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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水波撫慰,觸之清涼無比。三藏翻動自己右手查看,只覺手掌輕靈無比,也不察覺痛楚,又詢問了小白龍他龍珠離身是否有礙,小白龍連忙搖頭,道我與師傅如此近的距離,離了我也不礙事,只是師傅這手看起來已好,但仍不可用力。八戒在遠處羨慕得緊,他體內也有這般水華珠,聚集他所有法術修為,與小白龍那龍珠也相差不到哪里去,只可惜兩珠命運差別的大,不能為三藏所用,他要了這珠何用,只能坐在地上嘆息羨慕。猴子豈會不知他想法,暗罵一聲這豬總是弄錯重點,一不問師傅為何受傷,二不問他大師兄為何全身是水,便抬腿踢了踢那呆子的腿,自己靴子里卻晃蕩著還有一腳的水。三藏見那手已無大礙,便不再去睬它,他左手也能持杖,左手右手無任何區別,便沉吟著問自己徒弟:“你們方才是如何一回事?”先前遇到那女兒時,猴子安然無恙,而如今碰到這老嫗,卻是自己未有中招,這人皮化成的風明明白白吹了他們所有人,卻為何其中有不同?猴子先舉了棒子示意,答道:“方才爺爺只吸了吸鼻子,就著了那妖精的道,看了些五百年前的東西,不提也罷,就是一時狂性大發,傷了師傅,爺爺有罪?!?/br>三藏已能平和將他語氣中的爺爺二字替換成我,又轉向了聽聞道是猴子傷了師傅也不顧形象一股腦爬起來要沖過去的八戒,喝住了他。八戒憤恨地瞪了眼猴子,道:“我抱著禪杖在不遠處,也未聞到什么異樣,忽然就感覺自己回到了曾經被貶下凡那時,也見了一些事,打了一些人?!?/br>小白龍點頭稱諾,還要描述一番自己所見之事時,三藏已看向了卷簾,卷簾也頷首示意,八戒右手手掌疼得很,五指像是被大力向后扳過一般,僵硬動彈不得,正活動著筋骨,抬頭便見卷簾看著自己。他雖被猴子一口一個呆子,思維卻倒還算敏捷,轉念一想當時師傅跟猴子在一起,自己這里三個在一起,小白龍諒他也沒有這般本事,就只有那個卷簾,平日里裝傻也不露真相,這次讓他卻吃盡苦頭,想必要幾天不能靈活捏訣,在三藏面前也不好發作,只能狠狠瞪還了他一眼。三藏未有看到自己孽徒們之間眉來眼去的小動作,他在那廂仔細搜索著腦中曾經所遇到的各種妖怪,各種能制造幻想迷惑人心的妖怪,心中依舊茫然毫無頭緒。若是要超度怨靈,他也無處去捉它,只能等著那怨靈再次出現,四個孽徒一人一只手腳固定住,讓他念個超度經了事。就怕那妖怪自身放出什么黑氣來,讓他們內訌,再要打一架,念及至此,三藏令他們兩兩一組,相互看緊,若是對方有什么異樣也好提醒,若是雙方都陷入了幻境,也正好糾纏在一起,他如今凡人身體,傷到何處修復起來也慢,更何況只有他一人會念這凈心咒,要是也打起來,那就只能打到至死方休了。話雖如此吩咐道,三藏還是勒令那四妖跟著自己念了遍凈心咒,好歹記住個一兩句,到時一有不對就開始念咒,但這四個孽徒對佛經天生不敏感,記了上句忘了下局,三藏只換了種方式,一個徒弟記兩句,屆時輪流大聲念出來,應有些什么效果,盡管他不知妖怪是否用的動佛家經咒。小白龍如今也不方便再轉為馬,他勉勉強強維持了人形,三藏也讓猴子照管著他,自己走在最前,那幾個包裹扛在了卷簾身上,八戒隨在卷簾身邊,仍舊是不?;顒又约旱挠沂?,看三藏似乎注意不在他身上時,悄聲抱怨句“就算是打,也未必要對你師兄下如此重手,你師兄修長完美的手就這樣被你辣手摧毀,如今捏訣都困難的恨,你方才是見了什么東西?”卷簾目不斜視,聲音也是一般的輕,如同一陣風飄過,誰都沒有聽到一般:“我比你早清醒過來?!?/br>八戒聽了他這不著邊際的回答,先是疑惑了一瞬,忽然就明白過來。他們那時在對打,相互不要命地下重手,而那卷簾說他先清醒過來,這是承認他是故意如此行為?!隨即怒從心來,也不好有所大舉止,只得掐著那卷簾的胳膊,憤恨而又小聲道:“下次若再中幻術,師兄就不承讓了!”三藏在前帶著路,約莫行了小半個時辰,繞著這山彎彎曲曲走了好些距離,一直未有什么動靜,忽然聽聞有虎嘯陣陣,和凄厲呼救聲。三藏只覺得那聲音莫名耳熟,卻又未想起自己與那人說過話的片段,持了禪杖繞過山腰飛奔而去,便見一大蟲,虎身人貌,口中叼著一穿衲衣和尚,那和尚左手袖子已空,血涔涔流下,右腿和大半個身子還在那虎妖口中,血污滿面,口中已是赫赫作響,依稀擠出幾個救我的字來。顧忌著活人還在那妖怪口中,三藏想要雙手先扳開了妖怪嘴巴,苦于另一只手受傷,猴子連忙緊隨了上來,也不顧小白龍,大喊一聲師傅我來,便沖了上前。那虎妖雖可怕猙獰,但比妖氣又怎敵得過昔日齊天大圣,便是被猴子嚇的退了幾步,口中不再用力,猴子順勢抓住了它上顎,猛然向后扯去。區區虎妖而已,他念個法術,手上一用力,就將那妖怪撕成了兩半,渾身虎血噴了他一臉,濺的到處都是,虎妖尸體被他扔下山崖而去,那苦命和尚已是少胳膊斷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恍若死去了一般。同為僧人,怎能見死不救,雖不知效力如何,但也要試上一試!三藏已是扶著那和尚,咬破手指點在他額上,畫那先前觀音在五莊觀使用過的起死回生咒語。他第一次將著符咒用于活人身上,還是奄奄一息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凡人,那人面上血污太多,三藏不好畫咒語,急忙喝了大徒弟。猴子隨手拿了塊扯斷的虎皮,蹲在那和尚身旁,用虎皮猛力一擦,再拿開時,心驚萬分。“師傅!不對!——這人是誰?!妖怪?!”猴子扔掉了手中虎皮,他聲音太過驚懼,八戒小白龍卷簾紛紛湊了過來,看著那地上和尚的臉也是目瞪口呆,又看了看三藏,說不出話來。三藏終于明白先前那熟悉感來自何處,他熟悉那聲音,卻從未與對方談論過——那是他的聲音,他手中扶著的和尚是他,出如一轍的臉,身上熟悉的袈/裟,一旁還扔了斷成兩截的禪杖。他只在幻象中見到過無數個前世的自己死亡,卻未曾這樣親手觸碰過,他立刻懷疑了是那妖怪,卻又想起了那妖怪撕下人皮后只是空蕩蕩的骨架,沒有血rou,與現在躺在地上的他自己截然相反。那地上所躺的為何人?那與他一模一樣的和尚像是撐開了眼皮,血淋淋的五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明明毫無力氣,三藏卻掙脫不得,見了那手一點點向上,在他袖子上留下血跡斑斑的五道指印。他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