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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那時在南方求學,沒法插手家中的事情,到母親死后趕回來,梁曲軒心里已經種下了種子。這么多年來,除了梁曲言的話他會聽,其他人基本是管不了的。梁曲軒心里涌起一陣酸澀,對著他爹,他實在無話可說,含糊的應著對現在的職務還適應,就慌慌張張的退了下去。臨出門了,聽到他爹在背后說了句,“你送的鎮紙我很喜歡?!?/br>☆、削權隨著季節轉入隆冬,天漸冰寒,朝堂上的氣氛急轉直下,看著毫無波瀾的水面,底下卻已經掀起了大浪,馬上就要吸出一個個大漩渦把旁邊的一切都卷進去。之前匈奴和親一事,盡管梁侍郎極薦湛王,可匈奴六王子卻直接指出公主只對齊大將軍心有所屬。從各方面看,齊大將軍都配得上這門婚事,況且他年近三十還未娶,對方有中意于他,皇帝也不能開口攪黃了。這事情順理成章就定了下來。等到匈奴使節一出京關,皇城就爆出一道驚天的消息。原來湛王在北疆時寵愛的男娼清河竟然有匈奴人的血脈,而當初傳言的棄大軍不顧深入敵營卻添了新的意思,勾結外疆敵人,陷大軍于危難。這是謀逆的重罪,不管有沒有定性,這個傳言能出來,已經讓人恐慌了。湛王身上流的是皇室血脈,沒有皇帝的首肯,恐怕這些謠言是根本就走不出宮禁的。皇帝已經要把削權一事抬上桌面了,湛王一派,人人自危。天一黑,梁曲軒就偷偷摸摸的往湛王府跑,他這次不是去尋樂子。而是準備給宣世隸通風報信去了。他偷聽了梁曲言和李付明的對話,這才知道皇帝的局早就布好了。支開了鄒小將軍,聽左參謀的意思,齊大將軍愿意為清河一事出來佐證,中書監梅大人已經寫好了彈劾的奏章,明日一早就要呈上去。等到明日,宣世隸恐怕就再無翻身之日了。梁二少當然是想過這么做的后果的,不太妙,不管這消息對宣世隸有沒有作用,他的處境都不會太妙??墒?,他始終能給自己找一個對宣世隸好的借口,他還欠他一條命嘛。問題在于,等他翻墻入室了,才發現有人比他先來一步。巧在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梁曲天。梁二少心肝都揪在一起了,他心里把兩人結結實實的痛罵了一頓。梁曲軒躲在書房的最里間,那兩人卻剛剛走到第二道門欄處,媽了個巴子,這對狗男男這個時候還能在這里親親我我的,老子就不該火燒尾巴一樣跑過來通風報信。梁二少這么想,實在有些先入為主,梁曲天跟宣世隸隔著好一丈來遠,連衣角都沾不到一起。梁曲天和梁曲軒的目的相差無幾,盡管他對梁曲言不信任,但是梁曲言透露出來的這個消息,他是信的。“王爺,你還是走吧。留在京中唯一的退路就是放權?,F在帶著兵符離開京城,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br>“本王對皇位沒有興趣,梁三公子,你這些話哪一句都是大逆不道之詞,要在王府說這話,是不是該好生掂量掂量再出口?!?/br>湛王在梁曲天心里,那就是天命之人,他一直認為這個人遲早有一天是要奪取帝位的,然后從北疆返京之后,他的所有動作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進攻性,變得平穩妥協起來。梁曲天覺得也許這些動作不過是為了遮掩湛王的野心,他不相信這么一個人會放棄角逐權利頂峰的機會。“曲天自認對王爺還有幾分了解,妥協不是王爺行事的風格。只要王爺開口說走,我立刻就能跟你出城?!?/br>宣世隸微微昂起下巴,神情有些冷漠:“妥協確實不是本王的風格,但梁三公子自認為很了解本王這一點,稍微有些不妥。你說你要跟本王出城,就更是天大的笑話。假使本王要離開京城,你梁三公子也沒有任何立場和資格跟我走。你是梁家的人,本王就不可能用你。你若是沒用,本王也不可能帶你在身邊。梁三公子這么有能力,不如想想如何輔佐你大哥梁曲言,往本王這里送意見就不必多這份事,更不必多這份心?!?/br>梁曲天沒料到湛王的反應如此冷清,他猜不透自己這一舉是多余的,還是湛王本身已經心灰意冷。只是還沒等再想勸,梁曲軒就耐不住性子從里間走了出來。他心火大起,先說他都沒勸宣世隸跑,卻有個死對頭先一步想著要拐走他的人,還要一起出城,這等于是點起了梁二少心里的火種。這放消息的功勞被這人搶了也罷,還想一直忽悠宣世隸跟著他跑。這個時候,梁二少可不是當自己在做夢,從小到大梁曲天搶了他那么多東西,這一個,他是死都不會讓的。“梁曲天!你敢在說一句謀反之話,老子馬上就以這個罪名把你抓起來。你聽清楚,第一,宣世隸不會跟你出城。第二,梁家不會謀反。第三,馬上給我滾回梁府?!?/br>梁曲天先是一愣,而后就輕蔑的笑起來,他長得俊美,這笑容掛在臉上顯得有些不搭調:“我還當是哪個在一邊大呼小叫的,原來是你。滾回梁府的人應該是你才對,跑來湛王府做什么?脫了褲子趴在床上等著挨cao?你那點爛事,還以為別人不知道?”梁二少被這話刺激得不清,二話不說,一拳頭的揍了上去。梁曲天是個斯文人,禁不住他來的這么猛,躲也躲不開,就被撲到地上去了。梁曲軒把混了二十幾年的打架經驗都搬了出來,只往痛的地方出拳頭。梁曲天沒什么技巧,只能靠本能去擋,可護了上面就護不住下面。宣世隸一步上前要把兩個人分開,可梁曲軒突然把梁曲天拽了起來往墻上撞,他的后面是一個半人高的瓷花瓶,梁曲天猛的一發力把梁二少往花瓶上撞過去。梁曲軒本以為這下子要帶傷了,可聽到那花瓶碎裂的聲音卻只感到背上貼上來一個人。他控制不住沖力,壓著后面的人往地上栽去。侍衛聽到聲音都陸陸續續的跑了進來。梁二少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宣世隸坐在地上,四周都是碎掉的瓷片,他咬緊牙齒道:“把梁三公子送回府?!?/br>兩片手掌大的瓷碎片插入了他的背部,傷口的血隨著他拔出碎片一下沖了出來,染了大片衣服。梁曲軒慌了神,也顧不得梁曲天了,趕快把四周的瓷片都移開,作勢要扶他起來。雖說那瓷片刺的有些深,但宣世隸似乎也并未表現出虛弱,他搭了一把力從地上站起來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