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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大了,亦厭倦那等刀光血影的日子,向往平靜。但是這世道啊,往往身不由己。笑一笑,慨言自他涉足這個逆光世界的那一天起,便沒有回頭路??v是心有不甘,但此生惟有在這無間輪回,冤冤相報。“我沒有全面退出的打算?!?/br>宗逍自是明了沉到深處,便沒有上岸的機遇。亦心知肚明當初力排眾議,將自己扶上坐館之位的老者,實則委婉暗示自己亦覺他冒進。白虎堂過去樹敵良多,即使依著道上金盆洗手的規矩、前塵過往一筆勾銷,仍難防小人作祟,背后暗算。故亦開誠布公,允諾軍火,賭場,歷代坐館留下來的產業,定會用心經營下去。“但是白面兒,決不能沾?!?/br>且不道貌岸然,說這玩意兒害了多少人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在場的諸位叔伯都該知曉老坐館在世時,便立下規矩,不得染指那個行當:“逼良為娼,更是有違道義?!?/br>雖說手頭的營生,大多見不得光。但同蛇頭沆瀣一氣,從偷渡客中物色美貌女子,囚禁,脅迫其就范,委實離譜。聽宗逍言下之意,堂中仍有兄弟從事這一早明令禁止的營生,老者掃一眼周遭:“轉手姑娘,不過幾百美金?!?/br>若被條子盯上,反而后患無窮。故而告警,政府現下對于非法移民的打擊力度,更甚從前。風頭正緊,莫要因為一些蠅頭小利,因小失大:“阿逍去年打到你們賬上的凈利,夠你們這輩子吃穿不愁了?!?/br>人心不足蛇吞象,望各位兄弟謹記。但喬三猶自不滿:“別家都做這營生?!?/br>哪像他們白虎堂,一堆不合時宜的破規矩,畏首畏尾??僧斔苯亓水?,質問宗逍前陣子為何不打聲招呼,便將他手下人帶走?便見那個面上看著斯文,骨子里實則囂張至極的小子淡淡望他一眼:“他不是初來乍到?!?/br>當是明白他宗逍的規矩,有三種交易,毒,嫖,人口買賣,萬不能染指。“既然屢教不改,將我的話,當做耳邊風?!?/br>那么身為坐館,照規矩,將他除名,掃地出門。坐視條子直奔他居所,將人帶走,亦是自然。至于喬三得理不饒人,斥他不將自己的父親放在眼里。更有甚者,遷怒過世的老坐館,道他懷私心,罔顧能者居之的規矩,生前交代相熟交好的兄弟,扶自己的私生子上位,方才落得這等黑幫不像黑幫,坐館獨斷專行的光景。冷然一笑:“白虎堂現下由我主事?!?/br>第4章第4章雖說親生父母另有其人是為秘辛,斷不能為外人道。但當著他的面,編派對他恩重如山的養父,自不可能善罷甘休。凝睇旁人規勸亦不服軟,梗著脖子,怒目相視的男子,揚高唇角:“你認也好,不認也罷?!?/br>坐館是長輩們合計后,一致推舉。他若不服,大可請他父親雙花紅棍召集幫眾,問問他們,對自己這個坐館服氣與否?“至少,有錢大家一起賺這點兒,我問心無愧?!?/br>不若喬三背地里打著白虎堂的名頭,鼓搗的那些見不得人的買賣所得,悉數占為己有。他宗逍接手的生意,賬目有跡可循。所有盈余,亦按位份高低分攤。在場叔伯對此,皆無異議。“阿逍做得很好?!?/br>相比起精明能干的老坐館,這位后生晚輩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至于一味挑釁,無的放矢的喬三,冷眼傍觀良久的老者終是禁不住呵斥,沒規沒矩,靚添是怎么教的?“且不說你手下的馬仔壞了規矩?!?/br>就算不給他們父子面子,直接清理門戶又如何?“要他的命,都沒二話?!?/br>只是將那馬仔掃地出門,已是仁至義盡。更何況當初選坐館時,他父親不服,同阿逍比劃后的結果,他又不是不知。“要切磋,隨時候教?!?/br>當宗逍直接下戰書,道是場地任選,槍法格斗悉聽尊便。前一刻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喬三,霎時偃旗息鼓。說起來,他父親能夠坐上雙花紅棍的位置,自是有兩把刷子,身手了得。但前年老坐館過世,因有異議,不服其他長輩推舉的新坐館,單挑切磋,卻仍敗于宗逍之手,可見這位新坐館深藏不露。故而悻悻未有接話,退到相熟的長輩身后,再無微詞。當一眾人等告辭,終得清靜,抱手倚在墻邊,看了半天大戲的司徒笑言:“倒是好奇你身手?!?/br>如何卓爾不群,讓那色厲內荏的小子直接認慫。宗逍笑而不語。處理完幫派事務,紐約、舊金山兩頭跑間隙,亦不忘趁著年節,結伴前往各地,放松身心。從瓦努阿圖的死亡蹦極,阿爾卑斯山的速降滑雪,到胡歐島深潛,跑酷,徒手攀巖。似乎就沒有教父不拿手的事兒,連他這個極限運動老手都嘆為觀止。“你都可以去開個訓練營了?!?/br>保準賺得盆滿缽滿。宗逍依舊笑笑不說話,令司徒這樣的天之驕子都難免稱羨,這是造物主的寵兒吧?幾乎無所不能。不過少時便失去雙親,亦是印證那句月有陰晴圓缺,終有抱憾。當APEX聲名鵲起,職業玩家、戰隊陸續進駐游戲,順水推舟,舉辦第一屆職業聯賽,風光落幕后,同游埃特勒塔海岸散心。遙見一女子溺水,岸邊嬉鬧的同伴一無所覺,宗逍竟無甚猶疑,從那數丈高的峭崖縱身躍下,司徒嘆口氣。這是觸景生情,想起他那無端溺水身故的生父?因著風高浪急,險象環生。緊隨其后,跳海救人。幾經周折,終是協力將那女子救回岸上。望著仰面朝天,喘息亦甚是壓抑,幾不可聞的青年,素喜冒險,卻仍因措手不及,心緒難寧的精英都腹誹后怕,若是這位教父先生有個三長兩短,經年謀劃,豈不是付諸東流?不過思及宗逍的生父便是不明不白,溺亡在荒涼海域,也便懶得數落,冷眼傍觀那群洋妞兒感激涕零。原想借機,同這眉目如畫的東方男子套近乎,卻因著對方神色清冷,上岸后始終緘默,終是悻悻作罷。“伽倪墨得斯?!?/br>當那些個比基尼美女戀戀不舍,徘徊近處,亦不忘爭論救命恩人到底是像為眾神司酒的美少年,還是臨水自照終化水仙的納喀索斯,司徒暗笑少女懷春,分明是黑暗世界的主宰哈迪斯。但當余光掃見衣衫沁濕,若隱若現的鎖骨。又望了望棱角分明,如琢如磨的精致五官。闔了下眼。碧海藍天,驕陽似火??刹痪褪莾A倒眾生的阿波羅?第5章第5章終覺懷春少女言之有理。卻未察覺適才自己的心,似亦漏了一拍。聳聳肩,問那邊廂怔忡望海的宗逍,可要回酒店換身衣服,然后去附近的pub喝一杯?這般忙里偷閑,結伴出游的時光,亦只延續了兩年,便如宗逍當初所說的那般,APEX開發的即時戰略游戲憑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