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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出鏡率很高的?!?/br>我進而表揚他:“四年來一段都沒升,可見韓六段性格沉穩,必有大志?!?/br>韓潛臉色僵了僵,道:“沈昭,我以為你會成熟點,怎么說話還是這么鋒芒畢露?!?/br>我問:“韓老板事務纏身,今天怎么想起抽出時間來看這種業余比賽了?也不怕降低了自己職業棋手的身份?!?/br>韓潛低頭看我,說:“來看你下棋?!?/br>“看的結果呢?”韓潛嘆口氣:“很失望?!?/br>賽場入口處停著那輛A市圍棋協會常外派的接待車,以前我跟韓潛合作的時候常坐。陳意和張青白先后上車。韓潛指著車消失在傍晚車流中的那一點,對我說:“沈昭,如果你不跟我賭氣的話,以你的天分,離他們就只差一小步?!?/br>正是傍晚,夕陽在街道上拉出長條的陰影。我們的影子交錯在一起,一瞬間讓我想起命運的軌跡。我拉著李立峰轉身就走,韓潛突然拉住我胳膊:“小東西,你現在回來,為時不晚?!?/br>我這世剛十五歲,身子還比較單薄,他一拽,我就踉蹌了幾步。我低聲喝道:“韓潛,放手?!?/br>他反而拽得更緊。李立峰突然上前推韓潛,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喂,我師叔叫你放手啦!死打爛纏做什么!你以為你是職業棋手就多了不起啊,晚報杯之后老子也是職業棋手,誰怕你!”其實我想糾正他職業初段和六段實力有天淵之別的,況且我們現在只是殺進了初賽而已。李立峰到底個孩子,連推兩下沒推動,韓潛紋絲不動的站在那里。他無視李立峰,繼續跟我說話:“你為什么不去茶館幫忙了?”和韓潛交往久了就能體會到,他表面上每句話都溫和有禮,暗地里卻能讓人產生一種極為不舒服的壓迫感。他的這句話問得像在拉家常,我卻有被逼問的感覺。我稍微有些吃驚:“我跟張老板請了一個月的假來參賽。韓老板消息真靈通,我才走一個多星期?!?/br>韓潛皺起眉頭:“不要以為只有陳耀然在收集你的棋譜。你住在我的茶館里,一舉一動我當然清楚。這四年你過得真夠頹廢,不如跟我回去算了?!?/br>“算了”兩個字還沒說完,他的肩膀就被人掰住。林染笑嘻嘻的站在他身后:“韓先生請放手,我不知道你要這小屁孩跟你回哪里,不過人家明顯不愿意?!?/br>韓潛聲音很冷,明顯不耐煩,說話倒還是彬彬有禮:“林九段,這不關你的事?!?/br>林染看了我一眼,聳肩:“受人之托,行人之事。陳耀然要我看好這孩子,并且指名道姓說如果遇到韓六段,堅決把沈昭拉走。這里記者很多,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喊一嗓子,明天的圍棋晚報可熱鬧了?!?/br>韓潛明顯很介意,他現在的形象都是用錢堆出來的。專業形象設計,買新聞,自我炒作,請槍手下棋……爆出任何一個負面新聞都很費錢。韓潛是個精明的商人,當然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他放開我,說:“小東西,那我開車送你?!?/br>我笑笑:“不用了,謝謝韓老板?!?/br>他像以前那樣伸手在我頭上拍了下,慢慢轉身走了。林染嫌他走得不夠快,扯著嗓子對熟識的記者揮手:“快來快來,韓潛六段在那里,要參訪趕快!”不久楊東提著三瓶可樂回來,林染叫的出租,我們一塊兒回了道場。上車的剎那我看到韓潛被記者和粉絲包圍在中間,他正從容的回答各種問題兼微笑簽名。楊東趴在車窗上激動:“韓潛六段,的封面人物!棋下得好,風度翩翩,又是商業精英……我要去要個簽名!”我黑著臉跟司機說:“不要理他,快開車?!?/br>看不出韓老板你在小朋友眼里有如此完美的形象。我問林染:“你是怎么從記者手下跑掉的?再沒人氣你也是個九段棋手啊,怎么不見人采訪你?!?/br>林染回頭:“小屁孩,誰說我沒人氣!我只是比較低調而已?!?/br>回了道場,里面鬼哭狼嚎。三百只參賽隊伍只有十三只進入決賽,具體到水木道場,果然不出耀然所料,只有李立峰和楊東的飛虎隊入選。賽后我們很是清閑了幾天,林染依然喝他的小酒上他的網,對我們不聞不問。但是決賽通知函一到手,他卻立刻把我單獨叫到他房間里。20重逢(下)屋內很簡單,大屏幕電視,一張鋪著白床單的單人床,床上一個筆記本電腦,窗前一張日式的小棋桌。耀然那么多上等客房里,他獨獨選了陳設最為簡單的一間。我進去的時候林染正開著電腦看電視上一個訪談節目,看到我他關了電視,電腦仍然開著,掛在清風圍棋網上。“沈昭,我有事跟你說。實話說,我是受陳耀然的托來指導你和那兩個小破孩下棋的,嗯,重點在你。他希望你好好參加晚報杯的決賽?!?/br>因為他已經在網上跟我說過一遍了,我表現得很淡定,林染格外受傷:“哎!不是誰都有九段棋手指導的,你好歹給我激動一下???”我問他:“初賽都賽完了你才說,之前你干嘛去了?”“區區一個業余比賽的初賽就要九段棋手指導,你以為我這么不值錢啊,???”林染相當不滿,拿著電視遙控器敲床板:“我只指導你們復賽,明天早上靜心棋室等我,你們三個人全部到場?!?/br>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猶豫半天,我問得小心翼翼:“為什么陳耀然不直接來指導我們?”林染非常不解的看了我一眼,繼續拿遙控器敲床板:“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他說你不算水木道場的弟子,所以不能由他親自指導……嘖嘖,這個理由還真稀奇了。至于他那兩個徒弟,我覺得陳耀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上心。其實他只是去北京棋院避避嫌,每天下下指導棋而已,也沒什么大事要忙?!?/br>畢竟耀然在棋壇聲名斐然,晚報杯的初賽又在A市,他要是不去避避嫌,媒體很可能報道水木道場潛規則。但是,什么叫我不算他的弟子所以不能由他親自指導?“沈昭你要珍惜,陳耀然可是在幫你,不是每個棋手在入段前都能受九段棋手的直接指導。他現在是在全力幫你入段。正規的入段賽很繁瑣,你要入段,晚報杯是最快的捷徑?!绷秩緡@口氣:“我和他也有好幾年的私交了,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么上心過?!?/br>耀然在幫我入段?那天我強吻他之后,他的表現過于平靜,親了半天搞得像是我被他侵犯了一樣。我思考,可能是自己表白沒表到位,于是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準備再去深入表白一翻。結果辦公室空空蕩蕩,一問道場的老師,說回人已經北京棋院去了。我當時很是郁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