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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幾乎令他窒息的吻,緩緩地挺了進來。宛如生銹的鋸子擦過干枯的朽木一樣難捱,隱約就要出現引人頭皮發麻的感知,單鈺博在他開始用力時,背上驟然發冷。很快他覺得都是錯覺。很快,關唯晨燙得暈染出汗水的掌心撫到了他的背上。背上太滑,手掌一路往下,隨著手臂的力度,單鈺博被他鎖得太緊,前面摩擦在他平實的腹部,漸漸地,連懸空的腿也開始發抖。關唯晨握住他發涼發抖的膝蓋,汗落進了單鈺博的眼睛里。他閉上眼睛,當關唯晨濕潤的吻把他吞沒,他覺得如果自己睜開眼,便是刺眼的光亮。單鈺博沒有睜開眼睛,他抬起手臂抱住關唯晨,用更深的吻回敬。第42章早上單鈺博醒過來,才發現房間的落地窗正對著庭外的一個寬敞的泳池。陽光穿過棕櫚樹,落在泛著碧藍的池水里,讓整面窗戶都顯得格外明亮。他坐起來,腰拉出一陣刺疼。關唯晨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床了,更不知道上哪兒去了。單鈺博在床上呆呆地坐了幾分鐘,回頭看了一眼床頭那只只有時針和分針的白色鬧鐘,見到自己的眼鏡放在旁邊,拿起來戴上,下了床。衣服找不到了,他裹著晨袍往外走,在空蕩蕩的大房子里晃了一會兒,隱約聞到烘焙的香味。他跟著味道走過去,見到了正在廚房做早餐的關唯晨。“你的衣服我收起來了,十點半會有人過來打掃衛生,衣服也會清洗。衣帽間在主臥旁邊,我的衣服你應該能穿?!彼鸭搴玫碾u蛋放在吐司上,看單鈺博還站在門口,說,“如果你不嫌棄?!?/br>單鈺博還沒洗臉,臉上帶著nongnong的倦意。他走到流理臺旁邊,俯下身聞了聞煎得精致完好的雞蛋,疑惑道:“你不是素食嗎?怎么煎雞蛋了?”“你要吃,不是嗎?”他從冰箱里拿出牛奶,給單鈺博倒了一杯。他的手才碰到杯子,就感覺到關唯晨沒有松手的意思。但單鈺博還是握住了杯子,問:“你吃早餐了嗎?——我還沒刷牙?!?/br>關唯晨垂下眼簾,看了看單鈺博有些出油的鼻尖,輕輕地笑了一聲,仍是側過臉在他的嘴唇上親了親:“還沒?!闭f著,他松開了拿著杯子的那只手。單鈺博靠在流理臺上喝牛奶,摘下眼鏡揉眼睛,問:“那你吃什么?”他從冰箱里拿出兩顆蘋果,一大一小,在他的面前比了比。單鈺博重新戴上眼鏡,把大的那顆留給了他。“你想在哪里吃?”關唯晨端起那盤剛才做好的早餐,“餐廳?花園?還是琴房?——我要去一趟琴房?!?/br>單鈺博把自己的蘋果也放在裝早餐的盤子里,接過盤子,問:“去琴房,你彈琴給我聽嗎?”“你不嫌吵就行?!标P唯晨咬下一口蘋果,再度把盤子拿過來,往外走。單鈺博想著他從昨天晚上說的話,一直到剛才這一句,忍不住疑惑道:“你為什么總是覺得我會嫌棄你?”“你不會?”關唯晨偏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思忖片刻,不理會他拋過來的反問,只道:“我會不會是另一回事。先說說你為什么會這么想?”關唯晨認真地想了想,笑得倒是很平淡也很理所當然:“大概因為我喜歡你吧?!?/br>聽罷,單鈺博笑道:“先生的告白還真是平易近人?!?/br>“高高在上怎么行?”關唯晨隨口說完,看著他,問:“對吧?”單鈺博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了。他失笑地搖了搖頭,只好說:“你說是,就是吧?!?/br>琴房不大,除了靠墻放置的那架古鋼琴外,還有一張小圓桌和一把椅子。桌上的東西沒來得及收拾,書在上面攤開,單鈺博遠遠地望見,看不到上面有文字。關唯晨把早餐放在桌上,合上厚重的書本放到一旁,拉開椅子:“坐?!边€沒等單鈺博坐下,他又走到窗戶邊把百葉窗拉開。單鈺博發現這座房子里隨處可見鐘表,不但房間里有,廚房的冰箱上也放了一只鬧鐘,就連琴房的墻上也掛了一個。他把喝到一半的脫脂牛奶放下,問:“先生,你家為什么沒有傭人?”“這里算不上我的家?!标P唯晨在鋼琴前坐下,說完靜了靜,回頭遠遠望著單鈺博,問,“以后要去我家嗎?”房間里很亮,單鈺博凝望著關唯晨被光照亮的臉,良久,他淡淡地笑了笑,重新把牛奶端起來喝。盡管他避而不答,關唯晨還是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單鈺博的牛奶即將喝完,不得不放下杯子,拿起刀叉,半開玩笑地問:“我有這么好看?”“好看?!彼届o地回答,轉身面對鋼琴,雙手放在琴鍵上。下一個音節已經是從琴弦上發出來振動聲,十分輕巧,如同一只才從屋檐上落下來的貓咪,幾步之后,竄到單鈺博的腳邊。是貓賦格。在關唯晨的琴聲中,單鈺博吃著早餐,時不時望一眼窗外藍色的天空和白色的云彩。桌上的是一本手工書,他信手翻開,才發現書頁的不同。果然先前見到的不是錯覺,頁面上真的沒有油印文字,凹凹凸凸的點排列出難以分辨的字句,單鈺博放下手中的餐刀,用指尖觸碰,慢慢地讀完了扉頁上致敬的句子。貓不知什么時候溜走了,變成一陣不知名的微風。單鈺博吃完早餐,將餐具放在一旁,把書端到面前,開始認真讀。關唯晨彈的是一首他沒有聽過的曲子,生澀而沉穩,一些段落像是巴洛克,可卻不同,仿佛總有些單鈺博以為自己聽不明白的意味,指尖下的書頁也同樣。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讀過盲文,一個句子要感知很久才能完全讀懂。琴聲中有著重復和變奏,來來回回,像是徘徊不前。單鈺博聽著聽著,琴聲戛然而止。他不解地抬起頭,見到關唯晨已經把左手放了下來,只留著右手試幾個音符。最后,他連右手也放了下來。單鈺博等他轉頭,才詫異道:“剛才那個是你作的曲子?”“還沒寫完?!标P唯晨遺憾道,“寫了好一陣子了?!?/br>他問:“為什么要寫那么難過的曲子?”關唯晨淡然地笑笑,說:“不然你怎么知道我難過?”單鈺博微微一怔,不解道:“你難過嗎?”“你說呢?”關唯晨反問。他只覺得莫名其妙,聽不明白關唯晨說的話,于是換個話題,拿起手里的書,問:“這本書叫什么名字?”“,我去年在都靈一家手工書店里買的,正打算你來的時候送給你?!标P唯晨合上鋼琴,“早餐吃完了?”單鈺博點頭,把書合上重新觀察了一番這本手工書,問:“但是第一扉頁上怎么會寫了我的名字?”“我讓書匠加上去的,免得