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
精致卻不華麗,關唯晨只一眼已經判斷出它的價格,更毋庸提自己早已看過購物清單上的報價。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預料當中,關唯晨還是蹙了蹙眉頭——他感覺自己的心臟收得有些緊,和他預料當中的不一樣。單鈺博看他盯著戒指半天沒吭聲,免不了發慌,小心地問:“不喜歡?可能這款看起來很普通,但我想你應該不喜歡太花哨的。買的時候,我也不太確定……”說著,他看見關唯晨伸出了手。見狀,他的心里咯噔了一聲,連忙取出戒指,把盒子放在一旁,拉住關唯晨的手,鄭重地清了清喉嚨,穩定自己的情緒。單鈺博的雙手只穩定了兩秒鐘,當指環碰觸關唯晨的手指,他的手又開始顫抖了。買這枚戒指時,單鈺博為關唯晨的號碼猶豫了很久,這讓他直到現在還十分懊惱。他很擔心,萬一這枚戒指不合適,恐怕不止是糗而已了,因為他覺得如果是關唯晨,一定能夠準確地買到合適他的尺寸。許是汗的緣故,關唯晨的手心有些濕潤,單鈺博的指尖感受到這份淡淡的濕潤,偷眼看他的臉。關唯晨沒有抬頭,他靜靜地看著單鈺博的動作,一動不動。所以,單鈺博錯愕地發現關唯晨屏住了呼吸。終于把戒指套進無名指的指根里,單鈺博在心里松了一口氣,放松的笑容不自覺地浮上臉面。他抿了抿嘴唇,見關唯晨翻過手背仔細地看這枚戒指,又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問:“喜歡嗎?”“你的呢?”關唯晨抬頭,望著他問。聞言,笑容在單鈺博的臉上僵住了。他困窘地往書桌上靠了靠,含糊不清地說:“沒買?!钡?,為什么關唯晨的眼睛會這么亮?單鈺博本以為他有一雙非常深邃的眼睛,從不料能在他的雙眼里看見這么奪目的光。他看得心頭發緊,只見到關唯晨眼中的光因為這個答案而變得暗淡,忙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拉起關唯晨的手,說:“我還不想戴?!?/br>關唯晨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任他拉住自己的手,不掙開。他用另一只手cao作鼠標,在電腦里翻出那張購物清單。見狀,單鈺博連忙像個耍賴的小孩一樣,用雙手捂住屏幕,卻遮得不嚴實。關唯晨看得笑了,伸手一勾,把單鈺博攬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往他的耳后親昵地吻了吻。單鈺博張嘴正要說話,忽而聽見關唯晨在他的耳邊說:“謝謝,我很喜歡?!?/br>他起身面對著關唯晨,沉吟片刻,說:“Richard,我……”關唯晨豎起食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寬容地微微一笑,說:“我知道?!?/br>單鈺博不甚確定地看他,想了想,問:“你已經很滿足了?”“當然不?!标P唯晨沉了沉氣,雙手一攤,手上的戒指因為這個動作而在空氣里劃過一道虛擬的光,他注視著單鈺博的眼睛,耐心地說,“我只是明白,萬事都有它該來的時候?!?/br>另一枚戒指留在單鈺博的行李箱里,出發以前,他趁著關唯晨不在,取出來看了一會兒。誰知關唯晨突然回到房間里,嚇了單鈺博一跳,手中的戒指掉進行李箱的角落里,一時間沒了蹤跡,只留得單鈺博的手中端著一只藍絲絨盒子發怔。關唯晨知道他剛才拿的是什么,笑著搖了搖頭,從衣櫥里取出自己的外套,回頭道:“司機到了?!?/br>“嗯?!眴吴暡┚降煤?,本想等到關唯晨離開以后再找戒指,但轉念又想,既然他和關唯晨之間已經說得那么坦白,那么當著他的面找也無妨。于是單鈺博往行李的深處翻了翻,在角落里撿出那枚鉆戒,重新放回盒子中,又將盒子塞回行李箱的深處。關唯晨因公事要去舊金山,不與單鈺博同行,兩人一同抵達倫敦以后,各自搭乘班機回國。臨別前,關唯晨給了單鈺博一張副卡,但單鈺博最終沒有要。回到北京后不久,單鈺博開學了。正值春天的北京風很大,風能夠吹走糟糕的天氣,也讓柳絮飛得滿天似雪。畢業的室友給他留下一個空房間,在沒有得到通知以前,單鈺博還是一個人住。周弋曾經用過的書桌下,放著一只陳舊的、裝滿煙蒂的煙灰缸,單鈺博回到寢室里,看見這東西,不由得失笑。左右因為時差睡不著,單鈺博索性趁著清醒,把房間打掃了一遍。他特意拍下那只煙灰缸的圖片發給周弋,問他抽了多少包煙才寫完一部電影。時值半夜,周弋很快回復信息:窗臺的花盆下面有半包東西,應該沒有受潮,你看看還在不在。他沒說是什么,單鈺博已經猜到了。讀罷他罵了一句臟話,丟下手機,拉開窗簾端起花盆往窗臺上一看,果然找到了半包大麻。單鈺博啞口無言,不知如何處理,但這東西留在寢室里很不安全,他只能暫時放進書包的夾層里,等什么時候出門了處理掉。他受不了地沉了沉氣,給周弋回消息道:自己沒抽完也別留在寢室里啊,這寢室現在就我一人住,我又不在,萬一樓長和宿管來檢查發現怎么辦?你想害死我?周弋毫無歉意地說:真忘了,后來一直沒能回去拿,鑰匙也退了。剛才看見煙灰缸才想起來。單鈺博頓時無言以對,問:你現在在哪里混?周弋:我簽了秋棠,目前在上海。年底應該會回北京。單鈺博挑眉,問:女朋友呢?周弋:早分了。單鈺博打趣地問:男朋友呢?周弋:不想提。他原本只是隨口問一問,沒有想到周弋卻認真了??催@樣子,難道周弋最近交了一個讓他頭疼的人?照現在周弋的發展情況來看,單鈺博估摸著自己以后不會在司法圈里和他打交道了。這樣也好,雖然周弋作為編劇,寫了很多生生死死、情情愛愛,可他本人卻是不近人情,把很多事情分得太清楚。單鈺博不愿意和這樣的人在工作上有來往,尤其是如果作為敵人,他會是很難纏的對手。單鈺博困了,與他做最后的寒暄:改天去上海找你。周弋:好。單鈺博開玩笑問:現在跟你混,應該能見到不少明星吧?周弋:你如果喜歡,我可以給你介紹。但你現在應該不需要了吧?也不知道周弋從哪里聽見了風聲,單鈺博在心里覺得好笑,又懶得多問。他沒有回復,周弋也再無消息。在經過兩天的修整以后,單鈺博重新投入了校園生活當中。去美國以前正在修建的建筑,到了這時已經即將完工。單鈺博每天騎自行車路過都會看見這片工地,眼看著它的外層建筑材料慢慢地拆卸,展露出高樓本身的樣子。晴空萬里在風停以后又變成重重的霧霾。霧霾最嚴重的一天,單鈺博不得不戴上口罩,在分不清霧霾還是霧靄的傍晚,騎車沿著校道往系館去。他的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