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沒有。這么一說,他自動把話咽下去,比楊白勞還楊白勞。關陸舍得花錢,魏南從不在個人財政上干涉他。本來相安無事,去年,關陸一個朋友要賣一套海外度假房,先問他有沒有興趣。關陸剛訂了架車,算算現錢還差一筆,轉身找魏南打抽豐去了。那房子的地理位置很好,只在華人眼里,街道名稱不太吉利。談好時限和利率,關陸還問魏南,這回不在意鬼神之說了?魏南說,要談生意,就莫論鬼神。炒房像滾雪球,關陸也是照顧朋友,中間接一把。如今掛牌出售,正等買方經紀回價。他之前估過,那邊房價飽和,回報率不會高。十點三十,關陸到孫家門外。陪蘇優出來的是孫倩如,道旁樹作背景,兩個女孩肩并肩走近。一個嬌憨,一個文靜,隔著墨鏡鏡片看,像黑白電影里明快的長鏡頭。門衛為蘇優拉開車門,孫倩如看她坐進后座,起身時低頭挽一下鬢邊滑落的長發,對關陸靦腆微笑,“關先生再見?!?/br>關陸立時領悟到蘇優那個柔媚的挽發動作是哪學的,從車鏡里看她,一臉悶悶不樂。他就轉頭問,“怎么了,我的小姑奶奶?”蘇優脫下高跟鞋,腳趾上涂了橙色指甲油,一邊說,“你不知道,孫家特別惡心——說好是BBQparty,給我變成相親。顯擺他們家規矩多嗎,什么孫女兒吃飯都不能上桌,好像讓我上桌是給我多大面子!氣死人了!”關陸就笑,分出心哄她。蘇家兄妹年齡差大,她對蘇邕有點怕,多向關陸撒嬌。還沒哄好,車后猛地岔出一架跑車。蘇優看清牌號,拍著座椅急道,“超他!”關陸也看清,是孫家出來的車。藍色敞篷,那漆閃閃反光,側駕上的女伴似在爭奪方向盤,后座還有位乘客。一閃而過。關陸享受速度,在市內,只能壓著開。蘇優剛叫,關陸已強行反超,駛上另一條道。蘇優揚眉吐氣,撇嘴說,“倩如的堂哥?!?/br>車內鏡里,她重拾笑顏。關陸便覺得無所謂誰,她開心就值了。蘇優眨巴眨巴眼,悄聲打聽,“他不讓你超車?”關陸逐漸接近主干道,正照著限速四十向前挪,聞言調低音響,一臉波瀾不驚地說,“跟這種車比,有意思么?!?/br>他這話腔調學的魏南,蘇優撲哧一樂,“哎呀,我不繞了。倩如和魏叔叔還是同校呢,她不是留校了嗎,現在忙著辦百年校慶,學生會的傳承,想請教魏叔叔點事,又不好意思?!?/br>這孫小姐要翻二十年前的老黃歷,關陸一想奇貨可居,說,“問我也行。老規矩,先說,你怎么看出來的?!?/br>蘇優散了栗色的頭發,用絲絨圈扎成馬尾,先得意,說你看,你自己都沒發現。上次和一公司開會,你打的呀是他的領帶。關陸想想,確有這事。他那天臨出門被魏南叫住,讓他換一條領帶。關陸剛搬過去,懶得翻找,魏南就拿了一條黑的給他。到辦公室關陸想起,他原本那條顏色比較喜慶,而對方副總,上周剛出父喪。但是那條領帶魏南沒用過。關陸等蘇優坦誠到底,蘇優吐舌一笑,“他只來過一次年酒會呀,你說巧不巧,那條領帶是抽獎獎品,我挑的,我當然記得誰抽到啦?!?/br>關陸把車開到左郡。這個樓盤離建工大廈近,開發商還是江念萍的客戶。關陸買了,沒住到兩年,搬到魏南那,房子就空了。剛好蘇優要獨立,住關陸的地方她哥嫂也放心。她歡歡喜喜搬進來,不用交房租,只出出水電物業費。關陸送她回去換衣服,晚些和她去蘇家。蘇優湊上前,“現在輪到我問你啦,倩如呢,有事相求,想給魏叔叔送份禮物,他喜歡什么?”關陸想著到嫂子家吃飯,正在想,怎么我身邊婦女同志一個個都有特工的潛質,此時答得心不在焉,說書、茶葉、花草、唱戲的……什么都喜歡,什么都不見得真喜歡。蘇優為姐妹發愁,埋怨道,“你說這些都太空泛了。就沒有具體的、明確的?”關陸就笑了。他停穩車,回頭對小姑娘說,當然有,“我啊?!?/br>蘇優當即要擰他。關陸下車給她開門,到頭來說了句正經的,京大是他母校,感情在。讓孫倩如省點心,該問什么直接問。蘇優這才笑了,一笑兩虎牙。挽著他一同上樓。這套房四室一廳,手筆也算大。關陸為省心,買的精裝。哪知道那精裝修,雖說一應品牌都如樣板間展示,具體系列花色不同,效果出來就天差地別。那陣子任良同樣煩裝修,兩人總結時,關陸還學了把祥林嫂,檢討說我真傻,真的,業主怎么斗得過開發商。這回他上門一看,不光植物,房子里多了不少裝飾品,透著小姑娘的愛嬌。蘇優沒關臥室門,他就往里掃了眼,有點意外,“不是跟你說了換床嗎?!?/br>蘇優倒進沙發,抱著靠枕,滿足地說,“本來想換的,忘記跟你講了。你這張床好舒服,合我意,放著用正好?!?/br>當然舒服,這床還是定制的。關陸心里嘖一聲,這小丫頭心太寬,伸手彈她腦門,深沉地說,“趕緊找男朋友,你要能嫁出去,我送你全家家具當嫁妝?!?/br>關陸等她挑好鞋,拍板說行了,走吧,呆你這我得餓死。蘇優被他催下樓,拎著靴子嘟噥,“你去那么早有什么用,趕著吃閉門羹呢?!?/br>關陸聽她這么說,就料到蘇總氣還沒消,回她一句,沒事,有你嫂子。關陸到一個私人酒窖選了兩瓶紅酒,又為蔣美愿挑了一束花。他當年在景安讀書,打完工就趕不上食堂飯點。蘇邕知道他不要家里生活費,罵他死腦筋,蔣美愿看了覺得心酸,哪怕當時背井離鄉,和丈夫的日子不很寬裕,也讓關陸一定每周來家里吃飯。關陸那時常??帐稚祥T吃飯,后來工作了,送的禮越來越貴重。他對大哥可以一步不讓,但是對嫂子,永遠隨叫隨到,聽憑差遣。關陸挑的花,蔣美愿很喜歡。她從阿姨懷里接過大捧的長枝白百合,讓人將大玻璃花瓶里劍蘭拿走,親手換上,才笑著責怪關陸見外。玄關頂燈亮著,她站在磨砂玻璃鑲嵌墻前,穿一條駝色開司米羊絨背心裙,顯得柔和大方。當年蘇邕讓關陸叫她嫂子,關陸仰慕她的氣質,卻覺單論容貌,這位嫂子不算頂漂亮。如今她青春不再,抱花的一幕竟美得像一幅靜謐的掛畫。蘇優是蔣美愿看著長大,進門便親昵地坐她身邊。蘇總看眼關陸,也不好當夫人面甩臉色。蔣美愿留意到關陸帶的酒盒,輕嘆口氣,說,“關陸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儲藏室都被這些東西堆滿了?!?/br>蘇邕干咳,關陸會意,說別人非要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