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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了他都拿不出一百六十萬。普通老百姓哪里去拿一百六十萬給塑料廠,如今這情形就好像,一個撿垃圾的刮花一輛勞斯萊斯,勞斯萊斯的主人來索賠,不多,百來萬吧。你讓一個撿垃圾的哪兒去弄來一百萬給你啊,殺了他都拿不出來,只能自認倒霉,自掏腰包,以后離撿垃圾的遠遠的,還有什么法子。當然,要僅僅是這樣還好,拿出半生積蓄,認真賠禮道歉,勞斯萊斯主人面上心里或許能好受些。陳家這次事情的難處在于,陳家不僅拿不出那么多錢,當然,去借也行,而是陳志華這次辦的事觸及國家法律界限了,一個弄不好,他是要去坐牢,吃牢飯。在法律政策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它不會因為你窮,你可憐就對你寬仁。陳家如今只有兩條路可走:其一,砸鍋賣鐵去堵那個缺口,其二,陳志華去坐牢。這件事兒陳志華顯然早已知曉,否則當日也不會氣急攻心倒地。陳家一片愁云慘霧。“讓我去死了吧?!标愔救A雖然已經能開口說話,但顯然是生無可戀,“我死了,一切就都能結束?!?/br>“說什么胡話?!笔Y云英眼淚翻涌,“老華,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br>“不放棄還能怎么辦?全家會被我拖累死的!”陳志華是真的恨,恨自己無能,恨自己這么沒用,也恨老天的不公。給人打了一輩子工,卻沒有給家庭創造豐腴的財富,陳志華內心深處其實是不甘心的。創業有風險,投資需謹慎,有多大的腳穿多大的鞋,這些道理他也都懂。在決定做這次項目之前,他是真的很有信心,非??春眠@個項目,他做了很多準備工作,考察、演算、假設,所有能想到不能想到的他都做了。他不年輕了,做事也并非毛頭小子那樣的輕率。他實在想不出哪里會出紕漏。項目是他負責的,如今出了岔子,他來擔當是理所當然。不僅沒給家里帶來財富,他甚至毀了整個家。“我們把手里的錢都拿出去,再去找大哥他們借,他們不會不借的?!闭f這句話的時候,蔣云英的嗓子是干澀的。“借,呵,英子,這錢哪會是那么好借的啊。老二還小,幫不得什么忙,至于老大……唉……”陳志華提到老大陳全的時候,只能深深地嘆息一聲,說不出話。一百六十萬,差不多是六戶人家一輩子的全部積蓄,而且還要是非常勤儉的人家。陳家的親戚,大多都是農民,當然,也有幾個有點錢的,但那些和他們家不知是隔著三代還是四五代的關系,除了紅白喜色,過去連逢年過節都沒走動過,會出手相助他們這一窮二白的遠方親戚?顯然不會。“不試試怎么會知道不行?!笔Y云英嘴上還倔著,心里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陳全聽在耳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背靠著病房門外的墻,有些茫然地望著自己雙手。明天是休息日,原想著下班就過來替換蔣云英,讓她回去休息,她一個女人怎么受得住沒日沒夜照顧病人,何況家里還需要人照料,不想卻聽見他爸媽正在說話,不知怎的,那時候他不想進去,一個人默默靠在外面墻邊。……噩運并未停止,它似乎非常喜歡乘人之危,在悄無聲息中它緊緊攀附于陳家,享受著人類臉上那不堪折磨的痛苦之色。噩耗從來都不會單獨行動,總是一波接一波,雪上加霜,轟得脆弱的人類人仰馬翻。一周后,陳志華的化驗報告出來了,幸運的是,它目前還是良性,姑且可以不忙取出,不幸的是,腫瘤很大,所在位置也非常危險,已經開始壓迫神經,隨時都有可能致命。也要感謝這次的事故,讓這顆毒瘤被檢查出來,否則將來某一天陳志華怎么死的都沒人會知道。這就是在腦袋里埋了一顆/定/時/炸/彈,只等某一天爆發。……蔣云英提著溫水瓶和飯盒出來,打算去開水房。一出門就撞見閉眼靠在墻邊的陳全。陳全最近也不輕松,原本就不胖的身體好像又抖掉一圈兒,細瘦勻長的臉龐更顯清瘦,額頭上還貼著紗布,眼底一圈淡淡的青黑。“來了怎么不進去?灝灝呢?回家了沒?”今兒周五,住校的陳灝會回家。陳全睜開眼,眨了眨,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回了,一早給我打過電話,那小子還說明早來醫院。媽,你去休息吧。我去打水?!?/br>蔣云英把手里的的水瓶和飯盒遞給陳全,走了兩步,又回頭叮囑陳全:“待會兒你爸爸醒了,千萬別和他提腦瘤的事?!标愔救A得腦瘤一事,全家人暫時還瞞著他。蔣云英一開始也是無法接受,痛不欲生,無法想象老華知道了會發生什么事。有些事,暫時不告訴病人或許是正確的選擇。陳全明白。看著拖著疲憊身影走遠的蔣云英,陳全忽然開口:“媽,我會想辦法湊錢的?!?/br>蔣云英愣了愣,似乎沒料到陳全會說這話,最終也只是朝他擺擺手:“盡力吧?!?/br>304病房里并未住滿病人,還有空余的床,當天夜里,陳全睡在房里的另一張病床上。半夢半醒之間,手機鈴聲響起。陳全掏出手機晃一眼,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喂,哪位?”“你好,請問是陳全陳先生嗎?”“……我是?!?/br>“陳先生你好,鄙人想和陳先生做一筆交易,不知陳先生是否感興趣?!?/br>……第3章神算算命神算算命陳全出生在蓉城東部,一座偏遠小村子里。他出生那天早晨,朝霞染紅東方半邊天,從云層后蹦出絢麗的色彩,喚醒睡夢中的自然萬物。陳全的童年是快樂的,和村里所有男孩子一樣,喜歡爬樹,掏鳥窩,喜歡玩子彈,打架,玩泥巴,喜歡欺負喜歡的女孩子,作弄她們。陳全那時候是真的以為自己和其他男孩子都一樣,不,不能說是他“以為”,因為那時候他根本就沒懷疑過什么。就算偶爾捕捉到父母看向自己,那隱隱帶著復雜意味的神情,陳全也不懂。他不懂父母的欲言又止,不懂他們的若即若離。曾經他偷偷懷疑過,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他是像隔壁王胖子一樣,從井里撿回來的,要不就是從哪個山溝溝里抱回來的。直到七歲那年,家里又添了一個小孩兒,灝灝,看著父母對灝灝關心、疼愛的模樣,有些事,陳全才漸漸明白過來,明白他們其實是不喜歡自己的。怨嗎?曾經確實怨過。同樣都是他們的兒子,為什么不喜歡自己,甚至嫌棄他?到底為什么?難道真是自己命不好?青苔村有個睜眼瞎,算命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