。人群集中在燈光最亮的地方,他們走的那里路燈壞了一盞,沒人,連影子也是黯淡的。關陸停了一步,居然故意去踩魏南的影子。魏南再看他,就看見他在沒有燈光的地方,面部偏硬的輪廓似乎柔和了一些,笑容里帶有一點不討人厭的囂張。這是今夜的一個小插曲,無聲的,卻像有感情在里面流淌。關陸想說你看那邊,再過二十年我們都到那年紀了。走出公園時又想,難。第一,魏南像他媽,到了那年紀外表只怕也相當具備欺騙性;第二,他愛清靜,要運動頂多打打高爾夫。如此一想,老了真挺無趣。還是趁年富力強,該做就做夠本。走到酒店,出電梯,關陸過房門不入。魏南看他跟過來,先把房間外面的“請勿打擾”燈亮起,轉頭問他,“不用拿東西?”關陸走到他旁邊,等魏南開門,進房才說,“路上順便買了?!?/br>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小盒子,遞給魏南。抬頭對上魏南的目光,便正直地道,“別這么看我。偶爾支持國貨?!?/br>房間里掩著窗簾,半透光。他們的房間都有全景落地窗,魏南這邊的角度好,窗口正對著一座小山,叫雁翅。大概是因山腰處兩片蒼翠林木蔓延向上、形似羽翼而得名。開天寺就在山上,隔得太遠,看不見寺廟,依稀看得見半山處相對的雙塔。室溫不高,魏南暫時將暖氣提高兩度,然后去拉遮光簾。遮光簾手感厚重,上面提織了棕色的花卉圖樣。平鋪展開以后,被頂燈映照,提花紋飾上籠罩著朦朧的光霧。這樣一個狹小的世界,只容得下兩個人,做點什么。關陸走上去,沒人說話,只有呼吸和腳步聲,關陸忽然笑了起來,好像對自己的脆弱認輸,張開雙臂抱住魏南,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他身上。魏南支撐著他,他重得像個死人。關陸故意不用力地向下滑落,魏南拉了他一下,沒拉動。關陸的臉頰蹭著魏南頸側,抱了一會兒,抬起眼,臉上是狡猾又放肆的表情。關陸有點玩出格,魏南升起種被狼盯上的感覺。他的神色倒不見變,從關陸的后頸按到背脊。關陸閉了下眼,聲音低啞地說,“來做啊?!?/br>空調的溫度沒降下來,要做會覺得熱。貼在一起的皮膚干燥,又隨動作浸出汗。第一次跟對方zuoai以前,zuoai這件事對他們而言都不再新鮮。關陸想得很開,換上下而已。至于魏南,他是愛無能,又不是性無能,怎么可能沒有過若干春風一度的往事。在一起那么久,身體已經很習慣了,這回魏南插入的時候,關陸卻克制著呼吸。說不出是快感還是不適。魏南說了句什么,關陸正吸氣,一時沒聽清。魏南重復道,“難受?”關陸看了眼兩個人的下半身,現在喊停,對雙方都是折磨。他把手臂貼到額頭上,舔著牙像是笑的樣子,說,“沒事,狀態良好。繼續?!?/br>魏南就拍了他一下,讓他換個側臥的體位。側過身確實會輕松些。魏南看不見關陸的表情,關陸自嘲地想,對事也是,對人也是,我怎么就那么喜歡跟自己過不去。從中午到晚上,整整不知道多少小時,車禍那一幕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應該忘記,為什么要記得?這TM又不是他的責任和他沒關系。他還真是有病。關陸有負面情緒亟需發泄,跟魏南同行,發泄的途徑就是zuoai。有隱隱的痛苦,感官益加敏銳。最后高潮結束,如釋重負。關陸借魏南這邊的浴室洗澡,拿浴袍時,發現魏南早已把帶來的幾套衣服掛起。這家酒店還算周到,單人間也備有兩件浴袍。關陸隨便拿了一件,走到床邊,看見魏南已將替換下的衣服全數放進酒店的干洗袋里。關陸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和煙盒,左右看看,問魏南,看見打火機沒有?魏南說,“你等一下?!标P陸安心等打火機,魏南轉過身,拿給他個東西,接住一看:山楂片。關陸今天抽了不少,他掂量著半空的煙盒,心知打火機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就切了一聲,暫且拿山楂片回自己房間去了。他接著看科幻。事實證明,那本有催眠作用。他做了個離奇,但頗符合現實發展規律的夢。平移到公元2200年,科學家發明一種可以讓人機械化的藥劑。他開始注射,像變形金剛一樣擁有常人rou體無法企及的力量。故事的最后,他被魏南甩了。魏南說,在角逐力量的過程中,你已經完全喪失自我。魏南就是這樣,非常好,有時也讓你覺得和他非常好。他會接受你的感情,可是跟他在一起,你不得不保持一個最佳狀態,否則總擔心出現上述發展:某天他毫無征兆地通知你,你出局了。他離開你是為你好。在夢里,關陸很不甘心。他追問,你還愛我嗎?魏南說,我愛你盲目地信任我。不待關陸反應出那句話的邏輯,幾束光炮集中于一點向他轟射,亮如白晝,要把他轟成宇宙塵埃。關陸不是乖乖就范的人,他駕駛飛艇閃避,一不小心就從床上摔了下來。電視沒關,背景音是鏗鏘有力的“只限今天!立刻撥入電話!不是九萬八,不是九千八,只要九九八,只要九九八!”關陸呆坐在地上,看了十秒購物節目,去撿那本科幻。書到手,才哭笑不得地記起,什么“我愛你盲目信任”,全是里的內容。仿佛是要驗證他這天可以多倒霉,他暈暈沉沉地站起身,繞過床,拿電水壺時又被玻璃矮幾的邊緣磕了一下腿。痛清醒之后他干脆不睡了,找出掌機玩,一次復一次,陣亡到天亮。早上九點整,魏南打客房電話過來。酒店的自助早餐供應到十點,關陸熬了一夜,正是睜著兩眼不知餓的時候,對早餐一點親切感都沒有。白浪費了客房贈送的早餐券。懷昌除了開天寺、小石潭,也沒他處可游玩。關陸記得當地有個印章博物館,魏南藏印,大概愿意逛逛,下午就去了那里。博物館,特別是這種偏門的博物館,氣氛總是冷冷清清的。藏品多,簡介卻做得簡陋。前面的展品是春秋戰國和秦漢時期的產物,關陸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