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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面前才忽然清醒過來,只是此刻清醒卻是有些晚了。“映師伯?!币贿叺某瘧z柔柔地行了一禮,身段嬌柔,將女兒家的美都展現出來了。映秋山卻沒有分一絲目光給站在一邊的楚盈憐,只望向斐儀:“何事?”斐儀不知從何開口,支支吾吾道:“我……”“是這樣的,師伯?!背瘧z看他說不出什么話來,便接過話道,“斐師兄原想與弟子一同組隊前往流離鏡,只是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同師伯說,今日聽了清河師弟的話終于決定來與師伯說了?!彼p輕強調了一下清河二字,既不突兀,也不會讓人忽視。映秋山依舊沒有看她,只問斐儀:“可真是如此?”感受著映秋山的忽視,楚盈憐臉色有些不好看,她低下頭,遮掩自己面上的猙獰,不敢讓映秋山看到她這般模樣,心底里卻是恨透了這瞧不起自己的映秋山以及他那暗害自己的徒弟清河。在映秋山的注視下,斐儀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道:“是、是的,弟子是想和憐兒師妹一起去!”映秋山皺了皺眉,顯然是有些不悅,他瞥了楚盈憐一眼,目光有些不善:“你既有想一起去的人選,怎么不早說?”斐儀不由得低下了頭:“弟、弟子不想辜負師尊的期望……”“那現在怎么又說了?”映秋山的聲音低沉,壓得兩人抬不起頭來。“是、是……”斐儀直覺這般說下去對師弟不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最后還是楚盈憐站了出來:“是清河師弟聽到我們的交談,才勸他去說的?!彼幌胱约赫境鰜碚f,映秋山這般威壓也確實壓得她說不出話來,只是若她不說,斐儀也說不出個什么來,到最后反倒可能讓她的打算成一場空。映秋山終于正視了楚盈憐一眼,眼中無悲無喜,卻讓她無端覺得渾身發冷:“哦,是這樣嗎?”這句話問的卻是斐儀。斐儀直覺有些不對,忙替宛枷辯解道:“是、是師弟不忍我糾結……”“夠了?!眳s是映秋山打斷了他的解釋,“此事為師自有分辨,你們先退下吧?!?/br>聽得此話,楚盈憐心中不由一喜,成了。兩人唯唯諾諾地離去,原地只剩下了映秋山一人,背著手望著山間薄霧,恍恍惚惚,看不分明,比之更看不清的,是他小徒兒的心。“清河,這就是你所想的嗎?但我怎么總覺得,不會那么簡單……”映秋山目光縹緲,“連我都看不透你,你又怎會讓一個小姑娘輕易看透?”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小徒弟與眾不同,還記得當年在凡間界初見,他是那么聰明地拖延了魔修的時間,從而活到了他的到來,后來便是知道了一點自己的身世也不追問,自那開始,自己這徒弟的聰慧謹慎便落到了他心中。他不是偏愛斐儀,只是小徒弟太讓他省心了,自己修行,有不懂的問題也知道積蓄一部分再來問他,他幾乎是自己把自己養大的,也是因此,映秋山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小徒弟很多。映秋山一直都知道小徒弟清河心中藏著他都不知道的秘密,可這世上誰人心中沒有幾個秘密?他便也不去追問,但現在看來,自己這個小徒弟的秘密還不少,只回了趟凡塵,竟是變得與以前有那么多不同,雖然掩飾得很好,可還是被他看出來了。十年之于凡人或許是一段很長的時間,但對于修士而言,不過是一次閉關,一次歷練,眼睛一眨,十年時間悄然而過,他第一次見到僅僅十年就變化如此之大的修士。清河比起一個修士,可能更像是一個凡人。映秋山想著自己小徒弟剛回宗時眼中夾雜的東西,不由嘆息一聲,就是是發生了怎樣的事情,才會讓這個以往一直乖巧懂事的徒弟眼中多出了那么多情感呢?甚至有一些,連他自己都不懂。左右現在他還在,無論自己的徒弟闖出什么禍事都還有他擔著。只要清河不入魔,無論他做什么,作為師尊,他總是要成為他最堅實的后盾的。忽然,他的目光落到一處,山下某處場景落入了他的眼中,心中疑竇頓生,又覺得此事不會那么直白,若清河當真不想與斐儀一起,這種事怎么都應該遮掩一下的。自己徒弟搞的事,作為師尊,他總要幫襯一下,若真不是什么好事,他事后再好好教訓他一頓,現在……就配合他一下吧。映秋山輕嘆一聲:“罷了,此次便隨你的意,看看你接下來會怎么做吧?!彼抗饴涞缴介g,一個身影正慢慢前行,好似他什么都沒有做一般,輕松隨意,像是逛著自家后花園一般,倒是把所有令人糾結的事丟到了別人身上,看得人很是牙癢癢,很想揍他一頓。映秋山有些不滿,連帶著話中都有了些怒意,望著好不容易走上山頂的宛枷怒喝:“清河,你可知錯?”龐大的威壓也跟著一起壓了過去,正好鍛煉鍛煉這小子的抗壓力。作者有話要說:我雖然去旅游了,但是……存稿留下了呀~時間有點趕,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回來再修→→第103章噩夢模式感受著這股修為上的壓力,宛枷的眸色有些發沉,身上仿佛背上了極重的包裹,壓得他直不起腰來,看來師尊此次怒火不小,可即便如此,他也依然強撐著。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修為不足,多少經驗都是白談,他或許見識比同齡所有人都廣,可修者殺人又如何會管你是否是同一境界?只是他現在處于安全的宗門之中,修行才沒那么迫切,將來任務難度升高之后,修為的重要性怕就體現出來了,他缺的果然還是時間。對有前世記憶的他而言,很多問題都很好解決,可唯獨時間,是他如何也沒法控制的,誰知道你一個閉關,攻略對象還在不在呢?他的走神似乎引起了映秋山的不悅,便瞬間加大了威壓,頓時令宛枷彎下了一條腿,膝蓋與地面相撞發出了可怕的聲音,他緊咬著牙關,很久才掙扎著說道:“不知弟子……何錯之有?”眼中透露出的三分倔強恰到好處,論起演戲,他自認不會比誰差,那么多種人生都過來了,現在他不是都能自己寫劇本了么?“呵?!毕袷菤饧币话?,映秋山沒有露面,他的聲音卻飽含怒火,“你不想與你師兄一起去流離鏡,直說便是,何必將他騙來與為師說?”聲音宛如雷鳴,回蕩在央禾山上,令人不由心生敬畏。宛枷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沉默了一會兒,仿佛逞強一般道:“弟子沒有?!蓖褐?,他難以開口,只能以簡短的幾個字表示自己的反駁。他脊背挺直,即使單膝跪著,也仿佛有著一身傲骨,如何也不愿被污蔑。“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