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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人,可以重新站在他“兄弟”的面前,與其并肩而立。為了保密,曉得男二臥底身份的只有任務的兩位老大。中間有一系列警匪追追逃逃、逃逃追追,追了又逃、逃了又追,很是熱鬧。而故事高潮是,因為家人被綁,警方兩個老大中的一個叛變,并將另外一個傷成了植物人。因此,男二這個臥底身份,便再也無人知曉了。男一并不清楚其中種種隱情,盡心盡力地尋找將黑道一網打盡的契機。最后,到了收網那天,男一作為狙擊手,站在高處,奉命擊斃那個最為兇狠的“長翅鳳蝶”——也就是,男二。然而,當男二轉過身,露出了正臉時,男一從狙擊鏡中驚恐地發現了,那便是他失蹤了十二年的兄弟。一方面,他是人民警察,必須完成任務;另一方面,他是一個兄長,他十二年沒見到的兄弟就在他的槍口之下。那么,這一槍,他開是不開?何修懿看得入迷了,碾住白紙,翻了一頁,迫不及待地繼續看。“……?”何修懿呆住了——下一頁是空白。何修懿再翻——真的沒有了。于是他傻傻地看向身邊左然,“左然,后面沒有打印出來?!?/br>“哦?”何修懿將白紙遞給左然:“最后怎么樣了?到底開沒開槍?”左然唇角帶笑,盯著何修懿看。“你快講啊……?該不會真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吧?不會吧?”“結局要保密的?!弊笕徽f道,“除非你答應簽、又答應拍,那么,不久之后,我會發送正式劇本給你?!?/br>“你……”左然挑了挑眉。“好吧好吧,我簽,也拍?!焙涡捃脖緛硪矝]想拒絕左然。左然一路向他送到威尼斯,他怎么能無動于衷、拒絕對方?這是左然盼望多年的事,何修懿沒那么冷心冷血。“那么,”左然慢條斯理地放下了他翹著的長腿,從容地站起身,對著沙發上的何修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歡迎加入?!?/br>“啊?!焙涡捃惨布泵ζ鹕?,握住左然的手。幾秒之后,何修懿貌似有些抱怨地說道,“為什么,我總是要扮演這種需要‘二選一’的角色?中的宋至,要在家族與戀人之間選,這回,要在家國與兄弟之間選,真是……不管怎么樣,全都很殘忍。你們為什么都要這樣對我???”左然唇角顯得深了一些,伸手掐了掐何修懿的臉:“為了讓你知道,在現實中與我在一起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br>“喂……”何修懿再次臉紅了。“修懿,”左然的眸子突然深深地盯住何修懿,“你能答應,我很高興?!?/br>“……”“你要去寧夏兩個月。等你再回到北京時,我這邊應該能籌備得差不多,到時直接簽約、進組,正式拍攝這部警匪類商業片?!?/br>“……嗯?!?/br>左然扳住了何修懿的頭,并將手指深深插入對方黑發,仔細端詳著何修懿的臉,何修懿以為對方要考慮造型,便傻傻地讓對方看。而后,左然兩個拇指指尖向何修懿的眼皮點了過去,何修懿本能地合上雙眼。一秒鐘后,一個吻輕輕地落在他的發際線上。又被吻了一下。“……”何修懿睜開眼,紅著臉頰,垂著眸子,打落了左然的雙手,“你……不要這樣么?!?/br>第35章(二十三)十月,何修懿前往寧夏拍攝兩年來的第四部電影——這次他要擔綱男二,據說年末才能離組。此前,殺青之后,沈珩幫他拿到兩個男三角色,出場不多,然而設定十分討喜,即將在年末賀歲期間與觀眾見面。也就是說,由于無法在各省份公映,何修懿在剪輯期內所擔任的兩個男三角色,將是他復出后在大屏幕中的首次亮相,其次,就是寧夏的這部了。對于演技,何修懿有信心。他預感到自己到了明年應當會有不少邀約,然而……他已經被左影帝預定了。再之后該如何發展,也得與工作室探討。將整個人“賣”給左然這個角色,何修懿其實有一些難以理解。最開始,左然說“那六年中,我總在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與你對戲”還有“在之前的六年當中,我在腦海當中想了很多故事,適合我們兩人演出來的故事。編劇、導演、制片,我都想自己來”那時,何修懿覺得自己本能地無法拒絕。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左然如何一個字一個字寫下故事。左然將金獅獎男一塞進他的手中,無以為報,也只能在對方表示“希望你能參演”時點了頭。后來……也不知怎么了……理性上講,何修懿不應該一簽多年,而是隨時準備抽身,在確認自己真的無法接受對方情意后再也不與對方糾纏。只是那天,氣氛似乎有點失控。左然突然表示,工作室的建立已經整整籌備一年,與“星空”的利益分配交涉完畢,他想將頭腦中那些故事全部都講出來。當時,何修懿凝睇著眼中似乎有亮光的左然,一陣酸酸甜甜忽然涌上喉頭,稀里糊涂地答應了。況且,左然還與“星空”簽了對賭協議,何修懿感到無法一走了之,畢竟一切起因全是自己。何修懿知道自己對左然有著好感,而且越來越不受控。他表面上無欲無求,然而自打母親去世之后,他便是孤單的。他的世界本就是由玻璃構成,看起來是嚴絲合縫,可是只要有個裂痕,整個世界都會“嘩啦啦”地傾覆坍塌。只是左然用情太深,他無法輕易地接受。他的理性總在作祟,拉扯著他,不斷殺戮他的沖動。何修懿并不知道怎樣才算是愛一個人,可是,至少,應有一輩子在一起的堅定的決心。……在新劇組,每天拍攝還算順利,只是,每每在與女二對戲,何修懿會想起拍攝時靈魂共振的戰栗。至于晚上,思念更甚。當然,這也是由于對方常?!傲脫堋彼?。比如,十月入組當天,何修懿收工后在微信朋友圈發了一條狀態,還附帶了一張自拍。照片上面,他比著剪刀手,微微笑著,搭配的文字是:【入組?!科鋵?,他是發給新戲劇組的人看的——自己入組,總得表示一下開心,算是一種“職場智慧”。結果當天晚上,他便在左然朋友圈里看見一張畫!畫的就是自己那條狀態!完全還原了當時的樣子!紙張的右下角,還嫌不夠似的簽了個名:【左然?!亢涡捃泊缶?,生怕李朝隱、周麟、解小溪、游于詩他們看出端倪,抱著手機緊張了半個來小時,一個評論都沒看見,這才想起發狀態時可以分組,選擇顯示給“指定好友”就行了。何修懿盯著畫,吭哧吭哧地瞅了好一陣,最后才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